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第四章(叙述者:白羽)
魔法交流课,一早就在魔斗场进行了。
“真是的,一大清早就叫我们过来。不过为什么今年的魔法交流课提前了呢?”我柔柔睡意朦胧的双眼,看看挂钟上的五点(早上),不禁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我,又说错什么了吗?”我努力制止住自己疼痛感,问道身旁刚才对我“痛下毒手”的冰雪。
“这是的,作为班长,你不要一天到晚都在抱怨!”冰雪生气地说,“也不要以为就你一个人在努力工作!”
“好了,你们两个也别吵了。”关键时刻还是士为我解围,但我仍然看到士脸上的一丝笑意,略微带着嘲笑。但他用温柔的眼神,柔和地拍了拍冰雪的肩膀:“好了,其实羽也是很辛苦的,你就不要和他闹了!”
冰雪淘气的做了一个鬼脸:“你怎么知道他做班长有多轻松!”……
在欣赏了其他同学的精彩魔法表演后,终于,轮到了文艺表演。
文艺表演上,我第一个表演,是钢琴曲。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这么喜欢钢琴,也许是因为你,百合。
这是我亲手写的曲子,我没有想到,从对此没有太大兴趣的我竟然真的去写了一首曲子,特意献给你——百合的曲子。
黑暗静寂中,手指在冰冷的黑白键盘上敲击出一个个美妙的音符,美丽夺目的精灵散发着淡淡的柔和之光,键盘上灵动的舞步下,留下一串串温暖的脚印,七色的精灵,在关掉了灯后的舞台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犹如午夜绽放在夜空中的烟火。
在台下观众的赞叹声中,即便我仔细倾听,也仍然无法找到你的喘息。难道你就这么讨厌、憎恨我么?我们,曾经不是也有着那样美好的爱的故事吗?曾经,我们也何尝不是那样如胶似漆般地生活在一起,那样甜蜜:
我记得,那时的你,是个恬静的女孩;我记得,你常常在午后或是傍晚,在顶楼那泛着古老气息的琴房,弹一曲最美的曲子;我记得,你弹琴的时候,脸上的微笑,是平时少见的美好,而眼睛,也是那样的一尘不染;我记得,你纤细修长白皙的手指,就好象跳跃的精灵,在钢琴上,很努力的留下每一个印记;我记得,你也会时常弹奏那些我喜欢听的曲子——即便你并不喜欢或是并不熟练;我记得,那时候,我们都没有现在如此优秀,但我们是那样的快乐、幸福,没有任何痛苦;我记得……
我所记得的那些回忆,都如此美好,但是现在,这些回忆似乎已成为了无法实现的历史了。
我无法感受到曾经的你:无法看到你的恬静——现在的你,如此冷漠;无法看到你那美好的微笑与纯净的眼睛——现在,只残余着无限痛苦,留下的,只有代表挣扎的血痕;无法看到你原本美丽的手指——它们早已随着你的生命在烈火中“血迹班驳”,结实的骨架清晰可见;也无法听到从你手中流露出的独有的乐曲——你背负着真个家族的使命,早已在无数战争中变奏为死亡的独唱……
也许,我再也无法拥有你的爱,因为现在,一切都变了,一切只是曾经,只是回忆。遥不可及的回忆,终究敌不过现实的摧残,在下一秒,就化为美丽的泡沫,瞬间,支离破碎……
从前的我们,是那样的相爱。可是如今,因为所谓的一场“游戏”,你放弃了一切——包括我对你的爱,甚至是你的生命。我真的无所适从,也无能为力。现在的我,除了静静痛苦的“观赏”,还能做些什么?我现在,根本没有改变的能力。现在,我只能写下这首曲子,送给你,因为,只有你才能听懂——这是一首,你曾经送给我的曲子。或许,我的做法无法改变你的看法。但我只能这样,来实现那遥不可及的愿望……
琴声就好象潺潺远去的溪水,在最后的重音节落下时,仍旧留下美丽的回音,灯光照亮了原本无光的舞台。
“好!”如雷般热烈的掌声想起。我礼貌着微微向观众们鞠了一个躬,面带微笑。
在离开舞台的那一霎那,我悄悄向观众席望了一眼,希望能看到百合。但是因为时间关系与如潮的人流,我无法快速找到那熟悉的身影。
接下来是其他演出,我并没有太大心情去欣赏,即使是那什么所谓的“偶像歌手”希若连,对于那所谓动听的声音,我也只是当它是“过往云烟”。因为,我一直只是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束——我要和百合好好说一说。
终于熬到了表演的结束,我“守候”在门口,只希望能等到百合。终于,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众,出现了她。
“百合。”我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为什么,会这么冰冷,“今天,你有空吗?”我感觉脸像火烧,原本早已想好的话语现在到了嘴边无法开口,在不经意间一骨碌地吞下去。“谢谢你的邀请,但我没有时间。”只是百合依旧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没等我开口,我她发话了:“如果没有事,我就先走了。”她就快速转身就走了。为什么,百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只是,因为曾经的事情吗?
