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什么?”James把皮包扔进沙发,几沓文件飞出来散在茶几上。然后他转到厨房,从酒柜里拎出几瓶酒。
Sirius挑了挑眉,从扶手椅里滑下来,像一只高贵的猫。“生啤?德国?”他看着桌上立着的墨绿色的瓶子,瓶身在细碎的灯光里跃起一片片光斑。
“眼光不错,”James笑,“Oettinger.”
“还有BaiGrey Goose,”James提起一大罐透明的伏特加。“Johnnie Walker,”他又提起一瓶,“这个真的巨贵无比。”
Sirius笑,“威士忌的话,我记得Glenfiddich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James惊呆了,“那得上千美元吧!梅林的羊毛袜,土豪爸爸带我飞。”
“只在我妈的聚餐上尝过一次,”Sirius仰起头靠在椅背上,过眉的长发细细碎碎垂下去,“真可惜,想偷点出来来着,被发现了。”
两个人默默地倒满了一高脚杯,James翻出一盒碎冰,在冷冻柜里都差不多粘结的在一起,在杯沿敲了几下,“哗啦”一下断到无色液体里。
他们俩对坐了一会儿,眼神在空中交汇,两个人都一起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有什么烦心的吗?”Sirius说,他淡色的嘴唇上滑过同样淡色的酒,却仿佛变得晶亮鲜艳起来。
“没有。”James说,喉结上下滚动,“和你的话,就没什么烦心的。”
Sirius似乎很轻地笑了一下,James在冰柜里翻了会,又找出来几罐香精。
“凉薄荷,有吗?”Sirius瞥了一眼。
还真有。
薄荷香精灌进伏特加底液里,绽开了一朵翠心牡丹。
两人沉默地喝了好一会,Sirius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怎么可惜了。”
James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Sirius修长的手指扣着杯沿,“你当了律师,怎么可惜了?”
James很沉得抽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说,
“我小时候,棒球打得特别好。
我以为我会打一辈子,结果我高中遇到了个姑娘。
那姑娘去学了法,然后我追到帝国理工,当然我最后还是追到了,但是…”
“但是你又不喜欢了?”
“喔,这他|妈|操|蛋的人生。”James摁住杯底扣在桌面上。
“你渣你还有理了,”Sirius嘲笑他,“人家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早结婚了。”James又咽下一口酒,喉结上下浮动。
他们俩又沉默了,James知道Sirius明知他想问他什么,因此也毫不遮掩地瞅着他,Sirius垂着头不说话。
他知道James想说,该轮到他了。
“你知道 Bellatrix·Black吗?”
James一怔。那是个疯女人,去年因为私贩一种巨毒致幻剂被捕。那场案件轰动了整个英格兰,因为背后居然牵扯到了一个规模很大的反社会团体。
“I’m Black.” Sirius说。James惊觉自己的迟钝,也许是Sirius本身蛊惑了他,他竟完全没有意识到。
他甩了甩一头凌乱的黑发,摇头道“You’re Sirius.”
他没有等Sirius回答,拽起他的袖子跑上楼梯。
James住在公寓楼的顶楼,楼上是个宽阔的大平台,抬眼是大片大片的星空。
“You’re Sirius.”James执拗得又重复了一遍,拽着他躺下来,东南方向一颗亮白的星好像听见了什么,格外刺眼。
他发誓他听见了来自千万光年外星系迸裂的轰鸣。
他们走回厨房时已经是午夜,James身上还套了件白衬衫,现在被酒色浸润地不成样子。
Sirius突然凑近,一条腿搁在矮茶几上倾身向前,James热烈地吻住他,桌子上残留着几片碎冰和水渍,滴滴答答落到地板上。
“You had been..”两人微微分开,James贴着Sirius的唇说,接着又把舌尖重新顶进去,上下嘴唇轻碰,最后的气音被彻底吞没在Sirius的吻里,“..Black.”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