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的实在突然,匆匆告别了娱乐圈这块浮华至极的地方,甚至连交心的朋友也只遇到了寥寥几个,大约除了公司方面需要好好交代,再有一个就是陆姐了。
春寒料峭的三四月份过去了,脑海里似乎只留下了老家裹挟着冰粒子的风,还有母亲低垂的眉眼,脸上深深的沟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于是在这样紧要的关头退缩,甚至还有一种前路豁然开朗的感觉。没出息是没出息,但心中的失落感,却并没有这么强烈。
手机上的简讯静静躺在收件箱,我斟酌再三,还是没有按下回绝的键。
这大概是对我短暂地在银屏上出现的最后缅怀。
茶餐厅的私密性并没有太好,包间也不过是跟大厅隔着一道布制的帘子,上面画着很港式的插画,几只猫,一派灯红酒绿。服务员领着我往陆姐所在的位置去,我有点紧张,攥着包的带子,在门口深呼吸了三次,才撩开帘子进去。
:“陆姐。”
因为失信于人,所以说话并没有了原来活泼熟稔的气势。
她桌前摆着一杯饮品,其余干净,倒不像是在茶餐厅而是咖啡厅,两个人就着饮品,聊天一下午的架势。窸窸窣窣地放好了包,挪开她对面的椅子,椅跟在地上拖出些微的声响,她还没应答,我已经自顾自的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