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人是闲了,心却不闲。吊在树上的苹果缓慢的挂着几丝红色,即使全上成老色,又能怎么样呢?等待它的同样是悲惨的命运。上世纪,八十年代,苹果从礼泉进入泾川,三十几个年头,风风雨雨,受灾受难,始终和果农的心紧紧相连,饱经风霜。引路人本是抱着一片救民与水火的意愿。谁知,政府看到了这一线商机,把本来自愿的合理的栽种,形成行政命令式的手段,县长、镇长亲自督战。翻麦苗、旋胡麻、拨玉米。社员和干部打的头破血流,对峙冲突在年年的秋季和春季持续上演几个月。现如今,满目果树,荒山野岭全成了果园。受益的是一家半家,倒霉的是千家万家。卖果难,是果农当前最大的烦心事。而当年力挺整片栽果树的官员,他们早已腰缠万贯,膘肥体壮的平步青云了。被赶上苹果路的果农却在田间地头,旮旮旯旯、苟延残喘的呻吟着,没黑没夜的攀爬着。人工费持续的增涨,化肥价格年年攀升,农药几倍的抬高利润,相应的水表电表快速运转。凡是农民需要的年年在涨价,凡是农民出售的年年在掉价。致富的果园成了家庭劳动改造的农场,满怀希望的果园成了一块难啃的骨头。它象鸡肋。食之无肉,弃之可惜。前十五、六年,在泾川倒腾苹果生意,大部分都是老陕。因为高唱秦腔同吃泾河水的缘故,果农客商在合作方面都很容冾。渐渐老陕退出,蜀人进入,一年比一年果农的日子就难过起来了。蜀人,抗日战争时期立过功,有名的川军,现在别名:鬼子,他的狡猾成度与奸妰和徐福的后人如出一辙,品质极其恶劣,手段极其残忍,他们在识人用人方面十分艺术。为了买断、打压果农,他们在当地利用刮骨无情、冷血食人的人为友军,合伙做生意,这些友军其实就是抗日神剧中的二鬼子,懂当地、地形、民俗、行情,和异地的二鬼子联手,东一个压价西一个压价,总想把果农的血汗果食白白劫为己有。当地帮办实质上就是当年青天白日满地黄的地保,只管带路,胳膊拧不过大腿,充当着两面派。果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得已而为之。因为一棵果树从幼树培养成挂果树需要付出六、七年的时间和经费。砍掉,毁掉成本是很大的。六、七十岁老人爬在树上是为了生计,四、五十岁的人爬在树上是为了养家兼糊口,上学的孩子需要学费生活费,成年的孩子结婚,需要房子、车子,年迈体病的老人需要医药费。天公又不做美,去年的霜冻,汇乎绝产,反赔了不少的投资。今年迎来了一个丰收年,总算三年等了一个闰腊月,本该欢天喜地的。谁知果价天天在掉,让人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悲摧欲绝了。记得上学时:读过叶圣陶先生的《多收了三五斗》,联系到今天,我们果农多套几万袋。一个在旧中国,一个在新中国,结局和现实却是一样的。万盛米行的老板和伙记就象今天的鬼子和二鬼子,一个在压米价,一个在压果价。一个在还了地租吃不上一口肉,穿不了一件衣?一个在付了化肥、农药、反光膜、人工费,买不起一平米房,戴不上髮丝一样细的金项链。雨还在继续下着,风不停的刮着,心也不平静的在一丝一丝的发凉,隐隐约约绞痛。果农的路咋这样难,农民的好日子何时有盼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