“喂,羽,你没事吧?”也许是因为自己在那里呆滞了过长的时间,这一举动发生在我这所谓的“冷血动物”身上,确实会让人觉得有些异样吧!
“噢,我没事。”我努力掩饰着,把心里那份最深最沉的痛掩埋在内心最深处,这种东西,只有自己才能理解。
“那么,走吧!”士微笑的神情里依旧包含着担心。
“哦,好!”我一边说一边低着头,忽然看到人群中,黑羽和百合,手牵着手,走了出去。我和百合的目光在不经意间交汇到一起。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快速地低下头,随着黑羽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百合,这就是所谓的“有事”吗?
“喂!羽!你给我打起精神!”冰雪狠狠的“打”了我一下。很痛,但比起心里的苦,根本算不了什么。不过也好,这样我就被拉回现实了,她继续说到,“我的一个朋友要来,你们陪我一起去吧!那可是个不小的人物。”
冰雪的话里带着少有的重视与认真,看来这次,她说的是真的。我和士异口同声地答应了。
来到音乐室门口,里面干净而整洁,但是大家是很少来这里的。随着优美的乐曲,一位银发少女翩翩起舞。空旷的教室里,唯有少女轻盈的芭蕾舞动作在拨动着空气的流动方向,优美的曲线展示着独特的美丽与高贵。随着配乐的落幕,少女踮起的脚尖如蝴蝶般在翩翩起舞后“飘”落。
“哇,魔玉,看来你的舞蹈有进步了!”冰雪一边鼓掌一边向她走去,“我想你今天早上怎么没参加魔法交流,果然在这里练习舞蹈。”
“谢谢夸奖。”被称为“魔玉”的女孩放下脚跟,“我知道你会来的,我们可是……”话音未完,她那冰绿色的眼睛犹如猫的眼睛一般诡异,充满敌意地谨慎地望了我们,那种眼神里包含的是咄咄逼人的冰气,让人看了不禁瑟瑟发抖。
“忘了介绍了。”冰雪看出了她的疑惑,指了指我们,“魔玉,这是我的朋友:白羽和宇文士。你可以叫他羽,士。”又对着我们指着她:“这是我的发小,她叫魔玉心月,你们可以叫她魔玉。她可是很擅长艺术方面的。”
“两位好,我是凤族后裔——魔玉心月。既然冰雪已经介绍过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吧!”魔玉顿了顿,眼神异常严肃,“也许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我是代表凤族的王者候选人。王者游戏会很快就开始的。”
这是我们都不愿意面对但不得不去面对的一个沉重的话题——王者游戏。在紧张的空气中,少许沉默后的魔玉再次开口:“我们都不想这样,但是为了生存,我们必须这样做。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小心黑羽。他的目的可不一般,别让他和百合、夜莺靠得太近,还有你——羽。”她的眼睛顿时黯淡无光,冷漠的话语中夹杂了不少恐惧或是说无奈:“我们虽然是王者游戏中的敌人,但我们应该可以说是一路人,黑羽的‘狠毒’,我也感受过。”
“这是什么意思。”我终于开口了,“他会造成什么危险?”她终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出门。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大家都不会相信你的。黑羽的热情与友好,大家都看在眼中。”士发话想要向她问出原因,但是她只是恢复了刚刚的冷淡:“爱信不信。”说罢,消失在长长的走廊上。
“你相信魔玉的话吗?”士和冰雪饶有默契地问我。
