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在鸽了快五个月之后终于写好了，有敏，感，词，只好发截图了

另外，补上之前被吞掉的第50楼

补65

补28

补12

顶

前排提示，每个章节基本分两楼发布，为了确保被吞楼之后及时补发，每一章都会以省略号结尾如果发现某楼没有以省略号结尾，而是直接突兀地跳到下一章节了，那就说明被吞楼了。目前被吞的几层楼已经重发了，12楼补发在103楼，28楼补发在102楼，50楼补发在100楼，65楼补发在101楼。

芜湖！！！更了

　　连鸽数月以来，终于有机会把第二十八章的成品发布。昨晚发完新章节后突然心血来潮，打算回顾一下之前的剧情，却发现有不少章节都被吞了。于是再度截图发出，又再度被秒吞，如此往复数次，好在补发部分最终都得以成功恢复。本来这事可以就此结束，不过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题材的特殊性就注定了这篇小说会触及到很多的敏(删括号)感(删括号)词，说不定哪天一觉睡醒再来看，整个贴子就被度娘彻底ban掉了。加之本C数月来为学业忙的焦头烂额，很难抽出时间来构思、写作，导致剧情上出现不连贯甚至逻辑不能自洽之处。总之，非常感谢那些到现在都关注着暮色挽歌的吧友们。
　　作为一篇小白文，暮色挽歌可能没有那么华丽的辞藻、繁复的人物关系与令人拍案叫绝的剧情起伏，但身为它的作者，我还是会极尽所能来让它变得更加完善。早在五六年前，还在上初三的我用某个简陋到连按键都不定期抽风的Nokia，用它那个仅能容纳几行小字的屏幕，在极简的网页版贴吧上发现了世说吧这个卧虎藏龙的宝地时，看着大佬们倾注心血写成的故事时，我就暗下决心，有朝一日一定要写出属于自己的故事。从暮色挽歌系列的第一个章节被我落实到纸笔上，已然五年久矣。暮色挽歌让我结识了不少朋友，其中不乏交心挚友，偶尔同学聚会，茶余饭后还会谈到几年前共同构思的故事情节。
　　孤身一人远在他乡，这篇小说于我而言便是摆脱生活诸多琐事的一剂良药，或者说是一个可以让我随时沉浸其中的白日美梦。无论困难与否，我都会继续书写下去，从“狱火史诗”这部所谓的对历史过往的陈述，到后面真正被称为“暮色挽歌”的篇章，再到仅有少许构想的新篇。
　　没有梦的人是不幸的。即使生活再忙碌，我还是希望能保住最初的那个梦想，并让它延续下去。

