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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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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幕:浴佛节将至,如妃与皇后商议求福之事,只提求福,未提求子,后向皇后举荐了上官。皇后以关抚新秀为名召见上官,上官献亲制糕点,内含红枣、花生,又献阿胶汤,并趁机表忠心,言曰三月正是春时,常有风雨,又道自己和如妃总会尽全力为娘娘遮风挡雨的。(皇后、上官)


1楼2019-11-17 16:32回复
    【紧张,比见皇上还紧张。】
    【按说来坤宁不是头一回,可每次都坐于堂下最末处,莫论搭上话,她看不看得见我还未可知。偶有开在大殿的席面,我二人更是隔了山隔了海——也隔了云泥。我苦心经营这么久,不过是为了让她瞧上我,让她知道,我有用。】
    【如今,似乎就要成了。】
    【一旁的宫婢恭敬地福着身,福久了,有些绷不住,忍不住出声,打着皇后娘娘的名号催我进去。眄了她一眼,也未说什么,昂首挺胸地迈进了宫门,向着胜利走去。】
    【又在进内殿的一瞬低下了头颅】给娘娘请安。


    2楼2019-11-18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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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如妃笑谈犹未绝,凤殿花屏外,迎续来上官氏承鸾诏而来的跫声】信嫔,起罢。
      【修黛稍弯,齿间溢出这颇为生疏的名号】
      【我对她印象委实寡淡,若硬要讲出什么,大抵仅是她殊异于满蒙八旗、鲜明如帜的那个姓氏,多多少少可载起满人眼中的汉女风骨。可显然,紫霄宫阙从不缺柳絮才媛,而于术略和休谋面前,此等浅淡“印象”又忒显徒费无益。故而当如妃以引荐之名,将她渡来坤宁,我倒并未生出什么怠厌之思,反而很希冀着这行伏低的新月眉下,究竟藏了几分慧觉】
      本宫同你如妃姐姐讲起今岁佛诞节——听说信嫔慧智,很有一番见地?


      3楼2019-11-26 0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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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非伏龙凤雏,也没什么经世的才干,相较于排兵布阵,我更擅察人心、晓人意。求子之计,可算得上我平生为数不多的“建树”,实则也不过是揣测后意、投机取巧的小技,算不上什么智谋。然她尊为坤极,却于丹陛之上称之为“慧智”,可想见我现下是多么得意了。】
        【得意归得意,成大事者,向来得忍。忍字头上一把刀,这刀有时并非是他人挥来的利刃,而是自己心中藏不住的欲望。】
        娘娘过誉,妾不过是盼着能同新入宫的妹妹们一起秉承娘娘的恩露。【本欲起身颂恩,又觉太过做作,遂一笑】娘娘肯施恩,是妾的福气。


        4楼2019-11-29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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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过誉、一声施恩,实在难称新词妙语,因坤宁从不乏如此凡桃俗李的唯诺,许连廊下鹦哥儿恐也能耳闻而倒背,故而不由将目递回身畔罗岳处,疑猜起那向来识珠的慧眼——她明知我对平庸的痛恨远胜过对违迕者的鄙夷,而今究竟有何底气,斗胆为上官氏一讨坤极东风?当然,如妃以妍妩见宠的、大抵只在君心前才袒露端倪的容颜,刻下是绝不曾泄露半分怯懦或怵栗声色的——这亦是在诚、嘉于圣怀消颓之际,我对她日益倚重的根由】
          【寡趣与乏善最易使一颗养尊之心也如猿马,意绪涣散间,仅纵意捕捉得信嫔片语只言,难免颦笑皆非,华袖一拂,截其谨小之辞】瞧你说的,竟是将本宫当做了须弥坛上的活菩萨?
          【而假使菩萨无“香火”供奉,又怎会施花言之辈以恩露】
          【绣满吉祥纹的袖重落于案,袖中骨节清明的指一搭一搭地懒击着金盏,息顷才阑散道】浴佛之典绝不容任何闪失,其中利害,你理当谙熟。【又似无澜,仅向如妃信口问】一时犯了忘性,本宫竟记不得密妃、谦妃几个,可是同信嫔一并入宫的?……她们可皆奉二位太后娘娘懿旨,分掌过各宫事务了?
          【俄而,得耳畔应答称是,蛾一弯,两丈软波洒向殿前恭待的雾鬓】嗯,来日方长,总也有信嫔历练的时候。
          【再昏聩之人也该晓得“妃”、“嫔”二字的差异与用意。而既统领兵马,便势必不计较惹恼的是驽是骥,因她纵是挟冤记仇,乃在意料之中,便是安然若素,亦不出情理之外】
          也罢,倘无余事,【逸致归居、闲情难留,赖是不吝送客意】信嫔早早回去歇息罢。


