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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险记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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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1楼2020-07-29 11:36回复
    @嵇勠-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7-29 1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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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卡按爪,今天必开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8-03 0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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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踩到矮木凳上,扬开的怀搂住半寐的荔荔,上身不得不往后倾斜,腰幅度很低的软折了折,高绾飞仙的鬓也做了堕马。
        睡着的小孩子死沉,名不虚传。
        乳媪像一只紧张的仓鼠,两手在胸前虚拢,豆黑的眼牢牢在车辕上盯住,她的不安在好笑的同时,也感染过来,微呼换递一口气,谨慎的把荔荔往上托了托,再斜腿下地。
        小春迎到门廊下,新置的宅邸,门脸不阔,有着南地温柔的糯灰的瓦,小春的神容掩映在深沉暮色里,瓦下的黯影与融金的霞七三分的给她披色。
        她下阶两步,未迎的太近,嗅见了寻常中的不寻常,
        “——什么,绛子不见了?”
        乳媪的担忧不无常理,荔荔烦躁的别过的肉嘟小脸,从肩头滑脱到胸口,小春手快托住她屁股,防止她跐溜一下趴地。
        回神搂上来一点,嗓放轻,声线压不住的抖,
        “就平白不见了?不是,不是一时贪玩,就像,就像往常躲哪园子里?是外头,外头茶楼里没影了?…你叫崔琳几个过来!”
        乳媪也被凝沉的气氛一笼,有眼色抱走荔荔。穿门廊,月洞门敞迎,蓝堆往常跑来蹿去啪嗒的小屐,今也寂在庭中,响得,零乱的跫声是我的红帮子珠履,
        “——人都出去找了,那许媪总得过来见我!郎,郎君呢…他回来了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8-03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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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暮色将天际染成如血一般的赤红,随圣驾南渡的宗室勋贵基本都被安排在一处,出门免不了一些必要的人情往来,顺势与杨灵去街上买了几架弓弩。路过街口时正见到一家杭帮特色的果子铺,摆出来的点心精致又丰富,果果应当会喜欢——是南渡的时光里难得的消遣,她为两个绕膝的孩子所累,当真辛苦。
          便是在那傍晚,未曾进门就能听到庭中有闹哄哄的定飞人声,嗅到二三不寻常的味道,脸色已然是自己都不知道的一沉,转过影壁踏上回廊,洒扫侍奉的女使惶恐的垂着眼。公主呢?索性不繁琐问她,得了音讯只快步往庭中去,脚下如风。果果就在庭中,我鲜少见她有如此慌张的神情,三个孩子似是都不在,我赶到她身边去,已下意识伸出了手。
          -
          “怎么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8-04 0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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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促的喘,慌得浑身细战战的打冷摆子,飞旋的摆,踉跄的扑,臂犹如藤蔓,软而缠的疯长傍上自己的依靠。
            抱他,在他颈肩上深埋,心上的空洞里嗖嗖的风刮出来,狭穿过嗓,窜攀到鼻腔,共鸣出嘤怪的泣咛,越过唇齿飘出,
            “绛子…绛子。”
            渴求听到一点信儿,努力撑开睑帘,偎在他肩头,视线向他的来处,
            “绛子……不见了。”
            不见了三个字,轻细的要细聆,刮过的风能轻易吹散。
            “她有没有,有没有去找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今天,路过那边,带她走了?是不是…”


            IP属地:浙江6楼2020-08-04 0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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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妻踉跄地扑进怀里来,带着慌乱失序的喘息,整个人在怀里战栗如被风袭过的花枝,我只能用力的将她拥紧以盼望带去一丝慰藉,而眉心已因这片刻的失态而紧紧拧起来,捕捉她的用尽全力的细语,心下一震——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
              我侧首去看在边上脸色苍白畏畏缩缩的跟随绛子身边的乳母,眼见着她双膝一软跪了下去,院内的沉寂便被打破。环抱住她的腰身,掌心稳稳烙在纤瘦的背,下意识侧首用下颌贴住她额角,只有那么一息的沉默。
              -
              “果果,我在,我在——别慌,先让我问清楚,好不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8-04 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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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绛子出现在我腹中的时候,我们远没有成为父母的准备,她是长女,“长”这个字代表了许多第一次,倘叫年齿较前的姐姐哥哥莅到此位,他们或有许多能谈或论,能以为据的条例。只我们——我和勠勠,都是家庭里未担重责的幼子,天生享有任性的好权利,彼此都未有足够的经验,但好在,有足够的爱。
                是了,我们有足够的爱——可以延续很久的,才短短这么几年,绛子就先忽然不见了?
                冷静的,不肯脱离温暖炽烫的怀抱,沉着字句,
                “你问她吧。绛子贪玩,走散了吧,你问完,我们出去一起找她。”
                绛子不贪玩,她很乖,可我要给她找个借口,也许她今天很贪玩。


