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文Blade:刀锋]
开篇
遮天蔽日的巨大黑翼裹挟死亡回归,曾与之对抗的屠龙勇士早已在岁月碾磨下于另一个立场站到了先古暗影这一边。一声直击孱弱外壳下脆弱灵魂的咆哮,令世界之吼的守望者也不安地绕山飞翔。
“无人再能冲破当下这湮灭般的黑暗了!”粘稠的恐惧让外乡人心上都涂了一层灾难的阴影。天际迎来了多灾多难的英雄时代,但至少,鲜血还没流淌到恬静的农田与牧场。不曾停歇的水车之下,年轻人夺下他母亲手中的木桶,让这位对死亡极度敏感的老人立刻回家。
马车的木轮载着落魄的变革者,吱呀吱呀的响着朝断头台驶来。
我们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当下这个时代。
雪白的峰顶是为觐见九圣灵而屹立的阶梯,冰雪消融诞生的河流滋养着生生不息的盆地,村镇之中土生土长的诺德汉子吐出夹带蜜香的酒气。谁能想到,在这个寒冷不分四季的地区,一瓶充满暖意的蜜酒只要十个金币?
毕竟对非诺德的外乡人来说,缺少口才确实蛮令人吃亏的。
我们的主角,是一只……一位毛色如同奈恩流淌着愤怒的沙漠,眼睛与爪子锐利的像巨龙的虎人,他或许就是于巨蛇星座庇护之下诞生的——一如他这不凡的特征,他注定会受到最多的祝福,当然,也要承受最多的诅咒。
目测最直观的不测,莫过于他抵达走下马车就被帝国人带上断头台,虽然我们的主角除了不知道生日以外也不知道怎么被捉的,家住在哪儿,父母可还健在之类有关过去的问题;但他却知道有关这个世界凡人一生都无法理解与接受的一些真相,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当他从囚车上跳下来,目睹了风暴斗篷士兵人头落地的场景表现得却比诺德人还从容,好像死亡对他而言,丝毫没有一点恐怖可言。
难道虎人也有松加德吗?典刑的帝国士官长非常厌恶眼前这个满脸骄纵的棕皮虎人——怎么来天际的尽是些长着风暴斗篷般末路强盗嘴脸的怪胎。
“猫人。”她瞪了我们主角一眼,我们的主角重复了他站在天际这片土地上说出的第一句话:
“我,不是猫。是……”
彻底不耐烦的士官长将他拽到断头台前一脚踹跪后,用膝盖把他毛茸茸的脖子压到刽子手巨斧的预落点上。
我们的主角啧了一声,冷淡地看向那座磐石垒砌的哨塔——
之前一阵阵如旱雷般吼声的主人,总算在山尖露出了他那如同天空裂口般长满漆黑芒刺的身体。
诸王灾祸,时隔数千年再次亮相战场!
第一章《经历与传奇》·上(↓试读部分,有人看就继续搬一搬,B站专栏凉得很。)
能冻掉脚趾头的严寒让我们的主角吃了不少苦头,尾巴现在冻的跟棍子一样干巴巴的吊在屁股后面,但好歹是抵达到了寒落雪峰。苍白的野风早就抹去了他和法恩达尔的足迹,这么冷的天,也就那帮诺德人能在外面巡逻。
“如果高精灵也像你一样怕冷,他们就不会那么垂涎天际了。”
不停朝掌心呵气的法恩达尔被调侃的一脸无奈,用被冻硬的靴子尖推了推被风带过来的冰碴——他在山下呆的太久了,爬山体验和天际旅行手册上说的很像:山脚还是一派生机盎然,半山腰开始就开始降雪,刚过云线就已经是冻土带了。而且现在正是风头上,两只眼睛被吹得感觉内部结冰了一样看不清飞雪中的古墓外观。
那些黢黑的石柱冷冰冰的立在寒风中,还不断有白色旋风喧嚣着从基台上吹下。它们看起来像是拱门,还算完好的只有靠近里面的几根,宛如肋骨一般靠着正中央的石柱。上方蹲坐着一些造型奇特的雕像,狰狞的注视着来客。 用石头垒起来的路标缝隙被吹的嵌满冰碴,一如这些角落积雪的台阶一样令人感到不爽。
“刀锋,前面有人!”
木精灵敏锐的直觉让他想提醒我们的主角,这个穿着帝国轻甲打着赤膊就勇闯天际雪山的虎人现在已经踏上了滑溜溜的台阶,刚抽出铁剑来就和从台阶上滑下来的黄胡子强盗撞了个满怀。
赶紧翻滚起身把染红的铁剑从强盗肚子里抽出来,顺带伸开爪子扯下了对方身上动物毛皮做的褂子,可惜还没从强盗尸体上扯下来好好的褂子就被一支铁箭钉在了冻土上。只好作罢的刀锋转身朝刚空了一箭的那个强盗冲去,这个不算开阔的地方能看到三个敌人,除去刚刚撞他剑刃上的那个以外,还有两个分别站在基台远处和贴近山坡的龙头哨台上。
而虎人刀锋现在正在朝龙头造型的哨塔疾跑,收了铁剑双手握拳压低身体用肩膀对着敌人冲刺!
