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在杂志拍摄时和周侑提过一句有空一起吃饭。有空一起吃饭是寒暄，但如果真的就这句话商量好两个人真正有空的时间，它就不再是寒暄，而是久别重逢了。
隐约记得小时候，她要小我几届，因为家里住得近，就一起回家。回家路上总会经过一家甜品店，偶尔见她心情不大好，就随口拿些什么“这次月考考得不错”之类的名头跟她一块吃一次甜点。挑了一家茶餐厅，先在卡座里点了一份菠萝油，香水柠檬茶，看着门口来人，朝她招了招手。
“这边。”

“不冷。”
对温度的感知虽然敏感，却因惯来的贪凉恶热，在深秋里还穿着半袖T。捏起吸管戳了戳被捣碎的香水柠檬，柑橘类的香气弥散在茶饮里。慢吞吞啜了一口，递过花里胡哨的菜单。
“试试看，想吃什么？”
桌上的这一碟菠萝油还没有动过，她来得很及时，糖类焦化的甜香还没有完全挥发干净，混合着面包表皮上烘出的浅色焦香，很诱人。
“这家菠萝油是新出炉的，糖皮很脆。”

“接下来，应该是以家人之名吧。”
前两天去了剧组试镜，应该是去得早了，试镜场人不算多，很快就轮到自己了。当时捏着剧本，在准备的时间里一度想一走了之——分明是早已下了决心的，临到片场却开始犹豫。等不到犹豫结束，准备时间结束。梦幻般地走出去，梦幻般地演绎了凌霄的片断，梦幻般地走出试镜场。
那天，总觉得梦幻，是脚步踩在云端，又像什么都没有踩到的梦幻。
捏起吸管轻轻搅了搅柠檬茶。以一种开玩笑的语气向她叙说。
“其实我还挺想去试试色戒的。”
眼睛低下来，看着杯壁上因为凝结了太多水珠而显得赘重欲滴的水珠。指尖去拨了一下，那滴水珠于是极快地沿着杯壁跳下来，碎在杯底。像一场无声的跳楼。
“因为女主唱的歌，那首天涯歌女。”
王佳芝唱了一段天涯歌女，一边唱，一边慢慢地坐在易默成的怀里。不知是因为歌词，因为那副如水的软躯，抑或是王佳芝的眼眸太动人，易默成是有所动容的。
“我很喜欢那一段，是不是挺奇怪的。”
衔过那根吸管，慢吞吞地啜一口，冰凉的茶混着柠檬的清新味道弥漫了整个口腔。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档期撞了。”
“你说我去试镜了但是跟导演说没有档期，导演会不会想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