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2027.7.11 拉萨 仓海记—某酒店
江心映
（下了戏的时间偏早，甚至天还没暗，但坐到这家店的晒台位置时已经暮色四合。送茶的阿佳说你们赶上个好天气——是怎样的好呢，并没有刮去人头皮的晚风就算好了。）
（她一向不敢吃太多，何况这家店卖的更多是风景。靠在椅背上，这边看去是灯火辉煌的布达拉宫，那边看去是在深夜隐约泛着光彩的大昭寺金顶。抬头是星星，下瞰是灯火万千。上下左右欣赏了一圈，她问对面的人。）
再坐一会儿，还是就回去？
（这顿饭她请得里里外外透着古怪。按照剧组郑重其事的习惯，花犯的生日没让剧组的一干老少架到拉萨河边跳锅庄本身就挺奇怪。她只好在化妆间里拆头发时，对着镜子问了一句：“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江心映原本并不喜欢过生日。蛋糕对她更像个诅咒。直到上了大学，朋友家敏却说，生活总得有点仪式感。）
（她的仪式感是12月28日的一个碗装果冻，但给别人的仪式感绝对不能是个果冻呀。江心映扶了扶鸭舌帽的帽沿，靠得离桌子近些。）
我不知道男生的饭量，你吃饱了吧。

花犯
【这顿饭吃的属实古怪，哪哪都是说不出的别扭，偏生俩人还都心知肚明到底是为点什么，于是就连是别扭都不能够好好别扭。花犯最初还是有些犯嘀咕的，可又转念一想，一不是自己告诉她的，二不是自己拿刀架着人家请他吃的饭，他有什么别扭的？】
【于是当事人异常坦荡且理所当然的毫不客气，一心都在那几道菜上头。】
【他其实很想跟江心映讲“不是全世界就你一聪明人”“随大流没什么不好”这类毫不给脸的话，无他，他是真的太不爱江心映那种误以为能参透谁的模样了，或许在别人身上屡试不爽的，但在他这，不行。】
【可是顺着目光对过去，却半句也说道不出。】
哎，你知道我平时怎么过生日吗？

江心映
（听到这话，江心映却先笑了。她的指尖摸了摸那把被风吹得冰凉的叉子，然后歪着头，一本正经地说）
我还以为你打算陪我演到底呢。
（夜风把叹息吞噬，她也不知道为何会有此一叹。半张脸让灯光映着，她便这样看过去，恰好能看见阴影里花犯晦暗不定的眼睛。她突然生了一点儿好奇，在椅子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喊阿佳来结了账，这才不紧不慢地笑问）
那你，平时是怎么过生日的呢？
（这时她已然站起，问话时微微垂着头，调子不高也不低。没有烟来表明态度，江心映悄然猜想，也许这是个可以说的话题。）
愿意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