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老远来瓦丹费尔并不只是为了看看风景,议员。”名侦探维尔一边检查着沃本德议员办公桌上的阿玛莱西娅半身像,一边说,“虽然我不得不说,我觉得你的土地和你的人民很有吸引力。”
“那么,你为什么来这里呢,维尔?”沃本德议员问道,他的语气表明他已经对那个从高岩来的女人失去了耐心。
“因为我邀请了她,爸爸。”议员的女儿瓦尔娜大步走进会议室时说,“我很关心艾德伦大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哈拉鲁家族宁可假装他从未存在过。”
沃本德重重地瘫倒在椅子上,突然被自己肩上的责任压得筋疲力尽。“我们已经讨论过一百次了,瓦尔娜,” 沃本德叹息道,“艾德伦大师死了。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并不是每一次死亡都是谋杀,也并不是每一次死亡背后都隐藏着阴谋。”
名侦探维尔给了维尔娜一个灿烂的微笑,然后转过身去对她的父亲说:“就由我来判断吧,亲爱的议员。”她显然有些激动。“毕竟,这就是我的工作。”
* * *
艾德伦大师的炼金店后面耸立着巨大的蘑菇,瓦尔娜和维尔娜并肩走在蘑菇下。这位年迈炼金术士在瓦尔娜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一直是她的良师益友,教她炼金术,并鼓励她从事其他学术活动。在这个区域的后面有一座花园,炼金术士喜爱的绿植和鲜花陈列在那里,等着被收获。一旁放着一个画架,上面有一幅油画,画里是炼金术士坐在他心爱的花园旁。这幅画还没有完全画完。
“艾德伦总是告诉我,我可以成为任何我想成为的人。”瓦尔娜沉思着,“如果我对父亲的生活方式不感兴趣,我没必要成为一个商人。他……鼓励我……追求梦想。”
“听起来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维尔一边说一边对那条溜达过来打量这位陌生客人的妖犬感到惊奇。“亲爱的瓦尔娜,如果你不介意我问的话,你的梦想是什么?”
瓦尔娜脸红了,犹豫了一下,走到那幅未完成的画前。她说:“我想当画家。我喜欢画画,艾德伦帮助我发展了我的天赋。风景画、肖像画、静物画……我创作了大量的作品,他说每一幅新画都比上一幅好。当时我就是在这中间……我实在太想念那个老炼金师了。”
维尔弯下腰看了看树状蘑菇下面的地面。“你就是在这里找到炼金术士的?”她问。
瓦尔娜颤抖着,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是的。我本来是来拜访他的。可是我没在店里找到他,我以为艾德伦会来这里读书或着照料他的花花草草。结果,我却发现他躺在那里,脸朝上,眼睛睁着。我永远也忘不了见到他的情景。”
名侦探站起身来,扫视了一下后院。“你说什么都没丢?嗯。根据你的画,有一朵花不见了。”
瓦尔娜看着这幅未完成的画——她导师肖像旁的一片空地上绽放着充满活力和异国情调的花朵。然后,她又审视了花园,发出一声惊讶的尖叫:“你是对的!真不敢相信我以前竟然没注意到!它不见了!”
“如果你的描述是正确的,那就少了一株罕见的深红色龙棘。”维尔说,“在炼金术方面,它是一种非常受欢迎的植物。还有蘑菇茎上褪色的地方。这表明,这种真菌的表面曾与一只蒜头蜗牛相互作用,进而产生了一缕有毒气体。据我所知,这是相当有害的。”
“蒜头蜗牛?在艾德伦的花园里?他是一个很好的园丁,不会允许这样的害虫长在他的蘑菇里的。” 瓦尔娜说。
“那就是谋杀了,亲爱的。”维尔说,“告诉我,艾德伦在本地炼金术士中有什么对手吗?”
* * *
名侦探维尔走进了迪拉尼的花店,自信地走向那个年长的黑暗精灵,后者正忙着用绿植和真菌做花艺。在维尔后面跟着的是瓦尔娜和一个哈拉鲁家兵。维尔停下来嗅了嗅正在进行的花卉布置,然后她走到一个大花盆前,里面有刚翻好的土。从土里伸出来的是一株深红色的龙棘。
“哦,那真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花。”维尔弯下腰,更仔细地观察着那株植物。“看看。它的花瓣上也有同样的黄色小点,就像你画的那幅画一样,亲爱的瓦尔娜。”
迪拉尼看了看维尔和士兵,又看了一遍,显然很紧张,冷汗直冒。“什么……你在暗示什么?”她最后结结巴巴地说。
“我从来没有暗示过什么,”维尔把手放在柜台上的一个玻璃箱上说。箱子里有一小群蒜头蜗牛。维尔用一根细长的手指敲了敲侧边。“让我把话说清楚吧。你杀了艾德伦大师,就为了得到他珍爱的深红龙棘。”
“这……这太荒谬了!” 迪拉尼抗议道。然后她转身从花店后面跑了出去。那个哈拉鲁士兵立刻跟了上去。
“她要逃走了。”瓦尔娜说,她悲伤的声音里流露出明显的失望。
“胡说,亲爱的。”维尔说。“你的士兵似乎完全有能力逮捕一个老妇人。你觉得呢?如果你能给我画肖像,我会很高兴的。那么告诉我,你觉得‘果’的如何?”
——《名侦探维尔:瓦丹费尔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