          5楼2019-12-03 0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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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垂头丧气.jpg】


            6楼2019-12-06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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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虽不是菩萨——【眼风一递,鹤归已将木案奉来】我却是娘娘的信徒。
              臣妾做了些家乡的糕点,想要献给娘娘。【一顿,又亲自端出玉碗,呈至她面前】还做了碗阿胶汤,阿胶益气、滋阴,是个好东西。【和血滋阴,可疗无子。】
              【纲常正位、阴阳定分,董、朱二子用了千年在人心里立起一座高台,又将人主奉于高台之上,供万民景仰,使宇内敬畏。我说谢她施恩,并不只是为了恭维她,实则有借董、朱二人定纲常、正礼法的深意。可惜她太心急,未听得出我话中另一层深意,只以为我说的是些没用的废话。想必是平日里废话听得多了,已将这当成秀才文章了,怀才遇冷眼,一时不知该怨执鞭者,还是该怨胸无大志的驽马。】
              【倒也有趣,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后,不像与天子共享供奉的国母,更像个就利的商贾。未待我将胸中锦计奉上,她已先来询价,看能从我这儿收来什么好处。我出自商贾之家,最喜欢的就是与人最生意。可惜,她并不愿意与我周旋议价。】
              【聆得她话中遣意,有些着急】娘娘,妾还有话——
              【有话没说,的确如此。但是说什么?金娃之事确是系出宪妃手笔,可我与如妃是协理之人,自然也难逃干系。我若在皇后跟前告了宪妃的状,且不说宪妃会否被处罚,恐怕座上的皇后也要觉得我是个无能的庸才。】
              【这么一想,忽然明白了,于是起了身,郑重地福了福身,领了钧命】是,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了。
              【一旁如妃有些心急,正要开口,我却续了前话】走之前,妾还有些话,想告诉娘娘。
              三月正是春时,常有风雨,娘娘金尊玉体,万望保重。【眸一抬,眼中尽是赤诚】妾与如妃姐姐,也会以此卑躯,为娘娘抵挡风雨。


              7楼2019-12-07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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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一石便可兴千浪,适才区区辞令,惹得信嫔言也愈频。请将争如激将,直至此刻,她才更像个可堪大任的“谋将”。而如礼尚往来般,当我对信嫔之能多了层倚重,她料应也对我脾性添了些谙解——她面前坐镇椒宫的富察皇后,可不同于简帙所载的贤后文德氏,诸如调和直谅、奖进忠良的丰功典范,是身后史官才应虔心构画的赞谀,比起这些,我倒更愿算一算谁人匠心妙思,可当即为我献一对丹羽宝履】
                【而今,她上官氏便甘愿充作一介献履人。仅暂瞬之间,早有婢妮将丽食呈上,比起内廷前日孝敬坤宁的酸梅子,这几例甜糕不腻齿牙,而品到最后,竟也隐隐觉察出红枣、花生之味……“枣生”“枣生”,典守凤印以来最致命的软肋,竟教她以这般秘辛手段向我点明。原来甫才讷口少言,真正的城府乾坤,竟是暗藏于此】
                【眸色晓晦莫辨,款展绣口时,确是颇抬举地促狭一声】信嫔好胆量。
                【而再聆“遮风挡雨”四字,便知她初生牛犊的胆量并非伪态】
                【我自知中宫的真正障庇,乃是礼法对正统的护翼、天子对富察一脉的信幸,然而见她如斯翘诚,倒也怠于戳穿这浅稚之思,不免微露出笑】你小小身骨,自要珍重。


                10楼2019-12-07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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