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辔长安路吧 关注:78贴子:2,942
  • 10回复贴,共1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0-08-14 23:12回复
    【一开始是这样的,我和奶奶就被拖入异常“祖孙之内世界”的车轮战。她做一顿大餐,我便饱享一顿大餐。引饼与螃蟹作为书佐,烧香一炷,庄诵一遍。如此总不致于有残羹过夜。我们一天一天过,直到把“徐退之”三个字都吃圆。】
    【如果赵橒在这,她会说,“阿苏勒就是这样的,他珍贵别人好意,甚过他自己。他没有什么亲人,但总想成为别人可以信赖的亲人。”】
    【让人在冬日里体悟生病滋味,而又不致于完全丧失精力无法侍养长亲。在清除疾病的路途上,我似乎有意把感冒保留下来了,这于以后做人晚辈与做人都有要益。】
    【我舂捣得很慢,但是却捣得很细。发汗后,我的目光落在面前成排的盘子,茄肉分摊在里,即便不是分毫不差,也错不了两分。凡是节日里过门者,她都要备了一份礼物。来往都是生了锈的热情,见面却也在一堂济济中熔铸。热闹仿佛都是客人的,像一只吐尽明丝的蚕,她越来越少需要这种同龄的交往,说得着的人千里难寻。】
    【老太太的身体健朗,一顿饭后容色焕发也令同龄欣羡。她的确有令人欣羡的本领,不在常言道的健康或者家宅平安,她把同情体贴做得像本能。在短短一顿饭之后发现那么多人的快乐,然后再将往后的几天浸入那一碗一碟的快乐,周而往复。】
    【她是个好奶奶。】
    【和平的无声晚汐涨退后,叫卖透过王侯大第的墙阴,当的起一声竹筒声。竹筒之叮当,炮竹之闷闷噼啪,再到呼唤之绵长。“鹤啊,鹤啊。”有时候是在叫我,但大多数情况下是在叫鹤。不等到她再唤“疾郎”的时候,掇着汪汪的腮帮,就有远来的应。】奶奶,我在这。要备给官家一份吗,官家也要过年节。
    【她意识清明,无需我赘叙是“德寿宫的那位官家。”眼睛不算吃力,聚焦在膝盖上的络子,手里的活没停下来,我总说要向她学这门手艺,就像我说要学做菜一样的初衷。】
    【我们的周遭尽是微亮的烛台,三刻一更,而从未昏暗不成视。前头的府邸好绿植好养鸟,后来先生则为他的母亲有一点特殊的设计。我走近,又免过了病气。汪汪则无甚顾忌,往老太太怀里窜,这时候它终于像只猫。】您说缺靛青色,靛青色的染料,我想最近也很好寻来。蜀中在山中,战事不会打扰天府。近来有听说临安的蜀商愈多了,想来是潼川的道路通了。再不然,人都说是兰草、蓼蓝提炼,我或许可以试试。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0-08-16 16:12
    回复
      摁个爪爪


      4楼2020-08-16 19:22
      收起回复
        小徐徐徐来回


        9楼2020-08-18 23:16
        回复
          (我是谁,我气笑了)眼睛会骗你,我不会。这么重要,你不能用眼睛看,可我没有冤情,写的什么状书。
          (写来告谁去呢,告临安天气多变,临湖近水,黄梅雨季,惹的人心肠风一样软。冬日阳光刺眼,像被冰冻住似的,大块大块,有形有爪地往门窗砸。我想我得哄哄这小朋友,免得他做人为鬼操心,拖张椅子来坐,坐定了再看时才发现人善变,——不知不觉,徐疾长高许多。)
          我问你,你供两只螃蟹什么意思(做鬼有一点好,手眼随心所欲,想长就长想短就短,再无力有不逮之憾。我不用他低头,伸手就去揉小孩脑袋,揉揉人又揉揉猫)谁和你说我不乐意?我就爱看烟火,只是今年小气,杭州也好,但总不如汴京。
          (我妈大概睡了,整一个房子都静悄悄。雪轻轻下,落在瓦上沙沙,落在枯枝上把它压断。酒怎么喝也喝不完,直到一阵风来把酒杯掀翻。水撒了一地,从边缘像雨一样滴滴答答个没完。)走近一点(我叫他)反正我不厉害(那大概是他不怕)听你自己的(我跟他说)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听法(我最怕小孩子乖,小孩子乖我就容易要心痛心软,要是又乖又倔,我简直就没招。)
          别这样说,说得好像你见过很多鬼。
          (往日天家有宴,酷爱带小子同去。看他小小一只坐定,就在心里猜想,快,说两句吓死人的话来听听!照此说来,鬼之一物,徐疾是不少见的。)