那位诺德强盗吓得丢掉长弓把手探向腰间别着的匕首,可惜还没拔出来就被刀锋一股脑顶了下去。尖利的悲鸣被流窜的旋风扯成碎片丢下悬崖,一如它们主人那副被山石瓜分的身体。
刀锋狂笑着从哨塔边上撑起探出去的上半身,当时速度再快点他也得滚到下面去,但我们这位虎人好像并不惧怕这些要命的危险,就像他失败了还可以再来一次一样。
一边的法恩达尔还在用冻僵的身体和远处那位强盗射手迂回,我们的虎人朋友哼着杂乱无章的小调踏上那些台阶轻快地溜到了最后一道石拱桥下,那是落寒神庙的入口。留意了一下大门,目测有五米高,这般厚重的铁门外加上面晦涩不清的雕饰,虽说是古诺德英雄们的安息地,但看着反而像用来隔绝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
门环与合页都被特地上过油,轻轻一推外面的旋风就迫不及待的冲进去了。我们的虎人很开心,亮出刚刚从那个倒霉蛋身上摸来的匕首,压低身子从门缝中挤了进去。
时间在这里闲来无事拿了把锉刀搞着破坏,青苔爬上了阳光能扫到的任何一个角落,被扯开肚子的雪鼠让灰尘密布的空气中多了一丝腐朽的潮湿。
不同于外部的凌冽狂风,内部给人的感觉稍好,当然,如果是没有敌人的话。
刀锋没有心情多看这些类似于盆地上的荒废遗迹那般景色,一男一女正围着火炭盆谈话,他们完全不知道他们守在外面的同伴一个个都成了野鬼。
放轻脚步慢慢挪到离他们最近的石柱后,才有了心情来听听他们的交谈内容:
“你不知道,她当时一句话都没说,带着我的保险箱和那个劈柴的跑了!”
一个充满忧愁的男低音响起,有愤怒和不甘在其中为他的悲伤添油加醋。
“我很同情你,但我们应该下去和库尔轮一起破译那个密码门不是吗?难道就放任阿维尔那个卑鄙小人拿上黄金龙爪盗取属于大家的宝藏?”
清冷的女声恰当地向同伴表达了眼下直观的首要事情,如果细细一品,其中的不屑也是相当浓厚。
“哦!我们的宝藏是你!当然,你对我来说,比我的那个狼心狗肺的黄脸婆以及这个山洞下祖先们用尸骨守护的东西都要珍贵……哦不,是完全不可比拟!”
“嗯?”女声丢出一个冷淡到极点的质疑声,刀锋耸了耸鼻子,好像能隔着冰凉厚重的石柱感受到那头的尴尬。
“第几次了!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支开他们三个就是为了这个,你是属于我的大家都认同!”
男声再度亢奋的伴随撕扯衣服的声音响起,刀锋握紧匕首踩着女强盗的尖叫声跳出去,锁定了那个上头男强盗憋红的脖子。在女强盗惊诧的目光里,粗制滥造的小匕首捅歪了预定部位,为了防止后患虎人刀锋只好用左手的手腕砍向刀柄让刀身穿过脊椎从另一边露出刀尖。
男强盗捏着自己的衣领倒在地上抽搐,脖子上一股股的绯红在篝火的映照下显得尤其鲜艳。坐在他身上的刀锋朝后翻滚时才发现匕首卡在对方骨头里拔不出来。余光扫到金发女强盗只拿了一把看着很钝的小刀护在胸前并没有要发起攻击的预动作,一咬牙伸出爪子反身扑向她。
相比于那些生来强壮的诺德汉子,眼前的这个女人轻的像朵花。第一步俯身快速接近并撞击她的下盘,第二步从她环起来握刀的手臂空间里钻到她面前,第三步在站直的时候揪住她的衣领趁着惯性把被顶到墙壁上的她提起来,第四步将除了大拇指以外的所有手指的指甲都伸出来顶住她稚嫩的脖子,第五步……
“嘿!你看!这是什么!是玛拉项链!”
两人的身体贴的很近,刀锋毛茸茸的额头能感受到眼前这个金发姑娘呼出来的热气,灵敏的鼻子嗅得见好闻的蜜酒香,似乎还可以听得到正在她身体里跃动的心脏正在宣泄她的兴奋。刀锋对这个突发情况非常吃惊,清脆的咣当声响起,余光瞥见这个被他怼在石墙上的姑娘扔掉的匕首反射的火光。
姑娘没打算做任何伤害他的举动,扔掉刀具的双手贴着他的脊背缩回来,拉开胸前的毛皮甲,用拇指撑起淡紫色玛拉护符的项链将她的赤诚献给“搭救”了她的“英雄”。
“你这勇敢又帅气的笨蛋,我爱上你了!”
