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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贺】EG——关于赵高失踪的这件事 赵高X胡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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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你°


IP属地:陕西1楼2019-10-08 20:33回复
    重阳贺\高亥\非史向
    寻思着两位除了死亡,也不见得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分别,自然就谈不到团圆。
    所以这是一个 不学无术变脸如翻书的任性公子 找到 不务正业孤行其道的贫穷司机,之后再一起玩亲亲的故事~~~
    既然是高亥,中二且不正经……实在是太不正经,性格扭曲强烈有,不符合事实绝对有,病句错字不仅有还特别多,只有逻辑自洽叙事能力是肯定找不到的。
    跪(xi)求(wang)谨(ni)慎(hui)观(xi)看(huan)~~~(・∀・)y
    ————
    发微博依然违反****。
    我哪有,我很委屈,我是个好人!(被抽打走.jpg)
    其实是写在中秋的贺文,当时想这个**过去就好了,又到月底**事端愈演愈烈,查的严,心想过去就好了。十月,呃,等**过去就好了,昨天,哎呀假期最后一天过去就好了再等等吧。
    从很多年前的重阳节开始就在等了,那时标题叫公子胡亥失踪的这件事(笑),过去了好多年,好多个夏天,好多个纪念日。好久好久,久到那些帖子都神隐了,我还给这儿蹦跶等待呢。
    事态没有变好,想来我也没有长进就是……(¯﹃¯)
    靠,写个段子EG而已,水里鱼苗都没有啊,大战敏感词这谁扛得住!


    IP属地:陕西2楼2019-10-08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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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孤零零地站在门外,窗内熟悉的身影正在准备膏饼吃食,他内心可说是一瞬间就涌出罪恶的快乐。
      为何是罪恶?
      男人留在了他身边,行止间像是经历过艰苦和受尽不幸,礼貌又虚假,这样的事情没完没了重复上演,坦白也就变作求全之毁。
      他感到男人真是荣幸,荣幸……、
      ————
      秦始皇三十三年
      1、新老师
      胡亥骤然清醒,案上搁着份原本热气腾腾的咸阳日报,估摸时间,现在已经凉了。瞳孔微微收缩,他记起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打瞌睡,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等人。
      日报上称赵高连夜被“抓了”,按照与赵高之前的约定,今天他应该陪自己读书的。他不来,就一定会有他人替代,所以胡亥在等这个人。
      近侍在外轻轻扣门,恭谨地道,「十八公子,丞相大人来了。」
      胡亥将日报之类的简册胡乱合上,一股脑塞进案下。愣了愣神,虽然没有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刚在梦里见赵高做好吃的一边流口水,赶忙用衣袖在案上擦了几擦,这才起身去开门。
      眼光一转,近侍身旁还真是俊雅矜贵的丞相,除此之外再一个侍从都不多,胡亥心头大喜,一把就将人给拉进来。
      「早安丞相大人,丞相您听说了吗赵高居然进去了开什么玩笑他是我的人抓之前可以不经过我允许吗他为人好说话又一天到晚在角落生根发芽长蘑菇不争不抢的会招惹到谁啊气死我了!」胡亥扑将进丞相怀里,开口就是连珠价的诉苦。
      胡亥年纪尚小,身高刚及李斯肩头,冲着这热情劲儿,李斯眸中不禁满盈笑意,「抱歉小十八,我也不大清楚缘由。」
      李斯说的是实话,他晨起看完日报就被晓谕暂为十八公子教习之师,嬴政之前也没与自己互通声气,深省细审了三番没品出其味,只好就这么来了。
      「那那那……」胡亥听后悒悒不乐,呶起嘴把脏话咽了又咽,「那丞相大人您吃早饭了么?」
      「承蒙公子挂心,我不饿。」捏了捏他的小脸,李斯勾起笑,「小十八,赵高平日里都同你讲些什么?」
      「他把自己的读书笔记给我看,他说他没什么可教的。」胡亥扫视着屋内架柜上整整齐齐按年份归置的简册,想到赵高那边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心中酸酸的,一面手上规规矩矩给丞相倒了杯水,「我抱来给您看,您先坐。」
      真是份快活差事。李斯无不叹服,小十八生就卖乖讨喜,这等轻松事怎么就没轮他头上,无怪乎赵高那副死样子大有改善。膝下有物件硌了他一下,李斯伸手去摸,连带将咸阳日报也给抽出来了,他倒没当回事不加多看推了回去。
      早些年胡亥和赵高还不熟,赵高确也没什么可教,索性让胡亥抄自己的笔记代做念书,他一旁跟着偶作补充。日积月累,厚厚几大摞书简胡亥来来回回搬了半天,累得吭哧吭哧,李斯随意翻开一卷后神色渐变,一言不发。
      这些笔记多是赵高为小吏时所留,略微有些凌乱,一旁还留有练字时无意写的随笔。胡亥当然都看过,而且有关两人甜甜记录的他都有特别收好,才不要拿给别人看,丞相也不例外!