          11楼2020-08-21 13:23
          回复
            【官家相公为世界缝的衣裳偶尔也有穿敝的时候,有稀稀碎碎的流言回传进耳朵。起初用着青年时代老朋友那种不加隔阂的语调,对奶奶叹惋都虞殉国,爱我国即爱我家。后来,先生去了,去在他的第二十八个年头,橘子不甜了。这些口舌又试图沾近一个的不惑妇人,那一声声长短唏嘘远比她和我更临安。】
            【汪汪做打断者,因为发腮而线条柔软,很难让人苛责它因为跻身霜雪之间而不洁。它有又软又厚的皮毛,和人的官能很不一样。不会体悟现时能否亲近的时宜,在怀抱里大有猫刨的气势。当然,奶奶很宠爱它,它来时都是时宜。手里的络子、丝线都搭到旁边的小凳上去。】
            【奶奶回答我道:”都好,络子这不要紧,心意到了就都好。”我抱着胳膊要站得比柱子直,人格装扮出坦荡从容,如果跟松柏比,那便是诗样行为。我把前前后后的一些敬重一些热情一些诗样言语融化为一个“唔”字,作回应的后话。】奶奶,官家也要络子求平安吗?他大概是世界上最平安的人了,就算汴京再有了位官家,有了小桥的阿爹,他在临安也会平平安安,不是吗?万寿,万寿的烟火应该也还放。炼药燃灯,这一城的花树也皆要祝他平安的。只是我想,先生在也不乐意跟官家一道看了。
            【抬头眼光碰到两颗星星的眼光,冷森森,青悠悠。】不知道他们地府过不过年节,还是先生又要转世投胎回人间过了?
            【“天什么府”,我多有听岔的时候,但这声榔头样撞击在头脑上。太疼了,分不清是里是外是肉是皮是颅腔在叫嚣。摸了摸额头,没有肿包现世报。带着“可疑”,我显然没法撑过一刻。】
            【我与奶奶告了晚安,转头要回房,带上门的时候觉得力气轻巧地异常。很安静是错误的,把全部的音量寄托于红烛蜡泪也是错误的。四方桌前坐下身来,把注意投到光影的一举一动上来。杯子,还有本该搁置上架的杯子,它的影也亦晃亦趋,大小粗细都跟从声、光、风的决定。然而,一定我在眨眼,它的影子就这样飘过来了,飘到我手边,掌心有实质的触感。】
            你在哪?
            【“我就在这里”,自言自语,忽然声音都解体。】
            【沉默把音量的旋钮关掉,把它旋下,全部旋掉。我刻意制造了这样的“独自”在等候“他”,但心又不得不听无鬼神论的劝。加之耳朵只撷了“鬼”的末尾字音,一钵散落的心神便随意抓取一钵散落的寒暄话。】
            不听奶奶的,听谁的.....官家的,官家主意不多吗?官家有主意也听先生的主意。但先生主意也多,那么他们谁拿大主意。【每每与山岳继让大相干系,每每叹一口浩然之气,一口气不绝,转眼又冷冻成雾。】大就是.....唉,不知道。
            要么,听你的,你是谁?饿鬼的话那你先往厨房去、往厅堂也该有剩,鬼遵鬼的道义,不动牌位前的就行。冤死鬼的话,我.....会写状书,但该投哪里去?
            【疲于梦寐之时,似乎提高音量就能紧紧掌舵,掌舵神灵之交。但如果确为掌舵不惧澡身的人,又何须后话说给自己壮胆。】你不像是厉鬼,不够厉害。


            IP属地:上海14楼2020-08-22 02:32
            回复
              回这个!


              16楼2020-09-11 23:17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