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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幕 李长肃VS潘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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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幕
乐儿自觉不适,恐有孕,潘帅大惊,因其二人未行周公之礼,因此心头恼怒羞愤共袭,然因其公主身份不敢爆发,亦难亲自面见。潘帅往琅琊郡侯府,痛饮苦酒,并将此事讲于李长肃。李长肃大惊大喜,百感交集,但仍抑己未显,仅假意宽慰潘帅,并以兄长之姿让其关注前途,并许诺予府上歌姬日后作为其妾室。
因担忧临清心性波动,恐害亲子,长肃暗遣潘帅先行于圣报喜,将自己荣华富贵以一子拴牢,放任潘帅于府上以各种手段防止公主落子。
【李长肃,潘帅】


IP属地:上海1楼2020-08-09 20:49回复
    (渐入十月,霜降已过更添薄雪,然今岁不同往昔,这场对外称作风寒兼之疮痈的顽症绵延两月有余,一刃之伤临逢雨水与寒露,终引大溃,创处难愈,加之任人陷入混沌的高热不驱,每日皆似是肉眼可见一般的形容枯槁下去,终在亲手剜下那团腐肉后,一切方才慢慢得转)
    (而今力气已复往时八九,唯独一张脸苍白似纸,毫无血色,哪怕贺迎新妇入府填宅之日亦是难掩憔悴。一氅披于肩头,案首炉上姜枣同沸,不过一臂只隔的潘郎正将一副悲戚之面映入己眼,闻言不过漠然将首略作一转,只眉角轻抬,淡淡开口,虽未怒,已带轻斥与不耐)
    如此不沉不稳,又怎能得圣人之睐?平日里对你的提点皆是抛诸脑后了么——此番,又是何事?
    (谁曾料想,他竟成了我与她最后的缔连,时而盼其可临府上叙些琐事,或许可得听关于她的只言片语,时而却又嫉心翻涌作祟,不止一次欲弃背己言,暗起杀意)


    IP属地:上海3楼2020-10-12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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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各有谋思,且又持潘郎所图,忖圣人所欲,此段姻缘便也不会那般顺遂而成,此刻看似浑做冷眼旁观之态,实则心下烦乱,他倾诉的字字句句,或喜或忧亦如挑衅般入耳——哪怕惆怅难平,总归是有相伴有期许方能致至,又怎会知他所厌弃的一切,已成了自己望不可求的水中月镜里花)
      (他甫一开言便已红了眼圈,无疑似掀起心头逆鳞一片,未曾开言已将脸色再次怠了三分,正欲直截了当斩断其言时,却被蓦的入耳一语牢牢揳住。窸窣寒意似从脊后攀上灵台,一个荒唐的念头自在此刻呼之欲出,随着喉头一滚,尚来不及喑哑开口,他却已是直截了当的未给自己半点转圜余地,猝不及防的将答案抛掷在了眼前,一时让人忘记先是倏收了瞳仁还是迟滞了呼吸)
      胡言乱语,天家贵主之誉岂容你这般诋毁!
      (一手支于案上,似要借扶而起,然下一刻本牢牢攥在另一掌中的杯盏便已脱手坠地,沸茶零星迸溅臂上引得刺痛阵阵,方才因这感官似大梦初醒。不耐与疏冷的神色一点点活泛起来,却并非眉目携神,而是胸膛内一颗心骤跳如万千铁蹄同踏,不过片刻已是强弓末弩再难抵撑。大掌紧紧按抑于心口,紧咬的牙关和深锁的眉头无一不昭示着此刻所历艰涩苦痛,不消片刻已逐渐弯伏了背脊,额间逐有淋漓汗现,足过良久方才弥散)
      勿须惊慌,某无碍——
      (内涌侍人,拾残茶损盏之余,只低声递抛给了他这样一句后便再无旁语,却意外默契的在侍厮前恪作相顾不言。恰也是趁逢此隙,方才不容机会思量的一切开始抽丝剥茧于己心,可纵是往日如何深谙拆解,皆在此刻混沌一片,几近是迫着自己屏气凝神,方才开口)
      某知贵主招遣驸马入阁之节未曾废离,因而此卷皆有专人所掌所记,可为夫为妇者,情难自抑亦乃常事,有所疏漏于录者在所难免,潘郎言之凿凿于此,让某又如何作信?这番话又说与了几人听?
      (极快的一番话,似是非己所言,甚至分不清究竟是恼怒还是质问,直至最后才慢慢平和下来,缓一阖眼,极力的压抑着自己,顿了顿,终问出了那句最想知道答案的话)
      她呢?她现在如何?