      可丞相对于教习这件事,明显对赵高留下的笔记更感兴趣。他近乎一字一字地翻读,却又看得很快,极少情况下,看过一卷后会在卷侧点下朱红。
      胡亥目不转睛地陪着,大气也不敢出,因为丞相的脸色越来越冷。
      借着殷勤续水之顷,胡亥探询几句,皆被李斯软言推拨,不肯实说。李斯就这般一连来了三日,看了三日,除了胡亥私留部分,其余全看了个遍。
      一记浩叹,李斯合上末卷。胡亥觑着,乖巧在他杯中添上热水,捱不住问道,「丞相大人,你……您找到您要的东西了?」
      「小十八真聪明。」
      这口吻约莫和主人表扬叼回自己玩具的小狗一样,胡亥三天里透明感十足,急如火花乱蹦烧了又烧,此时再也提不出十分的敬意来了。
      看完了就滚……
      「明日微臣怕是不能侍公子读书了,换由廷尉浚,望公子见谅。」
      胡亥暗暗吐槽,你本来也没有在陪我读书嘛。
      李斯心知胡亥对自己满腹申斥,却漫不在意,微笑道,「小十八,我万般不曾想,赵高对你无防备至此。」
      他起身行了个礼,平静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胡亥未加迟疑紧跟上去,追问道,「丞相大人,是因为赵高分不出银丹和紫花荼草吗?①」
      李斯停下脚步,小十八替代式的问法令他偏首运思片刻,冷哼一声,「是。」
      胡亥被震得头晕目眩,之前自己百般推试,终比不过丞相这直截了当一个字的分量。眼角有些酸,仿佛这阵子心上积压的冰雪全化作眼泪冲涌而出。
      量刑如此之重,正如胡亥自信看了赵高所有留下的文字一样,他容易猜出赵高的身份。是死罪,是对他全部一切的消抹否认。
      ①:意思指赵高虚报了自己身份,出自之前六一的小故事。


      IP属地:陕西3楼2019-10-08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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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木樨花色的花朵在胡亥指背间打转。
        丞相的话让他当夜心思如潮,伏摆不定,一大早就去向夏无且讨来拯救重度失眠患者的药物。夏医师可贴心了,还专门压配出木樨花微黄的湛亮色泽,令旁人难以区分。
        其意虽好,但这玩意儿真不是哄孩子的吗?胡亥目光含疑,扯了一片丢进嘴里吞下,登时昏晕。翌日醒转来时并无他碍,倒是夏无且已押送至菜市口剥洗干净以备挨刀了。
        “整朵服下轻则变成智障,重者毙命遨游冥府,十八公子您悠着点,这谁招架得住啊。”夏无且死里逃生,说得口齿发颤老泪纵横。
        凝视着杯中之水,胡亥心念一动,勾指撇去几瓣,他并不想害人。
        上回“借”看籍册一事,让胡亥把习浚当是真正的朋友,虽说他口头不饶人,总喜欢拿自己和赵高打趣。可习浚年久月深追哥哥而不得太惨了,胡亥又默默将那杯水向自己这边挪了挪。
        习浚一来,气氛顿时欢快多了,他大摇大摆在殿中吃喝完毕,嘴一抹抬脚便要打道回府,直说教不了教不了。还没等胡亥提气,就让人给提溜回来。
        是长公子。
        恨铁不成钢地将习浚甩进去,长公子一脸淡然,「小十八,我来陪你看书。」
        好像听到身后那个吃光自己零食的人开始摇尾巴了,胡亥理直气又壮地奚落他,「不是说教不了,现在有哥哥陪我,你还不快走?」
        习浚恬不知耻自我吹嘘着,「是教不了太多,少量还是可以的,小十八该感谢我当年没参试,不然赵高怎样也进不来咸阳城。」
        胡亥秒回嘴,「无耻舔狗这门你贯来榜上有名还遥遥领先拔得头筹,廷、尉、大、人!」
        这熊孩子!习浚拎起胡亥衣领刚要发标,余光扫到长公子睇向两人的视线,缓缓松开手,还帮胡亥拉展襟口,咬牙道,「你说得对。」
        胡亥嘻嘻哈哈冲他扮了个鬼脸。
        长公子对他们见面就拌嘴的日常是没所谓,随手捞了一册地上堆叠的书简翻看,上面共署了小十八和赵高的名字,以及朱墨勾点的一个记号。
        「这些是丞相前几天看过的,懒得收拾。」胡亥软洋洋地挤进他怀里蹭了蹭,「哥哥也有兴趣吗?」
        「丞相看过……」挑高一道眉,长公子翻折回简册有记号的地方,「这也是他画的?」
        胡亥笑眯眯地对他抱了又抱,然后转身在成摞书简中挑出被李斯标记过的几册,一册一册递给长公子,「丞相看了三天呢。」
        「那可省事了。」长公子刚要将这几册一同抱起,就被人握住手腕。
        「你没有卖他人情的必要。」习浚冲着他摇了摇头,「扶苏,我不会输的。」
        扶苏“哈”了一声,挥开手,「我一定会说相信你啊,可口头应承你会满足?你去参试,至少要公平点给对方个入场机会。」
        婚宴闹剧后在角落偷偷亲吻叛逃少年的男人,眼神柔情深至,他有多贪婪,有多振矜,不曾相互界定的默契,便连样子都不做了。即是意气渐挫,迅速摆脱过去的方式,少年亦不为辜负。
        事实上,扶苏很早就意识到赵高与那人的立场相对,顺带承认那人的处理手段②难以适应,虚荣到连自己也不得不变得警惕。
        而这一刻终于临近在小十八身上了。
        胡亥感到哥哥这几句话说得自己心里不是滋味,「和赵高比什么?」
        「比试什么……」低头触见胡亥后颈肌肤皙白柔腻,色作纯出,扶苏不禁挑了一丝笑,这光景料想赵高定是没少欣赏,「你不如将我们刚说的话转述给赵高,我想他很乐意告诉你一切。」带着无情欲意味的动心,扶苏在弟弟面颊安慰似的落下一吻。「但是,小十八,想来你还不愿意,所以他得用什么办法呢?没有人要与赵高为敌,有敌人的,一直是你啊。」
