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忿然,慎妃字句皆击要害,既看准了我会因襄妃举贤而羞愤,又拿捏着我会因此加深对襄妃的怨怼,如此一来,平白给襄妃添了一道桎梏,细忖惊觉,皇后身边业并非表面看着那般祥和,暗地里虚与委蛇,乃至编排、揣测,然六宫和睦,本就是说给世人听的妄言】
【畴昔慧妃失子,她不惧太后震怒,公然替皇后辩驳,言辞恳切、字字珠玑,倾心於她对中宫娘娘的那份赤诚,譬若我予长姐、楼兰的信任一般,坚不可摧,而今她的言行同我记忆中的大相径庭、愈渐斑驳】
【盖因先前,与襄妃并无瓜葛,她维护中宫,与我所助之势泾渭分明,但未曾将她视作心怀恶念之人,公主一事虽有不睦,可尚未真切去向她讨一个因果。膺堕深渊的逆旅行客,往往不是他自愿迈向泥潭,而是有双手从其身后,笃定的推了一把】
【悠悠叹息,颇有几分释然,春山皱起】不会,你也是好心告诉我,不忍心让我给旁人做了嫁衣。【待送慎妃归罢,屏退宫侍,独坐殿内,神色若飞絮,手边的茶水直至耗尽了余温业未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