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衣之后，一场秋风一场凉。府中众多事情早已妥当，亦会交予一些给山是，阿岱亦是乖巧长大，顺带着妙洄也懂事不少。许些事情早已不必像前些年一般费心力，才能叫我落了闲时，约了枕烟一道去香山寺进香，才至半山腰，方发觉十月霜红了枫叶，原是赶上了好时节。与枕烟笑道。）
：不知将今岁红叶上的霜水收集起来，明岁拿去泡茶，会不会格外香些。

2
<漫山的红叶，瞧着甚是壮观，约上好友赴香山寺游玩。正聊着家长里短，被她一问，话题也就变了，却是那么的自然>
‘我只听说过露水煮茶，你说的…咱们要不然试试？’
<霜与露两种现象，更不会同时出现，话说到了这儿，也不能耽误时间了>
‘不过要赶快，别等一暖和就消失了，听你提起，我也跟着心痒痒，想动动手’

：从前我也试过将梅花上的雪收集起来，待春时，泡一盏龙井或是碧螺春，再合适不过，茶水隐约还有梅香。
（忆及在阁中时，许多事情也过的雅致，讲究文人风骨，现下的性子倒是被柴米油盐所磨蚀的日益忘了这些。所幸奚女带了个小的长颈瓷瓶来，本是要按旧俗进香后，在寺后的井里，打一瓶佛水回去供奉在佛龛，以明灵台。将小瓶递给她，笑道。）
：那你只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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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还在想拿什么收集，她那边就递来一瓷瓶，并不着急接手，只道>
‘好东西真舍得？车上有小瓷罐，让小厮取来就是了’
<虽然不是多么贵重的，但我知道她既然不嫌沉拿上来，定是有用途的>
‘雪水，你不嫌凉么？要闻梅香不如直接花瓣泡水？我是不是挺没雅兴的？’
<承认是懒，怎么直接就怎么来，不爱费心思>

：那便去拿罢了。那瓷瓶是要去接了寺后井水，回去置在佛龛上供奉的。你既有，倒让我省了功夫了。
（将那瓷瓶又交回了奚女手上，白瓷的瓶身绘了一束腊梅，倏尔灵机一动，只管与她笑道。）
：我既唤了南枝二字，生于冬时，自然是不畏寒的。
（拿起名讳说事，少有的闲情逸致。自山是入府，卒岁穷年，无一安稳日子。我总处处嫌她，却又与旁人交好，元我也是个矛盾的人。）
：雅兴雅兴，讲究的是兴致，你既无兴致，又何妨在意雅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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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还算好了的，听闻有女子一入初冬便很少出门了，体寒的厉害’
<宫里老嬷嬷讲，上至后妃下至宫女都特在意自己的体质，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接着茬继续>
‘到了深冬，更是抱着手炉不撒，可也有女子生来不怕冷，她怕热，秋冬季不明显，到了炎炎夏日，那小脸蛋整日通红通红的’
<这是听江湖郎中说的>

（产后多落毛病，即使是我，也不可避免。）
：同仁堂有个老中医，看妇科出名，你若也体寒，下回去看看便是了。
（听她描述起那样的女子，也难怪深秋时节我已穿上了夹袄，而街上还有人不过是夏衣再添一件外衣罢了。之前总疑惑怎的是不怕冷的，现下也算是琢磨出来了。）
：那多好，连花在胭脂上的钱也一并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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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常听说，久而久之也会注意身体，在瑶姑姑身边，跟着调理过，不差就行了>
‘那个我知道，京城里有名的郎中了’
<咱们总会抱着侥幸的心里，小病小灾极少管，可不是么，有谁愿意喝那苦苦的汤药呐>
‘胭脂水粉省不了，脸颊红得厉害，特别显病态，所以还得抹些增白得水粉’
<白里透红，那才是真正的健康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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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命，这也是命数。
（二人攀扯多了有的没的，才想起来今儿来是为了进香。念及她膝下没有子嗣，虽香山寺的送子观音也不知道灵不灵通，但心诚则灵，兴许就成了呢？漫漫岁月，到底有子嗣，要比没有的日子过的快。游人渐多，似是顿悟，方问起她来。）
：今岁来进香，你又有什么心愿呢？待会儿进了送子观音殿，你合该诚心拜拜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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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到了这里，是有心要求一求拜一拜，带着诚心来的’
<无论怎样的一个情况，给自己和关心自己的人一个交代，采集霜水的话题早就抛之脑后，等小厮返回，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别耽误时辰了，再等等，香客就多了’
<说完，从新理理裙摆，结伴继续往寺庙走>
‘不满你说，我的身体无大碍，或许真的是因为缘分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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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明白的，相信的’
<没有再多的言语，行至香山寺，先是去拜拜佛祖，再然后去了送子观音殿没跪拜求上一卦>
<吉签，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缘分可遇不可急，回去等着就是了，道了谢才离>
‘晌午别回去吃饭了，请你吃饺子’
<像个拉客的小二似的，逢人就会带到那里，虽然我请客，也是赚人气了，一传十十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