        振其双袖,他礼数极为周全地拢抱起那叠书简,起身掩门而去。
        胡亥一向对扶苏恋之若饴,不疑有他。
        安静了好一阵,习浚依旧眼神迷离,直视胡亥仍留存着他全部叹息的耳后,末了嗓音沙沙地询问,「十八公子,你能让我亲一下么。」
        胡亥白了他一眼退挪避开,恰好落在习浚拦于腰后的臂间。那种无可描画而又明示他在渴求着另一个人的神色,才令胡亥稍稍松弛几分,转而攀上他的肩,「习浚大人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廷尉,我要去咸阳日报投稿骂你。」
        胡亥当然不会在习浚异常挑逗的亲吻中体察出比哥哥更多的情慕意味,只是这人希冀在自己身上找到哥哥影子,使他的幻想得到圆满,那一定是在做梦。
        霍地将其推开,「哥哥,你听我解释……」
        啊,自己忘记敲门了。目如寒星,白衣临风的长公子带着一身炽烈灶火气回来,双手环胸,深深望了习浚一眼。
        「我不听~我不听~~」扶苏嘴角一弯,调侃起来似笑非笑,看看自己不过去点个爆竹这边就发生了什么好事,「你说这一幕,怎么就没让父皇瞧见呢。」
        习浚道,「瞧见会怎样?」
        「不行不行不行,」胡亥脸上腾一下红了,好尴尬为什么这么尴尬,「父皇看见会杀掉你的!」
        「赵高就是这样做了才被定死罪?」
        胡亥一怔,「不他、不是……」
        「小十八的滋味如何?」扶苏俯身与他目光相接,低头索吻,「你除了无时无刻施展那劲儿劲儿的爱意,就不能多给自己、给我一些无所保留的信任吗?」
        习浚着迷应约,语气低沉得宛如预谋,「若让陛下看到这一幕,扶苏,我们试试罢。」
        喂喂你们两个,无论如何兴奋,也请不要在我面前这般恩爱啊,胡亥心下哀声一片汪汪汪,一波一波被秀到失去理智。
        「小十八,」端起案上的水,扶苏出声叫住了他,嘴边带了些冷嘲,向着手脚并行开溜的胡亥举杯,「小十八不喝酒真是太遗憾了,这……不见容于清水呢。」
        浅浅抿了一口,扶苏朝习浚递了个眼神。
        习浚如获至宝,双手接过二话不说痛快淋漓一口闷。
        「你说除了赵高还会有谁为小十八在水里泡木樨花瓣?」扶苏心情复杂。
        「没有了吧。」胡亥回头,看着扶苏在习浚怀中与其倒作一团,口吻很是轻快,「哥哥,对不起啊,你们喝太快了我还没机会……告知。」
        撇了撇嘴,胡亥拾起跌落在席的杯子,杯沿于几案上轻轻击了三下,殿内听候差遣的近侍闻声,当即抱着提前准备的一席藁荐而入。「不用了。」胡亥无奈地道,他没想过哥哥会来,原本是打算开个玩笑,把习浚撂倒翻卷起来拉去沉塘,「但这件事由我一人主张,你权当个见证,不要让哥哥担责为难。」
        从习浚身上摸走了廷尉信令,他低低又道了声对不起。
        ————
        方一转身,后颈便被人拿捏住。
        「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胡亥被突施这一暗算,已无力举步,瞥见近侍的手已按在兵刃上,令道,「你先下去。」
        近侍在二人间犹疑了下,行令而退。
        「哥哥没事,只会睡一觉,可你……」他分明见着习浚仰首饮去泰半。
        「小十八,你当真一点没变。」习浚反转剑鞘,在胡亥腕处一敲,下手不轻,左手乘势索回信印。「我还以为你多少有些长进,就算是哥哥,仍是不饰遮掩的下手。」
        「我不知哥哥会来,那杯水肯定是为你准备的。」胡亥揉着吃痛的手,心里愧悔,嘴上却一点也不认改,只是声音越来越小,「而且,哥哥是自己喝的……」
        恍然听来,倒是扶苏不对了,习浚讥诮地扯了扯嘴角,随手将件物事抛过去。
        胡亥慌忙抄下,扬纽一看,竟为中车府几字。再抬起头,眸中已是隐然有光,「你这、赵高他难道,难道……」
        习浚不觉莞尔,叨赵高之光,得见小十八这副泫然含泪的模样,「他没死,我只按规矩收了印绶,你还他便是。」
        「有什么差别,」胡亥愈说泣音愈显,「先被夺爵收金,现下执印都扣了,坐实他无矜恕之望。」
        「小十八通识条文还念得挺熟,赵高究竟犯了何罪?」
        「即便未交廷尉论议你也不会不知,你这人好没意思!」胡亥强忍着泪,眼圈鼻头都红红的,接过习浚递来的手帕时又瞄见手心所握官印,更难过了,对他手帕大用特用。
        那杯水清冽非常,谅小十八顶多搁了微末迷药,效果却好得匪夷所思。习浚心头作闷,不禁低嘲道,「知不知道是我的事,只不过我要听十八公子自己说。」
        结果什么迫供手段也没用,胡亥就把他那点所见所想据实以告。
        习浚衷心赞佩小十八这般干脆利落,便能将赵高困得晕头转向,全无他路可寻。不,晕头转向的是自己,神智难以清明,愈发迷眩出神。
        陛下绝非气量狭小之君,赵高那点市井曲绕的俚俗心思哪一处瞒得下,何足深究……
        原……原是想借机和扶苏多……相处一会儿的……
        胡亥本就惶遽又伤心,哪知习浚此刻是思春思到嘴角笑意吟吟,拭了眼泪,用力将手帕硬塞回去。习浚身子一晃,踉跄退出两步,以剑拄地方勉力停下。胡亥吃了一惊,当要伸手去扶。
        「小十八,赵高在廷尉狱,我知会过承容帮你,算……也算为我轻薄与你赔个不是,以作赔礼……」习浚眉宇轻索,避开了他,身子已疲惫至极,强行撑到扶苏身边便倒将下去。
        胡亥一瞬不瞬地盯了他们一会儿,看样子这回是彻底睡过去了,亏他之前还跟自己装模作样那么久。
        等等,习浚半气音丝哼哼的那个人是谁,没听清啊!!!