第二十九章 决策
　　翌日清晨。
　　尚未消散的夜幕与橙红色的晨曦交织于天际，为雅尔德林平静海面上飘散的水汽敷上一层薄纱般的光辉，就如同醉酒之人两颊浮起的红晕一般，于倦意中又揉杂着些许兴奋与期待。廖廖几只海鸥在平静的海面上掠过，与渔夫们撑着的数条小船，一起自然地融入了这幅和谐的景象之中。
　　与每个被卷入暗流前的城市一样，冈瑟镇的人们，依旧保持着延续了数百年的作息规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天色尚早，街道上还很难寻觅到人影。
　　唯有一处例外，那便是坐落在镇中心的议事厅。整个议事厅被身披甲胄的卫兵们围了个水泄不通，所有通往这里的道路都被拒马封锁了，为的便是应对可能的突发状况。
　　……
　　“是，属下这就去通知腓特烈大人！”
　　亲卫长答罢，动作利落地退出了房间，顺便关紧了门，偌大的房间里再次归于寂静。亚伯拉罕在窗前徘徊片刻，接着踱步到了宽大的长桌前，随手拉开一把椅子便如释重负般瘫坐下来，仰头长出了一口气。
　　昨晚午夜时分收到的那封密函，显然让这位年轻的皇子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殿下，先遣军体系尚未构建完善，各部之间却已显现出分化的迹象，鉴于主帅彼得对此事尚未采取有效措施，还请求殿下亲自赴先遣军营地，以稳军心……”
　　亚伯拉罕的脑海中再一次浮出了心中的内容。信的末尾只有一枚来自圣城卫戍军的印记，而无署名。但信纸上带着些许的焦糊味，其中又夹杂着隐隐的腐坏气息，证明这封信确实来自那个地狱般的世界。
　　“彼得，又是彼得……”
　　亚伯拉罕闭着眼，用右手食指轻扣着椅子的扶手，脸上再度浮现出厌恶的神情。
　　每当回想起那个自命不凡的先知与他高傲的行事风格时，亚伯拉罕对彼得的厌恶就会加深一分。从亚伯拉罕开始和彼得打交道的那天起，他便坚信，这个家伙是圣城里最大的不稳定因素，现实证明，他的想法并非毫无根据。
　　亚伯拉罕自认为了解父亲，以父亲的行事风格，是不可能将整个异界远征军的指挥权完全交给彼得的。
　　在翻阅圣城卫戍军的内部卷宗时，亚伯拉罕曾得知，彼得年轻时担任过一段时间的中队长，但不久之后彼得的父亲去世，他也因此继承了父亲的衣钵，成为荷恩教派的大主教，同时，也是“神谕先知”。
　　仅凭这一点，彼得根本不可能胜任远征军的主帅这个职位。相比之下，“名誉主帅”这个职位或许还说得过去。
　　可惜，彼得本人似乎没有自知之明。
　　亚伯拉罕正要继续自己的猜测，楼下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亚伯拉罕心中一惊，猛地睁开双眼，迅速用手将素白戎装的镶金衣领摆正，接着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
　　默数十秒之后，意料之中的敲门声响起，亚伯拉罕深吸一口气，然后便高声回道：“请进！”
　　外面的家伙应声把门推开，正如亚伯拉罕所想，来者便是那个胖子侯爵腓特烈，身后还跟着年轻的镇长弗雷德里克与一众侍从。
　　在亚伯拉罕的注视下，腓特烈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臃肿的身躯从门口挤了进来。那一头标准的褐色地中海短发彻底失去了活力，在汗水的浸透下贴伏在腓特烈的脑袋上，中间的秃顶却显得更光亮了，看起来颇为滑稽。
　　直到坐到椅子上前，腓特烈都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让殿下久等了，重新安排各项事务时耽搁了些时间，还请殿下谅解……”
　　紧随其后的弗雷德里克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挥手打发走了侍立在门口的守卫和侍从，接着关紧了门。
　　“计划临时改动，腓特烈大人和弗雷德里克镇长不必自责。”
　　“不过……话说殿下为何要将原定在上午十点的会议提前到现在呢？”
　　腓特烈歇了许久，终于低着头讲出一句，但未能得到亚伯拉罕的回应。迟疑片刻后，他抬起头，正巧对上了亚伯拉罕的双眼。
　　那一瞬间，腓特烈觉得那如苍鹰般凌厉的双目竟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他隐约看到了布鲁克陛下的影子。也许历代帝王都是如此，那种天生的气魄唯有随血脉传承，而绝非他人后天可以习得，贵族们所有的礼仪与规章，都不过是对其的拙劣模仿。
　　同时，腓特烈也暗自庆幸，好在这位年少的皇子还没有承袭父辈的全部本领，否则，自己绝对没法在这次会谈中捞到好处。