“我当然不会相信,我只相信自己的双眼。”我虽然口上这样回答,但是心里也泛起了恐惧:他对别人的动作,与和我不一样,对夜莺、百合也不一样。这到底是因为像魔玉说的另有心机,还是只是过分的友好,或是——还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插曲)
看着正在整理东西的岚叶,蓝啸紧闭双唇、一言不发。房间里,似乎空气也开始凝固。几分钟过去了,仍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岚叶翻弄东西的时候,才会有“沙沙”,如蚊子叫般的轻声。
东西理得差不多了,岚叶略带满意的点点头,嘴角似乎留有一丝弧线。她轻轻甩了甩暗黄色的双马尾,显得盛气凌人,十分高傲。
岚叶拉着行李,直冲向房门,刚想走出这待了好些年的房子,一阵低沉的男声响起:“岚,你,你真的要走吗?”岚叶抬起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在门旁站得端端正正的蓝啸,用轻蔑的语气回答道:“是啊!你有什么事吗?有事快点说,免得耽误我的时间!”她又有着一份焦躁。
又是一阵沉默,岚叶等的急不可耐了,她生气的跺跺脚,刚想说什么,蓝啸的声音打破了安静的房间:“你为什么要走?”
“这问题真好笑!”岚叶嘲讽蓝啸,又伸出戴着一枚蔷薇的铜戒指的手指,点了一下蓝啸的额头,还没等蓝啸来得及惊讶,岚叶讥笑道,“狼影蓝啸!我告诉你,我是岚叶,强大的岚叶,原本无人能比,但是刚开始就被那什么白百合给比下去了!我可不甘心,我要找到变强的方法,我要变更强!”她略显愤怒地大喊道,深绿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烈火。“如果只是问这些,***,别再烦我了!”岚叶毫不礼貌的朝蓝啸破口大骂,又拉着行李箱想要走。
“等等!”蓝啸再次叫住岚叶。“还有什么事!”岚叶没好气的朝蓝啸瞥了一眼。
“我……”蓝啸慢吞吞、又有些羞涩的张开紧闭的双唇,“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哥哥?”这声音很小很小,几乎听不见,但却如针一般,刺进了岚叶的耳朵里。
岚叶笑得前仰后府,又让人听得有些毛骨悚然:“狼影蓝啸!我再一次告诉你,我是岚叶,强大的岚叶!不是你的妹妹——狼影岚叶!给我记得了,我是岚叶!”愤怒的火焰再次闪过她的眼睛。她大喊道:“就算我真的是你妹妹,我也不会再叫你哥哥。哥哥,哥哥!”她讥笑着,“真是让人想吐,哥哥!真是恶心!”说完,岚叶连看都没看一眼蓝啸,拉着行李,摔门而去,很快消失在蓝啸的视线里。
好一会儿,蓝啸才回过神来,他想想刚才的岚叶,无奈地摇摇头,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本晴朗的没有一丝云彩的天空,现在灰蒙蒙的,一切,变得那样的快,快得让蓝啸喘不过气来,让他快要窒息。
依旧是那个场面:一个绿油油的草坪,一个男孩和女孩,女孩躺在男孩的怀里:淡黄色长发,双马尾,深绿色眼睛,左手上戴着一枚蔷薇的铜戒指,正在咿呀学语,含糊不清的喊着:哥哥,哥哥。而男孩:金色的发丝,蓝色的大眼睛,脸上,是甜蜜、幸福与满足的笑容……
但是现在,那个女孩呢?早已被那些不重要的东西蒙蔽了双眼,放弃了最珍贵的东西。
蓝啸苦笑一下,心想,也许,可爱、天真无邪的岚叶,也只存在在美好的回忆里吧。可是,他不甘心啊,他不甘心,她就这样一点点地对他抵制,那条深深的沟痕,就这样变成无法逾越的悬崖。
他呼了一口气,轻轻地叹道安慰着自己,一切或许都会好起来的,只要时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