        他只记住了廷尉狱。
        事情变得轻松起来。既然知道赵高现下被禁在何处,那就放他出来。起初,胡亥让习浚丢出的官印吓得够呛,甚至以为他遭处决。
        他没有死。
        胡亥想要见到他,已是望眼欲穿,迫、不、及、待!
        ②:处理手段亦可替换为执政方式。


        IP属地:陕西4楼2019-10-08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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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小十八,真不好意思啊,听你议到兴头眼看计划定当,我心痒难耐不能多耽,这才进来讨个没趣。」持剑步入的男子眉眼凌厉,相貌却是异常英俊,笑向胡亥躬身见礼。之后一脸吃惊地道,「哎呦喂赵车令,小两口约会地点越来越会选了。」
          「王贲将军……」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胡亥受他玩笑情面狼狈,以口型问赵高:该怎么办?
          非要说实话的话,这种场面他也不太知道如何是好。身子本能的反应更快一步,他伸手回护胡亥在后,赵高方朝来者晃眼看去,「公子,将军怕是墙根间枯候得久了。」
          王贲哈哈笑道,「没有没有,我只入耳了那番北貉越地的偌大愿景,这两处陛下早是盼望殷切,怎料小十八也有此意。」
          胡亥脱口一句不了吧,拉住他袖子紧张起来。
          梦幻泡影虽然脆弱,被戳破时亦不会减轻半分残忍。
          对上他询问的眼神,赵高再无奈也只能点了头。胡亥认知中遥不可及的天下,是嬴政早在心海里呈现千百次的大秦疆域,他想到的远方,也只能说是嬴政暂未履足罢了。
          「所以将军是来逮我回去的么……」胡亥实实地在父皇野心面前馁了气,结伴天下行的美梦说醒就醒,乏透顶了!
          「这‘抓’字万万承当不起,我奉行故事,赵车令请别瞪我了好吗!?」王贲发笑一声,「何况赵车令安能冷眼旁观,不与我见个高低?」
          胡亥正为气恼,当即抢上前去,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他就是一司机来什么来!而且赵高手无寸铁,将军依仗铜兵刃器怎生比较,好不公平!」
          「也难怪赵车令总好藏公子在身后,」王贲眼睛一亮,侧头端详了胡亥半晌,甚是认真地称赞道,「小十八别上了簪子可真漂亮,有点赵夫人的意思。」
          胡亥哪禁得住他这样逗,乐倒在赵高怀里,「若有这样的便宜事,下次只消换我送赵高一只珠钗,我们就成婚。」
          王贲“噫~~”声,「那时两位‘大小姐’,要如何相处?」
          「我喜欢他又不因他是男人,他便是女孩子,我见到一样喜欢的。当然了,如果我是女孩子,希望他也能、能……」抿唇想了想,忽一拍手,胡亥欢然道,「赵高你本身就喜欢女孩子嘛,正好,正好~~」
          「我喜欢你。」赵高倾身在胡亥额上吻了吻。
          举手投降,王贲知趣避转过身,感叹道,「十八公子说得这般悦耳,令我听来也会情动心折,喜欢公子。」
          胡亥起手在颈间虚划,又指了指王贲,示意赵高快打晕打晕他!王贲说了甚么浑没听在耳,一连跳脱漏下好几个字,又担心王贲起疑,一面慌然回着,「啊,将军你说喜欢谁,哪家公子?」
          低眼看着胡亥在后比手画脚的落影,王贲只佯作不知,淡淡一笑真心答了,「三公子。他……他不是你哥哥。」他又隔片刻方道,「赵高,此处仄狭,我们出去说罢。」语毕,即行离去。
          王贲这番彻底将背脊相向两人,胡亥见赵高仍旧无动于衷只低着头亲吻自己,这个没用的家伙,看我……
          双腕一紧,冰凉的链条随即缚绕拉扯而上,扣在铁栏,紧接着一声清脆落锁。
          「赵高?」胡亥不敢置信,「你锁我干什么!」
          赵高臂上加劲,困着他胡乱动腾欲踢向自己的身子,「公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好不好?」
          「我有的选?我可以选不好吗!」胡亥气笑了,「我知道你想、算了,我不知道,我从来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对不起……」赵高吻着他的脖颈,声音亦是轻而又轻地道歉。
          胡亥下意识觉得危险,手上的牵制更是加深了内心对赵高的抵触,指尖紧紧攥住横栏也分担不去丝毫,「那你知道我有时会讨厌你么。」
          「哦?」赵高像是笑了一下,灼热的气息铺扫在颈间,胡亥不住打了个寒噤。修长的手指将他颊侧几缕发丝别在耳后,那处淡红吻痕出挑得鲜明刺眼,「会让公子讨厌我的人是谁?」
          「不要乱讲,万一将军听到了。」
          「万一将军听到……」赵高自言重复了一遍,稍顿,「可我还是想知道,公子。」
          「不是讨厌你,对不起嘛我说错话了。就是……就是我、我很胆小,你不要总越代替我行事,我可以体谅……」眼见赵高脸上仍无笑闹情绪,胡亥沮丧地想他为什么和哥哥差好远,哥哥都能分辨出这是捉弄,他一言不合就深信不疑,要痛骂习浚一个月啊一个月。近前在他唇角点了一下,「哎,就算是父皇亲的好了,你待怎样,拱手相让或是按江湖规矩单挑吗?」
