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用袖子擦擦脸上雪水,看着眼前紧挨着的三个雪人,笑容终于有了神采。
“晓星尘,你看像不像围炉夜话的时候?”
薛洋就一直立在那里,任凭白雪覆盖,慢慢将他包裹。
雪停了,乌云渐渐散去。
薛洋面无表情的如雕塑般站立,看着雪人在阳光照耀下一点点融化,最后化为雪水,找不到存在的痕迹。
薛洋身子颤抖着,双拳贴于身侧紧握,扯出笑容,笑声逐渐放大,碎发遮住双眼看不清悲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在笑啊,笑得那么张狂,眼角却有冰凉的液体滴落。
薛洋仰天大笑,跪在地上,十指插入积雪,一滴滴的泪顺着脸颊流淌,融了雪,凉了心。
白驹过隙,年关已至,城外熙熙攘攘,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家家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
唯有义城荒凉凄冷,薛洋仍是那身洗净的黑衣,晓星尘却身披红袍,衬得脸庞好似有了血色。
“晓星尘,听城外人说过年要穿红衣,便给你买了。”轻柔的擦拭他的脸庞,“晓星尘,这么多年你一点变化没有,还是那么年轻……”
“是怕醒了会变老吗。”
“晓星尘,城外很热闹,等你醒了,我们去看烟花。”
“烟花你知道,带我看过。”
“晓星尘……”
我忘了你看不见……
“等你醒了,我就把眼睛还给你。”
风铃起,故人归,我在等风,也在等你。
薛洋因此在屋外树上系了风铃。
可是啊,风铃摇过千万次,仍不见那白衣归。
薛洋揉着可能是被风沙迷了的眼睛,听着随风摇摆的风铃叮当作响,“呵,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