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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迟来的开戏,我忏悔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2-05 05:04回复
    去岁腊月洋洋洒洒好大一场雪,年岁小的总角童子们,在哇的欢呼一声中,抱着半人高一叠的大字红贴,一脚深一脚浅的踩雪回了家,就此关门合帐锁被,过起了春假。年纪小的女学生们,还额外在那大字红贴上捎回一本约一指厚以包被装法装帧定制的前朝与本朝词集选录,这书,书法课上做素材,诗词课上考格律,丹青课上考场景题字,插花课上还得考意境,堪称多用的万宝书,一本在手,破事全有。
    在枕头底下与万宝书共眠三日,这日早上打着哈欠跳下床,在卢娘服侍下一手穿过小袄袖子,一手摸出书高举过头顶,仰起脸看了半晌,期间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到梳头发时为了练手“万丝香袅红丝拂”这句,在头上横七竖八姹紫嫣红都开遍的插了十来支阿娘自莳花廊买来,手艺人扎的栩栩若生脉络清晰的绢花,就此牡丹共芍药,茉莉共玉兰开了满头——而教插花与礼仪的教习先生,管着卷帘上下章程的姜媪,已在上月下旬趁着霜雪尚未封道,告了长假,回了老家,待她回程前还要再转道府州,与她的旧主,荣安大长公主,我的外祖母好好叙一回旧。
    那么,快乐的日子是已然到来的,顶着十二个月花插齐活的小脑袋,抱着偷来小木梯,照例偷偷连拖带抱的顺来因前日厚雪压塌棚顶,铺瓦匠人修小阁的小木梯,搭上院角高壮槐树枝头,撅着屁股歪歪颤颤的顺着梯攀上去,骑跨上粗阔的枝桠,外头便是国公府外的一条窄巷,有卖货的小货郎挑着扁不时经过,敲开斜侧邻门人家的后门,唤出那些高墙后院中地位低微的女使们,卖卖头油,胭脂水粉,或是糖果糕点,亦或来收走这些女使们做的刺绣香囊,很是有一阵高高低低的热闹。偶也在黄昏时,有跟情郎约见会晤的小鸳鸯,悄悄穿过巷来,躲在这棵冠帽密遮的半条巷的老槐下,说些私欲调笑,或在这片巨荫底下踅来踅去…在躲清净晒了不知多久的和煦暖阳后,一阵哒哒清脆的马蹄声渐近,悄悄探出头去,膝手并用,刷刷往前爬了两爬,目光刚与来人相接,髻上莫名日渐稀疏软毛并不能牢靠的裹紧,只听轻微“嗦”得一声,碗口大的重瓣魏紫脱离了百花园,国色就此跌落凡尘——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19-12-05 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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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改了其中一段,写写发现脑袋空空,于是我又改了回来,修修稍微通顺一点,好,现在开启艾特大法,出来吧,皮卡渡!@谢渡-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19-12-05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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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闪现!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12-05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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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吐出来了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12-06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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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楼2019-12-06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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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愕呼还掐在细颈子里,满头的花容已早早失色,一枝枝颠倒风流,遗瓣挂蕊,做了残花败柳】
              【傻住好半晌,枯枝浓绿伴着新雪尚在眼底荡着残影,胸前璎珞串起的真珠玛瑙不住得起伏动荡,张口无声大喘,在他话声降时,“嗝——”得一声怪响,截断尾声】我不,嗝,好!什么吓人不吓人…嗝!
              【脑袋抵着脑袋,他往左,小脸便偏右,满腔冻气,不停嗳上来,手指扒拉扒拉缠睫盖眼几绺乱发,瞳中残影次第歇去,内膈仍不时上抵,打嗝声像一串竹露打玉盘,连珠而来】是你吓我好吗——要不是嗝,你,我,我还在上,嗝——头呢!这墙这么,嗝,高,我怎么回去啊!嗳,嗳,我刚不会摔残哪儿吧,你等等,你别动,让我摸摸骨头——我阿爹说,要是一时摔断骨头,可千万不能乱动,你别动,别动,别动噢!