　　“如果涉及机密，殿下不便回答也无妨。”腓特烈用一脸的肥肉挤出一个极其难看且意义不明的笑容，继续问道：“那么殿下此行，肯定不只是为了来观赏海滨的风光吧。如果殿下有什么需求便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相助。”
　　“腓特烈大人，我此行有两个目的。”亚伯拉罕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坐在腓特烈身旁的弗雷德里克，“第一个目的，便是带五十名造船匠回圣城。”
　　“殿下放心，只要有在下出面与镇子的船厂交涉，不用一个小时，便足矣将这五十名工匠带到您的面前。”弗雷德里克直截了当地答道，对造船匠的去向不做任何过问。
　　“阁下的办事能力确实让人钦佩，但阁下要清楚，我需要的造船匠们必须具备熟练的船体结构设计能力，组装船体的体力活会由圣城的工人们完成。另外，我所需要的船舶尺寸比深入远洋捕猎剑脊鲸的船还要大一些，希望阁下挑选的人手足以担此重任。”
　　出乎亚伯拉罕意料的是，即使要求苛刻，弗雷德里克仍旧毫不犹豫地接下了这个工作。
　　“那殿下的第二个目的是？”
　　腓特烈已经隐隐猜到了亚伯拉罕的后话，后者则沉吟不语，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前，弗雷德里克望向亚伯拉罕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在下这就去筹划造船匠的事，很快就能给殿下一个交代。”
　　“那就有劳阁下了。”
　　门再一次被关紧，弗雷德里克的脚步声渐远，最后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殿下，现在这里只剩我们了，请说说第二个目的吧。”
　　“侯爵大人，不知您能否从自己的扈从中抽调出四万名士兵，协助我们之后的行动呢？”
　　“四万名？”
　　腓特烈浑身一颤，惊得欲从座位上站起，脚下却失去平衡，险些坐倒在地上。
　　“是的，腓特烈大人，四万名士兵，其中步兵两万三千名，轻骑两千名，长弓手五千名，辅兵一万名，这是父亲的旨意。”
　　“殿下，整个雅尔德林的卫戍军加起来也不过五万而已……”腓特烈说着抓稳椅子的扶手，重新坐了回去，语气中已有些许不满的情绪，“我们和特提亚的通商才恢复半年有余，听说圣殿山前哨的守军也被调回了不少，两国的关系刚刚有所缓和，现在又要调动大军前往边境了吗？”
　　“四万名士兵，光是在购置装备上的开销都不是小数目，况且边境一旦再次发生冲突，两国交恶，海运业必然首当其冲，遭受到灭顶之灾！难道殿下忍心看着港口的那些商船再次被封存吗？殿下，实不相瞒，雅尔德林刚刚复苏的通商行业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腓特烈一口气讲完后，靠在椅背上休息了片刻，待情绪稳定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中多有不妥之处。
　　“殿下……请您原谅我的冒犯。但殿下能否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行动，需要如此多的士兵参与？”
　　“与特提亚无关，更不会对雅尔德林的经济产生什么坏的影响，这点请侯爵大人放心。”
　　亚伯拉罕依旧望着窗外，此时被晨辉稀释的夜幕已如潮水般迅速退却，身处地势偏高的议事厅，轻易便能将整座雅尔德林尽收眼底。街道上多出了不少为生计奔波的商贩，他们或牵着马匹，或拖曳着麻袋赶往港口，以求将自己的货物送上即将出港的货船。几日之前出海的渔民已经满载而归，沿着码头将活蹦乱跳的鱼虾席地摆放，等候着客人的光顾。
　　“在米恩之外，我们发现了一个新的世界。”
　　犹豫再三后，亚伯拉罕最终还是给出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
　　“那个世界虽充斥着危险，但更有着无法估量的稀有矿藏，也正因如此，我们已得到了南方商会主席埃德温的经济支持，侯爵大人只要提供人手即可，军费的问题，圣城的高层自然会有所决断。”
　　“而且，如果侯爵大人能够调派部下参与到这次行动中来，除了应当给予的报酬之外，我们还会额外将资源分给大人。在米恩，这些东西，可是有市无价的。”
　　“殿下刚才说的是，另一个……‘世界’？”
　　腓特烈听罢咽了咽口水，所谓的‘新世界’本身对他并无过多的吸引力，但商人出身的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这其中潜在的商机。如果现实真如亚伯拉罕所描述的那样，那么尽快将这些稀有资源收入囊中，就相当于掌握了小半个市场。纵使有南方商会的竞争，他也足以借此机会赚个盆满钵满。
　　但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亚伯拉罕的话中似乎在故意遮掩着什么——亚伯拉罕用了大量模糊的词汇做指代，而并未透露关于那个世界的任何具体信息。

