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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7-26 01:59回复
    【小寒一过,我便在此住下了。】
    【自父亲斥责六郎铺张,东宫连往常的瑞碳都不敢放肆烧。门户经年未曾翻修,一搁再搁,索性不管了。好在借着寒痹的由头,凡遇溽夏、严冬,尚有外郭城内这处隐宅可“休养调息”。】
    蜂蜡不经烧,说了多回,你总不信我。
    【莲瓣灯台上的黄蜡亮得异常,一丝烟气也无。一截烛芯燃断了,火势陡然小下去,内室跟着暗了大半。女人半卧在我的膝头,笑得又软又乖,却也满不在乎的,仿佛不很明白我的顽笑话,又仿佛早已了然我将要说些什么。手冷,把五指伸进她松散的发里,像在摸狸奴拱起的脊背。】
    今日初五,以后你便叫五娘。
    【夜里,感觉都失真。吻过她的耳尖,我仍没回忆起她的名字。蜡在将尽的时候,蜜香最盛,低一低头,脸边脂粉的花气亦很丰足。我一时辨不明,却又在较劲,非要辨出什么道理来——如此昏昏然然,夜仿佛也不那么长了。什么齐王,什么独孤氏,全随这灯火暗下去,眼看就要消失了。】
    五娘,不必再点烛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7-26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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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门的声响实在不合时宜。她起身,安卧在掌下的发像苏醒过来的蛇,从我的手心逃窜。】
      【我有刹那的失神,来自于这几乎未加思索的叛离。那蛇般幽凉的触觉仍然停留在手上。屋子里的气息燠暖稠浊,我本该在这晦暗里昏昧,帐帷外独孤氏的声音被生剥出来,清醒得仿佛是种错觉。格格不入的是她,我边想,伸手撩起帘幕。】
      你既已知道了。
      【终于起身,灯火已被挑亮。慢捡来氅衣披身,我向她走去。】
      【不急,我还未准备好进入谈手的身份。只有在诸如革变、储主、王僚这些字眼前我们才是绝顶默契的共犯,眼下还是沉默如永夜的两个人。独孤氏三更行来,在方才数瞥余光里,见她形容还如晨时初妆。我尤其爱看女人的头发,爱看烛下的光色,可她的髻鬟盘得太过严整了,严整得不容任何侵犯,连光都不愿栖身。】
      我自有打算。
      【案边,放着先前未用的手炉,内里的碳早没了火星,把炉顶掀开,才有一些寡薄的热意。我低头,漫不经心地以它烘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08-08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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