          拇指拭过被亲吻的嘴角,赵高轻轻舔过,「我会弑君。」
          「王贲将军快来打死他啦!」胡亥朗声冲外面喊道,哪管王贲有没有在听,两人俱是一笑。
          赵高低声道,「公子几时想杀我动手便是,我的性命是你留住的,何须假以他人。」
          「说得好听。那你松开我,我问将军借了剑来当给你个痛快!」话虽如此,胡亥听完还是挺飘的。
          「痛快……」赵高温柔咬在他红透的耳上,「公子能带给我快意的方式太多了,为了知道那平白欺负你的人到底是谁,我都会活下去,无论如何。」
          胡亥噗嗤笑起来,小小嗯了声,「我……我腹中饥饿,一刻也多挨受不住,你快去快回。」
          「前阵子我去买菜,发现小猪最为金贵,吃胖了正好趁季卖个高价。」
          抬膝一顶,胡亥顿足骂他,「快滚啦你,好讨厌!」


          IP属地:陕西7楼2019-10-08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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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将军喜欢谁,哪位公子?”
            “三公子。”
            话甫入耳,李斯便忍不住挑了笑,身畔那位半天跟没事人似的仁兄更是面色一沉,拂袖便走。
            李斯弗愿揭他旧伤,当即话锋一转,「小十八吃甜了嘴,铁了心要同他的赵君和衷共济,陛下……就这么认了?」
            嬴政本有些神思不属,一时不想开口,懒洋洋地道,「你将棋儿接回来,朕替他们缔结鸳盟。」
            居然认栽……
            李斯舌挢不下,着实乃生平未有之奇。可推想来赵高此时仍安然与小十八谈笑风生,这一劫怎么也算不到他头上。王贲明知嬴政在外,还给那儿坦率面对自我剖白,真有点一腔孤勇的味道了。
            「放置小十八了这么些天,您要进去安抚一下么?」
            嬴政嘴角微撇,冷笑道,「他明早要是能爬起来,自然会来殿中问候。」
            行吧。
            他的儿子,他的臣下,大可专任己意驱使。
            只是这路越走越偏,李斯问道,「陛下,广延阁在北?」
            「你吩咐几个人护着小十八回去休息,赵高多半也是不暇复命,随他们罢。」顿了一顿,嬴政声线又低了几分,「其他……全打发走。」
            不减笑意,李斯躬身领命,「是。」
            ————
            等待实在是件很乏味的事。
            王贲贴墙而立,后脑一下下撞在墙面,倒也不疼,就是听见里面一记落锁声还挺勾人的。
            没成想前脚后脚赵高也出来了,他大吃一惊,玩味之情见于颜色,「速度这么快小十八还不跟你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赵高往院内看去,默然片刻,「怎就你一人?」
            王贲嗯了声,笑道,「廷尉狱一览无遗,一株梅树想来算不作人,先前倒逃出只青雀,怕也是陪你闷了几日的。」
            「谒者一事,陛下怎生处置?」
            「有人顶……」没等“了”字出口,赵高转身就要回去继续七进七出,王贲既叹且笑,右手长剑挺出晃身拦在门口,「赵车令忒也心急,纵是陛下恩宥,决不能少些场面上的仪文缛节。二来,陛下用意你到底是清楚的,这回不可不说是全仗小十八舍你不下,你若让他窥见一鳞半爪,终是不赦之罪,于他无益。」
            王贲会与他这般见诚相告,自己不免有依傍胡亥讨喜之嫌,赵高觉察了去,微微一笑,「有劳将军提点。」
            「唉,等小十八眼睛看得见了,我一定同你竞争一回。」王贲悠然道,刚刚小十八的纯真告白,虽没甚花样,自己听来也是头重脚轻腿都软了,偏对上赵高一番私愿难抵完偿,可惜,太可惜了。
            赵高忽地探出双指挟住剑尖向下拗去,王贲长眉一轩,快似电闪反手撤回剑。赵高方才劲贯在指已使上全力,折断剑身不难,难的是王贲完好还剑入鞘,而自己指间皮肉一些儿也没受损害。
            嗡嗡声鸣犹在,他们之间当真不止差了一星半点。
            「望将军恕我冒犯了。」赵高淡淡道,「这便是公子成蟜遗赠将军的那柄‘夭蟜’?无缘识荆,适逢将军今日亲手递奉眼前,我再不识趣也得近前一观。」
            王贲按剑心有余悸,连中气十足地话音也焰势全消,向北指了指,「赵车令,您这边请好吗。」
            两人一时无话,王贲始终在他三步外跟着,像盯贼一样加意提防。
            赵高笑了笑,其实自己也是随口猜的。
            北?他曾陪公子进过隐不显眼的广延阁,除开往常誊写的书牍典籍,那里甚至置放了四夷史册、地图,若按阁藏价值而论,广延阁不失为上上之选。
            王贲在后一声不吭,随赵高走至阁前,才开口道,「你进去吧。」
            「将军……」陡然想到其中另有别情,赵高施了一礼,回身踏阶而上。
            只觉步履腻连,石阶间似乎凝出点滴液体,嗒一声落在鞋面,赵高一愣。
            你想过要逃跑吗?
