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这个名字到底代表什麼特别的意义?
想知道,非常想知道。
我希望可以从替我命名的父亲身上,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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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傍晚了,父亲却还没有回家。
闷的有些慌,我决定出门到附近逛逛,离家不远有一条小河,夏天到河里玩水,哪怕只能泡泡脚,都是不错的主意。
顺著大街到底转个弯,再沿著河堤边的小路走不了多远,就可以看见搭在河面上一座小小的木栈桥,一个人的时候,我会坐在桥头,把两只脚丫子泡在河水里,一边踢著水花,一边丢石子打水漂。
可是今天,有人抢先一步,占了我的专属座位。
听见脚步声靠近,站在桥上的人影扭过头看著我,脸庞漾著微笑,我皱起眼眉五官扮了个夸张的大鬼脸。
「父亲,你什麼时候也知道来这里发呆了?」
「从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後就知道了。」
他将我的身子提起,用左手牢牢托住,我伸手环过他的脖子,调整出一个适合的角度,一个可以让我看清他的表情变化的位置,哪怕只是最细微的眼神流转。
我知道宇智波曾经是一个兴盛的大家族,但是现在活著的只剩下我们两个,虽然原因我并不清楚,父亲似乎还不打算告诉我。我也知道宇智波一族有许多特殊的传承,这包含了红白团扇家徽、前一阵子刚学会的火遁术、还没有觉醒的写轮眼,以及从外表显而易见的纯黑瞳孔。
父亲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没有星星的夜空一样乾净,多年来的共同生活让我可以准确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欢喜、惊讶、心疼这些不同的情绪,可是有时候,我也会接收到一些无法了解、过於复杂,让人感觉非常沉重的意念。
当夕阳馀晖染红了一切,我又从他的眼底,发现了那些讯息。
「父亲,你怎麼了?」
他闭上眼,摇头不语,黑色的长发在风中摆动,划过脸庞。
「那麼…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再犹豫说不定就没有勇气开口了,所以不等他答应我就一口气把剩下的问题全部一股脑儿的抛了出来。
「为什麼我的名字要叫做『鸣人』?还有,『鸣人』到底是谁?」
「鸣人…」惊讶与短暂的沉吟之後,他伸出右手梳理著我的头发,把散在脸颊的发丝一一勾到耳後:「是我最重视的人的名字。」
「他是谁?现在在哪里?」
手指一颤,父亲停下动作,接著将身子前倾,贴上我的额头。
「傻孩子,你就是鸣人,我最爱、最重视的人。」
「那为什麼大家都常常说些让我听不懂的话,好像木叶还有另一个鸣人似的?」
话声甫落,时间忽然定格,感觉父亲的动作与呼吸在一瞬间同时中止,但也仅止於短暂的一瞬,下一秒,抱著我的左手猛地使力,力量之大让我禁不住「哎哟」叫出声来,不过相较更令人惊愕的是看见眼前的黑色眼瞳顷刻转成殷红,不是夕阳带著金的渲染,而是鲜明艳丽的血红色。
写轮眼?!
我吓得倒抽一口气,不明白自己说错了,或是做错了什麼。
挣扎著想要逃开,却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掌按在後背,动弹不得,只能直勾勾的望进那一对血色张狂,熟悉却又陌生的眼。
「鸣人,不要去管其他人说过的话,他们根本什麼都不懂,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人,绝对无法取代的人,这样就够了….」
「父亲…」
「待在我身边就好,其他的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
那一天,在河边的木桥上,我终於从父亲眼底读出了一些以前不曾懂得的讯息。
那是连号称最强瞳术写轮眼也掩饰不了的,非常非常深刻的恐惧,以及寂寞。
其之六 父与子
事情发生在我过完九岁生日的第二个月。
放学之後,伊鲁卡老师忽然来到家中,跟正好没有任务的父亲谈了好一阵子的话,虽然我对他们的谈话内容非常好奇,可是两人一个是暗部分队长,一个是中忍教师,就凭我目前的能力,想要靠近窃听根本是难上加难,所以我只好非常识趣的到庭院里洒水浇花、照顾植物。
那天晚上,无论我使用什麼方法,都没办法从父亲口中套出半点情报,他只是别有深意的看著我,带著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