刀锋对这一举动瞠目结舌,没继续把指甲往姑娘脖子里刺但也没将人家放下。姑娘好像不太在意,她扭了扭头,柔软的金发就在刀锋毛茸茸的手指上跳舞。区别于大部分诺德人刚毅的脸庞,诞生自初种月的女孩也会羡慕她肌肤的健康与饱满,长长的睫毛不知让多少勇士留恋,篝火撺掇刀锋影子暧昧的从她那俏皮的鼻梁上滑至嘴巴,少女微颤的嫣红色薄唇一定如雪浆果般甜蜜。
她的下巴没有一丝赘肉,所以即使是仰视也不会影响面容的美观。
“作为一个诺德人我不能接受我父亲指定的那个马屁精吟游诗人……所以我逃出来了,让那个色眯眯又软趴趴的吟游蠕虫受我爸妈白眼去吧,哈哈!我不是强盗,只是他们从山脚发现我后就给了我帮助,让我能有个地方睡,至少不会被冻着或者被野狼叼走。”
刀锋似乎缓过神来,锐利的眼睛对上了姑娘灵动的蓝眼睛。刀锋没有质问姑娘之前的强盗未遂的行径,也没有露出怀疑的目光。姑娘抱了一下刀锋那结实又暖和的身体期待对方也能抱一抱她,但我们的虎人朋友就是不松手。
“我没有在撒谎!”姑娘娇嗔一声,瞪了刀锋一眼后收回手用拳头轻轻在他胸口处锤了一下。
“放我下来!带我回我的村子,我就说我被强盗掳走了,是你救了我,村里人他们一定会万分感谢你的!”
姑娘顿了顿,脸上的潮红映着柔亮篝火光飞速往上涨:“而且……我也蛮不赖的不是吗……就是不太会做清淡食物罢了……”
说完,金发姑娘羞赧地歪过头看向自己从一路采摘的薰衣草,白皙柔滑的肌肤在毛皮甲的衬托下宛如鎏金矿藏,玛拉护符闪闪发光。姑娘止不住的偷瞄这只丝毫不放松警惕却又不轻易伤害她的勇士,强壮的手臂不经意间已经松了一点力气,让她不再感到不适。
她在紧张的等待她的英雄做出回答,轻轻嗅一嗅现在的空气,满满都是爱恋的味道……如果我们的虎人刀锋懂得什么是“爱情”的话。(*薰衣草的花语是:期待爱情。)
终于,我们的虎人刀锋沉不住气了,徐徐吐出一口炙热的气息。
这一刻天地都在屏息注视着他俩。 身后猛地响起法恩达尔那个木精灵略带沙哑的咆哮:
“刀锋!”
就像两人在角落好不容易把气氛温暖突然墙塌了一样,两人错愕的同时看向站在雪光之中的那个人影。就在虎人刀锋转头过去的时候,一支钢箭比外面的冷风先一步擦着他脖子飞过,橘红的翎羽横在了他的下巴前。
“呃…??!”金发姑娘瞪大碧蓝的眼睛,回过头的刀锋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外面的皑皑雪景,随之而来的凌冽冷风把死亡送进她的灵魂里。姑娘两只手都紧紧掐着她插了支箭的脖子,通红的脸颊痛苦到扭曲。
我们的虎人朋友下意识的耸起鼻子呲着牙啧了一声,拿捏不准自己到底恨不恨法恩达尔,只好松开手后撤一步,看着这个跌跪在地上可怜又倒霉的少女眼含泪光呜咽着被自己的血给呛死。
少女干涸的眼睛最后看到的,是她扔到门边又恰巧被冷风吹回她身边的——干瘪掉的薰衣草。
“我没来晚吧?”法恩达尔气喘吁吁的跑到刀锋身边,看到刀锋一脸狰狞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发毛。
“嗯,没有。”刀锋无奈的叹了口气,冷静了下来。
法恩达尔将目光移到自己射***强盗身上:她歪着脖子跪在地上,一头金发泡在自己的血液里,被清新冷风吹旺的篝火光闪烁在这一片透着悲惨的金红交杂的绸缎上。
“这个是……怎么了?”法恩达尔慢慢蹲下想查看女尸的具体情况。
“没什么,她刚好要掐我脖子,谢谢你救了我。”刀锋轻咳一下拾起冰凉的小匕首,转身走进落寒神庙更深处。
“哈哈,千钧一发。能帮到你是我的荣幸!”法恩达尔快速起身抖了抖肩头开始融化的雪,追到他的虎人朋友身后。
作者:口刀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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