            没有。
            哥哥,不要背叛父亲,更不要背叛我。
            素白衣摆掠过了几层台阶,转瞬不见踪影。
            「我不想进去,反正我只领命带你来这里。」王贲见他莫名驻足,不知为何。
            赵高问道,「将军,此间只有你我二人?」
            「你……你该不是……呃、」
            「借剑一用。」
            点足奔越,赵高掠过王贲时抽剑出鞘,王贲左手一翻,在臂上助他一下。
            一眨眼便连人影也长望不见。
            王贲苦笑,没办法了只能自己进去,在嬴政身畔,便是喘口气也不畅快
            硬着头皮上吧……


            IP属地:陕西8楼2019-10-08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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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杠精
              说好是来劫狱,犯人先走了,他被锁链扣住了是怎么回事???
              胡亥等了一会儿,自己现在和上了勾的鱼有什么分别,好难看。用脚勾过几案,心想踩上去好歹能省些力气,因为铁链困得他一点余裕也无。
              还是下来吧……
              赵高选的角度刚好,不会高牵手腕也不至于低沉,垫了一下,反倒累赘了。
              靴尖挑起缺了一边包角的几案,应是由大块木料整体分切而出,案足周身还有些没打磨平整的树皮。下一刻,胡亥抬腿踢将而去,几案飞撞上对面墙壁,破裂的木屑碎落一地。
              本身就不结实。
              轰响过后,狱中仍是一片死寂,最好是赵高已经走远。父皇今天也在廷尉府,虽说自己是跟容卫令一道进来,他定然是知道了,该不会直接让人处决了赵高吧。
              思至此,胡亥倍加烦乱起来,赵高刚那句弑……弑什么的话声音不大,不会让人听去的。
              啪嗒。
              一滴水坠落在脸颊。
              胡亥仰面看去,奇怪,这里怎么会漏水,外面下雨了?瞧着又是一滴凝出,侧身一避,肩头触到了手指。
              靠!!!
              胡亥倒抽一口冷气。
              有人不知何时轻飘飘地站在身后,被碰到的手停在半空,缓缓捏握成拳。
              「你?」胡亥见那人一身服色,颜似狱中署人,身形却是个年龄不大的男孩子。
              且慢,廷尉狱哪儿来的囚道!
              「真是何处不相逢,十八公子。」小男孩放下了手。
              胡亥记得去年中元时与赵高在骊山放河灯,那次自己跟赵成置气先行离去,结果半道上不知发生何事,待转醒后就被告知自己昏睡月余。
              那场梦境里经历的多已遗忘,但是对无脸小男孩的厌恶感偶尔还会从心头一闪而过。
              刚又闪一下。
              「你不是廷尉狱中的人?」胡亥问道,小男孩样似知道自己是谁,却看上去完全不需要,也不惧怕自己的身份。
              「十八公子穿的也不是自己衣服啊。」小男孩斜眼打量他,「你还记得什么?」
              就算是署人好了,他哪儿来的底气不答反向自己质问?胡亥下巴比了比落在地上的钥匙,令道,「先打开这个锁链。」
              「见我不过是囚道内刑满之人,身居卑位,便是有求于我,也不作客套了。」小男孩轻笑,「小人气量不过如此。」
              胡亥听出来了,「本公子与你打躬作揖,你受得起么。」
              「啧啧,这么多人,就十八公子令我大开眼界,佩服得五体投地。」小男孩存心对胡亥冷嘲热讽,拾起钥匙又给挂回灯下了,「老实说,欺软怕硬也算不得什么毛病,毕竟你的脑子就是用来区分谁软谁硬的嘛,看得出是赵高顺情带出来的好学生。」
              胡亥万分后悔自己先把几案踢走作甚,「才不是,不准你说他。」
              「噢,不准我,那准谁,嬴政吗?」
              「你先、先……请帮我打开锁。」不吃眼前亏,他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胡亥本来还想挤出点笑,没成功就是了。
              「不。」小男孩淡漠回绝。
              气氛僵住。
              胡亥居然冷静下来,发现小男孩跟自己平日里相处的人根本不在同一个面儿上。咸阳宫里的人,骗是骗不过去的,他也不擅长,所以逢人直承其事,自己磊落在前,惹下天大的麻烦父皇或是赵高也方便处理。寻常人恻隐之心苛抑得久了,绵绵不绝涌上的时刻有什么理由要去拒绝呢。但寻常人太多,胡亥有时会不胜其烦。
              来来去去,数赵高最顺眼了。
              小男孩手指冰凉,抚上胡亥手腕,「被勒成这样,他一定很心疼吧。」
              「他是谁,父皇吗?」
              啪嗒。
              喉间溢出低低笑声,小男孩食指沾染着水渍在他手背上轻轻画起一个圈,「这些人都是……」
              胡亥皱眉,许多朝臣的名字在小男孩口中挨着串念出,当中哪些是屈迫于势力勉强上线一次的人他都剔得出来。
              嘶……
              一圈首尾严合,指甲陷入了皮肉,抠下一道小小月牙。小男孩抬头看他,「最后是赵高。」