　　“殿下能否再仔细讲讲有关于那个世界的情况？另外，如果殿下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前来调集兵力，那是否代表着，那个世界中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由圣城常备军组成的先遣军已经到达那个世界了，对于我们而言，那里的一切基本都还是未知。但以先遣军的能力，不用太久就能摸清情况了。”
　　亚伯拉罕将视线从窗口移开，转身回到长桌前，顺便将桌子对面坐着的家伙重新打量了一番。从腓特烈脸上挤出的那些褶皱就看得出来，他正在权衡其中的利弊。
　　“我清楚侯爵大人是以经商起家的。经商，自然讲究公平交易，如果大人认为我开出的价码不合适，那便由大人自己来决定。”
　　“不知殿下能否允许雅尔德林保留一部分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才？海运业复苏后的这段时间里，常有货船被沿岸的流寇洗劫，然而这些狡猾的家伙行踪不定，根本无法调集兵力彻底剿灭。如果能有本地的魔法师随船护送，定能震慑住这些杀人越货的流寇……”
　　“我相信腓特烈大人对皇室的忠心，但恕我直言，在这件事上，我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纵使自己有求于腓特烈，亚伯拉罕依旧用生硬的语气打断了他的话。
　　“将所有拥有魔法天赋的人才都聚拢在皇室的统御之下，是为了整个格雷厄姆的安定，这是千年以来从未改变的铁律。一旦有第一人的僭越，必定会有后来者的效仿，随之而来的，便是灾难。”
　　此话一出，两人的谈话再次陷入了僵局。腓特烈还是低估了亚伯拉罕的能力，幸好眼前这位年轻的皇子并不屑于用皇室惯用的手段来故意刁难他人，否则自己刚才的一席话，恐怕要酿成大祸。
　　“卑职一时糊涂，请殿下恕罪。卑职正为流寇劫掠之事心焦，一时疏忽，忘了如今正处在出征前夕，皇室急需兵力之时，还望殿下海涵。”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腓特烈急忙起身，装出一脸惶恐的神色，对着亚伯拉罕连连鞠躬致歉。游走不定的目光似无意地从亚伯拉罕的脸上扫过，瞥见后者并无异样的神色时，腓特烈的心中又一次升起了别的念头。
　　“其实能为皇室正统效力，助开疆扩土之大业，其无上的荣耀，于卑职而言便是最大的赏赐。更何况殿下许诺，将所得资源分予卑职，此举必有助于各支商队的发展，整个雅尔德林的子民都能承蒙殿下的恩泽。如此一来，卑职实在无法再多苛求什么了。”
　　“如果殿下同意，那么卑职便尽快去办了。四万人可不是个小数目，请殿下给我一周时间，如果殿下不放心，大可留下几名亲卫来监督卑职的工作。”
　　腓特烈说着，语气有所改变，也并不急着坐下，而是低垂着脸，摆出了一副恭敬的姿势，躬着肥胖的身躯等待着亚伯拉罕的回应。
　　昨夜，读完密函的年轻皇子在静寂的房间里辗转反侧，迟迟难以入眠。在他的印象里，与腓特烈这种唯利是图的家伙谈判可能要持续数天之久，在调兵的条件方面，腓特烈绝对会紧咬不放，只有在能让他得到实在的利益之后，调兵一事才能顺利进行。
　　然而腓特烈的态度转变之快，远远超出了亚伯拉罕的意料，这让他再一次将目光投在腓特烈的脸上，那张脸在窗外透进的晨光中像打了蜡一般油亮，时刻提醒着亚伯拉罕，他面对的是一名贵族，同时也是一个老练的商贾。
　　但从那张堆满肉褶的脸上挤出的可以说是抽象的表情中，他显然没能找到腓特烈态度转变的原因。
　　思忖片刻后，亚伯拉罕点了点头，暂且算是相信了腓特烈的说辞。
　　“那就让腓特烈大人费心了。另外，此次远征必须对外界保密，烦请侯爵大人亲自对麾下军士进行训诫，并签下保密誓约，至于对民众如何宣称，我相信腓特烈大人自有方法。”
　　“各城镇兵力直接从本部出发，抵达圣城后再进行会师，最好以两百人为一队，从不同路线前往圣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轻骑兵和辅兵先进行调动，两周之内务必启程；步兵次之，于明年一月中旬前出发；长弓手暂时待命，等到那个世界的局势明了时再由圣城统一调动。”
　　“卑职记下了，但卑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此次出征，卑职可否跟随队伍前往那个世界？”
　　“无妨，这是腓特烈大人身为一名侯爵的权力。圣城方面还有新的任务，如果腓特烈大人没有疑义，那我便先行踏上归途了。”
　　亚伯拉罕说罢，起身便径直走向门口，腓特烈则毕恭毕敬地跟随在他的身后，一直将他送到了议事厅的大门前。随着议事厅的门被侍卫拉开，清新的空气迎面涌进了厅内，其中夹带着一丝在圣城难以寻到的暖意。门外的天空已然放亮，街道上人头攒动，除了在广场上巡逻的卫兵之外，雅尔德林依旧如往日那般熙攘。
　　“愿殿下征途顺遂，载誉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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