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得不疾不徐,直至余小段距离临近,方清清嗓子铺开一段故事——说我今晨在屋内挽髻,替我梳发的小宫女不知在想什么,好端端一支钗,叫她手一松落地碎成两半。那钗虽非我心头至喜,但能入我眼的总归是好物件儿,便当即沉下脸来一通呵斥。嬷嬷见状,上前来规劝言:左右不过一支钗,下次注意就是云云。然而这一句话,惹得她二人纷纷入罚,临出门也没消得下这口气。】
【话至尾声,眼风朝大敞的门前一扫,搬出难以释怀却又找寻认可之态,询弟弟此举是否正确。得他意料之中的回答,立时笑弯眉眼,藏住多余开怀,只留一丝波澜,远远听上去便似极了云淡风轻。】
其实相较那婢子,我更生嬷嬷的气,明知我不爱看自个儿的东西有折损,却还帮着那婢子说话,到底把谁当主子啦?与我提什么《女德》,她倒是清楚我现下课业讲的甚,那怎会不知其间一句——“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明知故犯,该罚。
【像是无比看重弟弟的想法,每一句都要问一问他的意思】所以她二人一同受惩,就该让嬷嬷晓得,不是一直照顾我就能没大没小不顾尊卑礼法。阿岳你讲,这女德虽有言,但到底我和嬷嬷谁说得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