【打火机与公主裙】
在清远连山郡,韩楚府邸,女孩儿是个稀罕物。
玛法玛嬷去得早,三叔、大伯尚未娶亲,阿玛上头几个生的全是小子,额娘也因难厄撒手人寰。阖府上下,竟连能掌事、教养的女人都无。
一岁的抓周宴上,这厢,大伯三叔说,“教囡囡挽如满月的雕弓”;
另一头,哥哥挤来跟前,摇一摇头,又插嘴,“我带她上树、摸鱼,天气好的时候,去海里掌舵扬帆!”
泳鲸、海鸥一般喧闹,喋喋不休,你一言,我一语,险些要闹得去庭院里拔刀试剑。最后,还是靠阿玛主持全局。
什么弯刀、箭矢、紫檀弓、马鞭、鹿筋,抓周用的物件儿林林总总地列得齐整,惟小案不起眼的角落里塞了一只木头桩子削来的笔,笔头稀疏地绑几根马鬃毛。拿惯了刀枪剑戟的几人翻不出任何一册书籍,只好拿它充数。
偏我洗礼后,在众人围得团团叠叠的目光下,将那支滥竽充数的笔抓在掌心,恁地他们要拿什么来换,怎么好言哄着,都不肯。
惹得一群糙老爷们瞠目结舌、急赤白脸,拿蒸笼蒸过似的,对今后参照礼仪门第的培育、庭训,也皆是十分的发愁,十分的束手无策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