              胡亥盯着那道印痕,气塞胸臆,「赵高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赵高下狱这么多天,死刑告示传的天下尽知,钩直饵苦,只有十八公子凶狠地咬上来。赵高要还不死心塌地,真枉为人。可他要是个不出意的人,你喜欢什么啊。」小男孩悠悠叹着,「你满腹心思扑在甜甜爱情的营生上,没想过后果是什么吗?」
              还有人敢这么和自己掐,每一步都不偏不倚踩在了痛点,针锋相对。胡亥一念至此,话却又说不出口,「我、我总归不会忤逆父……」
              小男孩慢条斯理地打断他,「那就让赵高折在廷尉狱咯,你爹是这个意思,他处事破绽太少,好容易有个由头你总跳出来破坏。不然你以为赵高这么些年官运不济,搁在车前挡枪,口袋里却一个子儿都留不住是为什么,因为你?哈,别给嬴政添麻烦了~~」
              胡亥静垂了眼,「你挑拨完我俩,又挑我和父皇,关联是赵高与父皇约有嫌隙,你听听自己说的话,还找的到北吗?」
              「原来你不傻啊。」小男孩捧腹乐着。
              「明说吧,到此有何贵干?」胡亥不耐烦道,心头的厌恶感频繁得快给闪瞎了。
              「嬴政找人立阵开了门,你问我?」小男孩明显是给问住了,又一脸恍然大悟地道,「知道了,你爹要吃独食。」
              任胡亥再有涵养,也要炸了,「有种留这儿别跑!」
              「没种啊,我还是当个姑娘安全。」说完,小男孩作势就要抽去胡亥的发钗,被他躲开了。
              小气鬼。小男孩嗤笑,突然一个激灵叫道,「诶,赵高大人~!」
              胡亥望去,毛都没一根!倒是小男孩眨眼间窜没了。悄无声息地出现,再悄无声息地消失,若不是手背上那道甲痕,他会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发梦。
              闭上双眼,胡亥神困力竭,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一步,都算什么啊!
              「公子……」
              是赵高,伸手一头撞上了铁栏,他不停喘息着。
              「你、」字未成句,胡亥嗓音软软的,突然泪水就崩了,「怎么办啊……」
              「别哭,」赵高提气挥剑削断了胡亥手上绕着的锁链,「公子,你没事就好。」
              胡亥抱上他的颈项,呜咽着,「王贲将军怎么了!咱们还有机会逃吗?」
              赵高:……


              IP属地:陕西9楼2019-10-08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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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赵高半天才把胡亥毛给撸顺,连带确认了胡亥并没有受伤。
                胡亥捏着他的手帕擦泪,「我以为将军给你挑了。」
                「……陛下手里无虚,渊薮的皆以成名的高手,王贲更是佼佼不群。」赵高气息未平,仍低低喘着,手指划过半个豁口也没留下的剑身,轻轻一弹,赞叹不已。
                「你喜欢这剑啊,我送你一把怎样,赵高就比将军厉害了。」胡亥眸中莹莹亮亮的,话也说得甜甜蜜蜜。
                赵高听来就如坐针毡了,信心全失直白承认,「有负公子美意,我绝对胜他不过。」
                适才那些玩意儿飘过,情急之下借剑闪人,回想起当时王贲抬臂瞬间,左手已在下绕了个极小的指风,他若不是敛劲不吐,自己应该就折那儿了。
                「是这样么。」胡亥还挺开心的,赵高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他且这么说,自己也不好再做恭维,便在他脸上亲了亲。
                赵高勾了嘴角,虽未能亲赴战场,但也耳闻过王贲与敌交战很少近身,便是境逢攒刺亦可血不沾衣的美名。似王贲这种不染杀气,加之平日里杀心极淡的人,胡亥自然觉得他亲切。
                「那将军让你回来,是不是就没事了?」
                赵高点头。
                「还哭……」吻去他止不住的眼泪,赵高哄道,「回家再哭。」
                「嗯嗯,回家你做饭给我吃。」
                赵高寻思女儿包袱款一款直奔阎乐家去了,府内锅冷灶清这么多天,「可我得先去买菜,你不是饿了么?」
                「一起去!我也想……」赵高下狱的原因胡亥还记得呢,情绪恢复低落,磕磕巴巴地道,「说起来,那晚在府中,你在府中有没有……」
                赵高笑了笑,「公子是想问那晚发生的事,还是想问我那晚和女人在干什么事?」
                被言中了心思,胡亥面上微微泛红,口气很是霸道,「都想问,快告诉我,不许藏着掖着!」
                事情和胡亥猜想的差不多,赵高府内的侍女因感情问题与谒者起了争执,赵高为方便揽罪,事赶事儿谋成了这一出黄毛大战苦主。
                「谒者就不是你杀……」
                赵高手指轻抵在胡亥唇上摇了摇头,「罪责由我,与她人无关,谒者是我杀的。」
                胡亥一声不吭,张嘴便在他指上狠狠咬下,思及他还在逞英雄,咬得更用力了。一抬眼皮,见赵高仍是微微笑着。这就没意思了,胡亥讷讷松了口,以舌尖沾润舔舐他已沁出一丝血腥的指腹,「你痛不痛?」