                IP属地:浙江8楼2020-08-04 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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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里我也能磕到绝美爱情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8-04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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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我和你去找,绛子好聪明,那么像你,肯定不会出事的。”
                    -
                    果果的声音都不像往日,沉下的嗓音像是冷静,却分明裹挟着心慌意乱后的理智失灵,我只能再将她拥紧,在将体温传递给她的时候,也从她身上获得一点定神的安心——绛子是女孩子,生来质羸,又乖巧懂事,全然不像是幼时无法无天的我,失踪这件事如何也小不了。只能将心底翻腾起的冷意化为脸上的厉色,对着跪地的乳母沉下字句。
                    -
                    “今日与少娘子出门都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用了什么吃食,在什么地方不见的何时不见的还不一一说清楚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8-04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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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好甜啊!还有麻麻的爱!化了化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8-04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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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蕖掇来两把椅,与勠分坐了,手仍交握着,借此获得些慰藉,晚来的霞已由幻梦似的红彩转向更为深沉的普蓝,白牙的月上悬,时间是不待的,它流逝的好快。
                        乳母也许多很多人述过,她交待起来很快,含糊与言凿的疏漏,已没空细究推敲她的罪愆,当下又让人拿名刺再去谒州官,尔后是长久的缄默,伏下脸,颊枕到他肩上,直到远远迢迢的,梆子敲击的响声,递送进庭中——二更了。
                        “再使人去各处亲眷家问问,”但这可能微乎其低,已至这个时辰了,哪怕外宿,也要递过声信来,“我们…我们出去再找找。”


                        IP属地:浙江12楼2020-08-05 1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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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母颤抖着声将今日的一切讲来,而我挺着脊背,事无巨细的将那些容易疏漏的细节追问。在那座茶楼里,绛子到底用了什么东西才会突然腹痛,用的那些东西除了店家可还有人经过手,得知绛子不见了为何不第一时间差使人回来报明主家。庭内寂然,只剩下乳母抖着声桩桩件件的交代,我握紧她的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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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就教人出去找,不仅是茶楼附近,家附近也要去,或许绛子已经回来了,只是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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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的那片刻,我已然有些考量,让杨灵找出自己的帖子送上临安旧友府上,他跟在身侧几年,于旧友来说都是熟面孔,多些人总是多些希望。今夜若是再无音讯,明日就去找六哥帮帮忙,回首看她时刻意将眉心抚平,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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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有事的。”


                          IP属地:青海13楼2020-08-05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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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鼓在夜色中远去了,有比更响的存在出没在庭下,家小仆众领着任命已纷纷的远退了,抽噎声也就不在警惕,它大方的打破寥然,霜月里的风飒起,也许是寒枝滴露,打在睫上,
                            “我今天,今天就应该带着她…去宴会上就好了,小桥,素荀都在,可以一起玩。”
                            一位母亲的懊悔痛陈,不能与任何兄弟姐妹,与她的孩子诉说,能与之一起含咀的只有她的丈夫。
                            “我好害怕……不,她会,会没事的。”
                            入筵金贵的华服薄袄抵挡不了,可仍在瑟瑟中迟缓的站起,额脸的晚妆被水珠破粉,鱼胶失了粘,东珠金钿半剥不落的,失神的拖着脚步,
                            “我待不住,我不放心他们,我自己去找吧……你坐着,也许,也许绛子一会就回来呢,她今天应该很害怕,不能爹爹娘娘一个都看不到。”


                            IP属地:浙江14楼2020-08-06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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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强撑着的那些破碎的哽咽吐出声时,我心头忽得一空。我不常看她哭,只于初识那段时候见过一两次,也都是因为难过或是因为一点儿惧怕,而这一瞬间从她哭声里递来的恐慌与自责是无可挽回的,那些悄无声烧起的心火被如此的冷风一袭,就更生出如锯木般尘涩的痛意。我将她揽在肩头,用力握紧颤抖且瘦弱的肩膀,自然知晓是无法拦住她想要出门的决心,而即使是放身边最亲的人跟着,我也不会放心。
                              于是跟她一起起身,只交代她身旁的侍女留下等着少娘子的音讯,迢递更声里小心翼翼看携她手掌,挑灯出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8-06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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