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之上
诸伏景光无力地歪头靠在天台边缘,这就是降古零第一眼看到的景象。
他压根忘了旁边的黑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抱住景光。心跳已经没有了,他把头依靠在景光的胸口,思想变得空洞。
似乎上一秒他们还在警校,一起训练——一起挨骂。那些天的天气总是晴的,空气烧灼,现在想起也能感受到那时的骄阳。可是怀中怎么逐渐变凉呢?
零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听见自己在质问黑麦,心里想的却是曾经。炎炎夏日,河水冰凉,柳绿花芳,蝉鸣声声。少年景光在水中站着,裤腿挽得高高。就看见他轻快地一捉,哗啦一声,景光转过头骄傲地和零炫耀:“零,我就说我是捕鱼好手吧!”零笑着看他手里打滑又不得不气急败坏地重新捕捞。
零知道自己嚷完了,听到了杂音,原是黑麦终于开口说了话。叛徒?零只想到了当初,他们一同潜入组织,一同如履薄冰地为这个组织办事。比起少年时他们老成了不只一星半点儿,也学会了苦中作乐,郁闷了掏跟烟抽片迷茫。
黑麦已经转身了,零盯着他的后背,说不出什么感觉,又转回身面向景光。鼻头终于涌进了酸涩,真可悲啊,景光,以我现在的身份怕不能亲自为你送行呢。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你呢?
零用力抹掉眼角马上要溢出的泪花,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恍惚中,他好像看到少年景光在他身边站着,打着电话,兴高采烈,洋溢着笑容,对那头的人说:“高明哥哥,我在东京交到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