      IP属地:上海5楼2020-10-15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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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唯有缄默和静谧充斥在这室中,随侍皆屏退院外,再无绰影浮动,徒留我二人四目相对,却寥而再言。别过首去良久不语,并不向其掩饰心下难理之乱,无论是怀存喜悸或是暗带愤慨,皆是殊途同归。大手缓攥,将冰凉指尖裹于掌心之中,一波于心头尚未平息,紧随其后的一思已如涛袭至,容不得自己片刻犹豫)
        某自以为此姻应是佳偶天成,亦是于圣人所期所盼中,尔等父子皆效于某处,拳拳之心不言已表,未曾想而今出此鄙陋之事,某愧难自已。
        (良久,方摇首叹喂此言,满是悔愧,于公主所为更是显得一派难以启齿之态。直待观其悲戚有缓,方轻叩案上,率先复了往常形容,目已无唏嘘之色,唯剩郑重其事四)
        你可知而今需做何事?
        (劝慰将过,反诘已出,自是不需等他支吾做言,率已摇首,如同彼时扶持其得娶贵主之时,恍若同出一辙的布局立阵,其环环得扣,不容其私自拆解一分。目珠略挪之时,已暂行周密,意欲借其手施得万全之计)
        当初某曾问你,何为汝求?彼时你曾言,愿求潘氏一族得显,某睐你赤诚不掩,自是有心持你早踏青云,而今如是初心未改,那么某自有万全计,只是不知潘郎心下何意。


        IP属地:上海7楼2020-10-18 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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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如何,于自己来讲堪称奢侈,却在心头笃定此乃峰回路转之意,实为冥冥之中所另赐境际,既是天允如此,寰宇之内岂有桎梏?方才迸溅水泽,尚有一隙濡于指尖,指腹轻捻之时,却蓦的被心下所掠吉光片羽惹得兀自一哂——既是步步为缜,纵是冒于大不韪又有何畏惧)
          潘郎应知某的姊妹所配许之人中,论出身官辈甚至祖产厚荫,你皆为末等,却又是因此尤显殊处,现下你等成婚不足百日,正是圣人慰寥感怀于降恩黎民之时,若再得一良信,缔得骄子,岂不正顺其意?某平素自可多做上荐于你,可彼时你是以臣之份,总归生疏,而今你需用己良婿之份,如此才可立稳正身。
          (前言皆只口不言临清之过,晃似真切兄长为其筹其谋,话至此,方是一顿,揣摩人心之余自然需承转启合,一施一驰之余,亦半真半假再谓己话)
          现下你所图所求并非在某这里,而是寄于公主腹中,若其万全,你为其父自然万全,可倘若有所差池,难保诸如福祚衰薄,难以侍主之言入了圣人之耳——此子,是你可捉良机,同是安身立命之本,若是你未忘往昔所求何事,那么无论公主如何,你都要保此子安稳降世。
          (言语之中已带有对他的默许和纵容,无论其用何法,总归替己施手,做以料看。月余来,刻意将一人生生从周遭剥离皆是痛抑,似唯有繁碌方可将之暂抛脑后,而今此事入耳,围困之念似如释堤,齐涌心头,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况且欲擒故纵,不可操之过急,更不可殷勤的师出无名)
          某自穷孑,无胞亲为攘,无同脉为助,自然盼你可有所得,方不负某倾注一番心血,毕竟圣人所喜所厌无非一瞬而致,此事非但关乎于你,某亦在其中。明白了么?


          IP属地:上海9楼2020-10-23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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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掌轻环杯上,虽有滚沸之汤的灼热透过薄薄瓷胎渡在了指腹之上,却仍觉血脉似忘却了指尖这端,所感唯有难祛的寒凉和细不可查的轻颤,以致于哪怕良久以后仍不敢举盏,恐被觉察出一丝异态。其言寥寥,却足逾了良久,终让自己有机可乘,得这不需遮掩便可坦荡观其形神容态的契缘,是以目光如炬,皆落其面上,似十足沉耐之心皆付于他——仿佛怜悯却又掺杂了毫不掩饰的审视)
            潘郎甫进门便说了自己委屈之处,现下某已给了你答案,而你要做的无外乎照本宣科便好,但以后呢?你可曾想过?
            (随着摇首,鼻息间一声轻不可闻的淡哂已出,重将目光抬看于他,一分惋惜无奈两分孺子难教之色先浮面上,一问甫出口,却并未像过去那般立刻予他答案,其不言己不语,只四目相对等着他的答案。及至须臾已过,窥得其神情,哪怕扯嘴一笑皆是苦辣酸涩,唯独少了五味之中那份甘醴,亦是此刻一个称之为愧疚的念头掠于心上,可无非转瞬便对此等想法付诸轻嗤,只因眼前人不过轻贱蝼蚁,又怎配自己为其介怀)
            同檐之下又怎有不遇之理,来日她怀妊在身,抱子在怀,你又如何自处?难不成事事皆要某为你出头?潘郎,你应知我为何择中你,又为何抬采你,既是落子就应无悔,别忘了当初你所应过的话——某向来最厌摇摆之人,况且潘郎不要忘而今的身份,维系天家颜面本就应引以为要任。
            (起初的斥责再至诘问,终归泯于这一刻稍显冷漠的告诫。缄默之时,隐有丝竹入耳,许是弹奏已久,只因心头此事盘桓而难聆入耳,略作稍顿后,方行了先抑后扬的褒赏)
            潘郎父辈于长安并无根基,亦无得体院宅,若无公主府承居,恐为旁人所耻笑。某会为你置一处明宅广院,虽难同于江宁府的制式,但定不失体面,日后若得此胎安稳之信,你便可时常迁居那处,也算有路可退。若觉冷清,某府上掌歌舞的赵娘子亦可赏你,当初在平康坊时,她可是被称一句小韦娘,最是温婉体贴。


            IP属地:上海15楼2020-11-14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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