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季 | 赠茶子
白石 藏之介 × 左京 临
01
左京临很喜欢坐在咖啡馆里,静静地捧一杯咖啡,然后看窗外的景色。能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还有发生在这世上的平凡的一切,左京觉得这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温暖。
窗外下了雨。雨不算大,透过雨看到的一切有些朦胧。
不知为何,左京想到了那个多年前的雨天,还有一个人。白石藏之介。回味着这个名字,左京扬了扬嘴角。
记忆中的白石,俊朗的脸,微微上翘的发尾。记得他修长的手支撑着下巴,微眯着眼睛一副慵懒的样子是很让女孩子们倾心的。左京现在细想,也承认自己并不例外。
02
还在上国中的时候,左京和白石是同班。但左京和白石的接触并不算太多——尽管他们的座位是那样的近,前后桌。
曾有一次左京向白石借笔记。那时有一段日子左京不知怎的一直失眠,以至于白天上课老是昏昏沉沉,她强打精神总是勉勉强强地把课听完。一节英语课上,左京不住地打哈欠,她感觉眼前有些模糊,只看到“一根毛”在讲台上站着极富激情地讲课,滔滔不绝嘴巴一张一合。
顺便提及,“一根毛”是左京的英语老师,他姓山本,是个秃子。为什么要叫“一根毛”呢,是因为一天有一个学生在教室里大声说:“知道么,山本老师其实不是秃子!”有好奇的同学围拢了去,那学生便十分得意地说:“我发现他头上还有一根头发!”“哦,一根毛呀。”不知是谁冒出来一句。大家都笑开了,“一根毛”的绰号便叫了开来。后来不知又是谁发现“一根毛”的那根唯一的稀世国宝级别的头发掉了,但是大家当时都叫顺口了,不愿改绰号。
多年后左京想起这件事,总是微微一笑。当时的他们都还是无知不懂事的孩子,可那时多么快乐呀。
啊,请原谅。我们有些偏离了话题。
继续说左京吧。
左京的上课效率就可想而知了。好在她后面坐着一位天才级的人物,左京就不怎么发愁了。她便去向白石借笔记。她转过头去,微笑着问:“白石君,能把笔记借我一下么?”然后晃了晃自己的课本。
看到干干净净的几乎没有做过笔记的课本,白石似乎有些吃惊,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上课走神了?”语气带着些许戏谑。
左京一怔,很不好意思地承认。左京是属于乖孩子一类的学生,所以上课走神之类的对于她而言多少有些不光彩。“嗯,我晚上失眠,很困。”
白石就递过去一盒薄荷糖:“上课前含在嘴里就会不困了。”他笑得很温和,倒流露出几分体贴。
“诶,是吗……那,谢谢……”左京有些迟疑地接过。难怪啊,白石身上总是有好闻的薄荷的味道。说来也怪,这之后左京在课上就格外清醒,而且夜晚也不失眠了。当然这是后话。
但是接下来白石的一句话就让左京吃惊了。他说:“至于笔记。你不知道吗,我上课从不做笔记。”他很坦诚地翻开自己的英语课本,干干净净的确实没有笔记。他笑得很无辜。
“那,那你不会忘记吗……”
白石笑了笑,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左京的脑袋:“你不会把那些东西放在脑子里吗?我可是牢牢记住了呀。”左京分明看到他的笑容很是得意,有些怨念地在心底说上天不公,怎么就没赐给她这样一个好脑袋瓜呢。
左京正想心灰意冷地转过头去打其他人的主意,白石却拍了拍她的肩。“那么,我帮你写吧,你的笔记。”
左京怀疑自己听错了,却看到白石一脸认真。
白石也不等左京同意,就拿过了她的课本,写了起来。
左京看着白石写字。白石写字很快,他的字迹很干净,也带着潇洒,不像同龄男孩的乱糟糟的字。白石握着笔的手指白皙且修长,是很漂亮的手。
“嗯,好了。”白石把课本交给左京。左京看着自己的课本,竟说不出了话。半天才想起来,抬头微笑着对白石说:“谢谢……”
白石也扬了扬嘴角:“记得改天要请客哦。”
03
有一天傍晚的时候天下起了雨。左京没有带伞。不过左京似乎并不在意,整理好东西就背起书包走了,以往常的速度不紧不慢地在雨里走。
左京喜欢淋雨,喜欢雨滴落在皮肤上的那种凉凉的感觉。她觉得在雨中很清醒,也很痛快。不过别误会,她并不是自虐分子。
许久,雨变得有些大。
“喂……左京……”好像有人在叫她。左京停下脚步转过头去,是白石。
白石快步走到左京身边,把伞移到了她头顶。于是两人就慢慢地一起走。
“没有带伞就冒冒失失冒雨回家么……”白石微微蹙眉。
“白石君不了解我哦。”左京偏了偏头看着白石,笑着说,“呐,我喜欢淋雨啊。”
“就不怕被雨淋出病?”
左京笑出了声:“那么很遗憾,从来没有过。我没有因淋雨而生过病。”她有些自豪。“啊只是我的样子有些狼狈让白石君看到了哦。”她耸了耸肩。
白石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却仍未把伞移开。
白石温热的气息倒让左京微微脸红。她下意识地往旁边走,不至于使两人靠得太近。
左京快到家时,对白石说:“唔,我快到家了。谢谢你哦……”话未说完她却打了个喷嚏,她呆立三秒,白石也有些怔住,随即哈哈大笑:“你刚才怎么说的来着……”左京也有些纳闷,从不被雨淋得生病的她今天怎么就打了喷嚏呢。
白石拍了拍左京的后脑勺:“感冒了就早些休息吧。”很自然的语气。
左京轻轻点头,微笑着轻声说:“明天见。”转身,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