                赵高眼神顿变,迅速抽手,回看他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懵得满脸不知所措。青光颤动,跟着剑柄抵迫起胡亥下巴,赵高低头吻上去,「当然痛,我对公子的忄生幻想,素来不和善。」
                胡亥认怂,放任赵高亲了个够,直到他的手沿着腰侧往下滑,才小声抗议道,「我不要!」
                「……遵命。」轻笑了一下,赵高收剑,反手自后夹负在革带间。
                胡亥道,「将军挺宝贝这把剑的,是不是我们准备些许薄礼,再一起还回去?嗯,礼物的费用本公子出。」
                「公子等下掏菜钱就是了。」赵高被他一本正经的郑重模样逗笑了,转又敛了神色,「却不好教陛下久等。」
                一听胡亥就炸了,「什么父皇还没走不要吧我们去买菜回家做饭啦我不要见父皇啊啊啊我跑来廷尉狱完全没告诉他怎么办怎么办……」
                赵高递出手来,笑道,「公子,我们一起去见陛下。」
                停下了絮念,胡亥颇不情愿地伸手,「好吧。」
                ————
                午后,风和日丽。
                从黑漆漆的房间走出,日光刺眼,胡亥就着赵高身后的阴影抬看手背,上面已全无痕迹,细声喃道,「没有下雨啊,刚才房里都漏水了。」
                「公子说?」赵高没听清。
                「就、」胡亥细想来小男孩除了讲些大实话外也没什么其他问题,现在心情一片大好,算了算了,又把话咽了回去,「没有什么人啊,刚在房内我还担心父皇会直接吩咐手下抓我回去了。」
                赵高紧握了握胡亥的手,以作安抚。
                倚在门口的承容脑袋一点一点直打瞌睡,听到声音,立刻打起精神,同两人见礼,「卑职见过十八公子,车令大人。」
                之前赵高便和王贲发现他在外间候着,但两人步子皆轻,来去几回承容竟全然不知。
                胡亥凑头一看,面染赧色,往赵高手里塞了样东西,在他耳边道,「他带我进来的时候我、我随手摸到的,你还他后代本公子赔个不是。」
                手中是承容的竹牒信令,赵高了然一笑,上前应承。
                少顷,承容作礼而退,胡亥这才跑上前抱住赵高胳膊,「容卫令说什么了?」
                「陛下已回宫,交待公子早些回去休息,车马停在府外等候。」赵高答得一板一眼。
                「嘻,谁问你这个啊。」胡亥眉开眼笑的,「我才不要搭别人车马,说好我去你家的。」
                赵高扬眉,「公子真想跟我去买菜?」
                「走吧走吧,我结账。」
                「长公子和习浚回廷尉府了,公子不去打个招呼?」
                胡亥当场石化,他俩醒得也太快了吧,自己那时睡了一天呢。心道等下定要多摘几朵菊花回去让赵高泡水,给大家都降降火。
                「赵高,我有一丢丢非同小可的事忘记告诉你了。我……我们边买菜边说,快走快走~~~」
                “一丢丢非同小可”的事吗?
                赵高头已经开始痛了。


                IP属地:陕西10楼2019-10-08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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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皆是废话——
                  托腮,秦王政是为了什么要枉法放赵高一马,苦思不得其解,明明丞相都吐槽过他是**了嘛。(被混乱的时间线抽打走……)
                  嬴政或是司马自然有他许多理由这么做\写,而一切都与上文无关,不然标EG是想怎样。
                  再次为严重且带恶意地扭曲人物形象称呼官丄职等问题鞠躬道歉,任何口吻写得都不符合史事,问题真太多了。
                  嬴政/胡亥/赵高相关,不在致歉范围。
                  等等这个都复制粘贴诚意何在!
                  挺想认真写一次高亥,但由于个人对两位太过喜爱但脑子又不太行,所以最后那个EG才是这篇文原本的样子,hhhhh。
                  我喜欢胡亥,又只喜欢 喜欢着胡亥时的 赵高。
                  就……泡菊花茶给两位好了。
                  最后,谢谢观看。
                  重阳节快乐(°∀°)ノ~~~


                  IP属地:陕西12楼2019-10-08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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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采!羞煞李清照,气绝张爱玲。


                    IP属地:重庆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19-10-09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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