              【紧要先动动长脊,舒一舒手臂,转转脚踝,俱能自如行动,再挪挪肩颈,好,脸可左可右。要坐正摸摸腿骨,抬肩一起,却立时滞住不能进退,头皮紧揪,双方烦恼丝不知从哪处起打了一架。两手去分,越扯越烦恼。动静起躺几次,想强拽而去,俱有一声轻嘶,末了重躺下来,在时断时续的嗝声中幽幽有一声叹,两臂一瘫,眼白已翻,低咒嘀咕,很快又掐着嗓,假声假调的甜甜一唤】这位小郎,这么躺着,你冷不冷啊——腰囊里摸摸,带刀了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12-08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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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计算着她何时放我自由,耳边萦绕着娇声娇气的自说自话,心里一片江海储存在更漏里滴个不止不休。身上各处真切感受着不均匀的轻重,使我后知后觉琢磨明白这分明不合礼数,一时有些面红耳赤,半张脸埋进雪地里降温,像一团佛前供着失去灵魂的草扎蒲团,脑海里从“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转到“今晨瞧见冰湖裂开一道沟壑,深渊中大鱼振翅而起,怕是下一秒就要卷我翱翔九霄之上”——直到披散的发被狠狠一扯。】
                “嗳呀。”【我猝不及防叫一声。她屡战屡败,重新趴下。带着我的脸又往雪地里又埋深了那么几寸,活脱脱像个山楂糖葫芦,凝结了一层冰霜的红还未消褪。】
                【顾不上其他的弯弯绕绕,我闻其后话,瞬间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匕首,将一双手绕到背后,摸索着缠绕的位置,又往自己发尾的方向偏了偏,手起刀落壮士断腕。】
                【在她起身的那一刹那,我亦如同断尾的壁虎匆匆逃出那块冰天雪地,一路还不忘捡起散落一地的围珠绕翠,在掌心两下拢齐递给她。】
                【我跌坐在清扫干净的一片土上,呆滞的思维随着回暖而逐渐复苏,她方才不讲道理的指责情境重现。忍一时满脸冰碴,退一步落花流水。我很想怒气冲冲地指责一番,一张嘴张了又合,死活寻不到一个由头。只得依着兵书上的自损八百,另想一个法子噎她两句。】
                【我将一条完好的腿僵硬着抻直,狠狠拍两下连带着费力拧一下。忍住嘴角的抽动,偏面上毫无表情看她,只义正言辞开口。】
                “断了。”
                【我思虑倘若她不能理解,便又好心伸手指向那横着的一条——语气非常严峻,却又由于寒冷微微发抖而失去三分气势。】
                “腿——你压断的。”


                20楼2019-12-10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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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坐起来,履量到地上,薄底红帮触上厚雪,再扶地站直,陷下去,到脚面埋进深雪里,只能看清凤头尖上的那颗荧湛宝光的珍珠,方真正从失重颠倒不能自己的战栗恐惧中挣脱开去,阴影离身,光耀照在合掌中捧着的一掬绒绳缠着绢花,芍药,蔷薇,石榴…上头滚着的雪粒子化开,浅流淌在手心里,湿哒哒的黏腻,甩一甩手,小声】
                  麻烦…麻烦死了。
                  【像拔萝卜似得把两只脚抬出雪堆,又偷偷拧一拧裙松翠褶下裈裤的湿角,一声袭来,突担天降大责】
                  我?我压断的?
                  【顶着一头蓬然乱发,堕马鬓原当也此出典故,只摔树鬓上,黄毛裹缠乱枝,刚结得一股细软黑发翘翘跟在脑后,像续了一条貂尾。此刻这貂尾上摆下摇,与主人做了呼应,一道指责起前主】
                  你,你刚刚?
                  【雪上散佚着糟乱足痕与身坑,昭昭大白在天日下,他之前俯趴处暖息融成一股小清溪,浅浅又冻凝去】
                  你,你…
                  【手指颤颤,点向现下所在,努力把话说顺】
                  你刚刚不还,从,从这爬到那儿的啊,不还爬得挺快吗?怎么,怎么忽然就断了啊?你等等,你等等我有点乱——
                  【不敢站近,在自个身上比划点点,满怀希冀的问】
                  是,是,就上面那个大骨和下面那根,就中间,关节,对对,关节错位了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12-13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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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楼2019-12-28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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