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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阿尔忒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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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多罗茜。多罗茜.克莱本,你可以叫我多莉。
我是哈里森州立大学文学院的一名学生,长相平平,性格外向,毫无女人味,对了,我还擅长机械修理。
我是这个白痴作者一次征文的产物,那次征文要求她写一个谋杀案,于是她创造了我。(那篇征文就是欧墨尼得斯,您可以在此吧看到这个故事。)
我以为这场戏拍完就是结局,我不过是她笔下昙花一现的一个人物。
但没想到那个论坛又开始了第二次征文,而且今后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于是我活了过来,继续属于多罗茜的故事。每次故事都会有人死去,毫无疑问,而我……我会每次都倒霉地置身其中。我既不是凶手也不是警察,更不是侦探。我热爱观察,但我不热爱正义。
如果仍然感兴趣,请阅读我的故事吧。


IP属地:天津1楼2010-01-23 13:27回复
    怪不得这篇文在哪个论坛都发不出来,违禁字太多了啊。
    还是直接放地址吧: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632242&chapterid=8
    前七章是欧墨尼得斯,另一个故事,也是这篇文的前传哟


    IP属地:天津2楼2010-01-23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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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这就是结果,结果就是我在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头顶烈日,手拖大包,站在高速公路上对每个开往西南方向的车跟傻子似地竖起大拇指。第一个搭载我的人是位推销员,他带了我60千米,第二位是个说话滔滔不绝的农民,看上去饱受皮癣或跳蚤的困扰,和我说话时不断地在全身抓挠,利爪一样的手指差点抓到我身上,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他在196号高速路口把我放下,一阵尘土飞扬,宽阔的公路上便仅剩我一个人了。
      我眯起眼睛面对阳光,把行李包扔到脚边,百无聊赖地等待着。这条路上的车比我想象得少,十几分钟才开过来一辆,但不是每辆车都会停下来载你。谁知道这个在高速公路边满面尘土的家伙是不是杀人犯,流氓或者精神病人呢?虽然我是女生——但女性也有杀人狂。第三辆车在面前呼啸而过时我开始责怪自己。如果能预料到现在的处境,我应该穿上魔术胸罩,露肚脐的吊带衫和到腿根的超短裙,每次听到汽车鸣笛就把裙子撩起来对着司机跳大腿舞。
      胡思乱想解决不了问题。下一辆车开过来的时候我仍然竖着大拇指,巴望着司机能大发善心停下来。我不奢求太多,只要能载我一段路,别让我用双腿走回俄亥俄州就行。
      这是辆胖乎乎的面包车,当它还没减速时我就感到了,它一定会停下来。果然,车子在离我还有五十米的地方司机踩了刹车,慢慢滑行到我面前,几乎是正好停下。“上来吧。”司机是个戴着墨镜的金发小伙子,皮肤黝黑,双臂粗壮结实,脑袋仿佛长在一堆肌肉块上的暖水瓶塞,“上我们的车,甜心,告诉我们你要去哪里。”
      一瞬间解脱的轻松注满了我的心脏。我拉开车门,几步迈进了车厢。车里的人好奇地看着我。
      “俄亥俄州。”我从行李包里取出一瓶水,满满灌了一大口,“不过你们可以随便把我在什么地方放下,我可以继续搭车,反正离哈里森大学越来越近了。”
      司机踩一脚油门,启动了汽车:“嘿,你说什么?”他高声叫嚷,“这位姑娘说哈里森大学!”
      车内爆发一阵善意的大笑,像夏日的热风掠过田野,干燥而温暖。
      “对,哈里森大学。”我被笑得有点迷茫。
      “那可太巧了,姐妹,你的运气真不错。”一位红发女郎轻快地站起身,扭动着富有弹性的身体迈过车厢,一直走到我身边坐下,“你是那里的学生吗?”
      “是的。”我回答,心里出现了个不成形的想法:不会那么巧吧,难道我应该去买彩票?“我是文学系大三的学生,多罗茜,多罗茜。克莱本。”
      “噢!太妙了!”她欢呼起来,胳膊高举头上不停拍手,“你比我高一届——应该说,比我们都高一届!嗨,多莉,我是商学院大二的戴安娜,你遇到我们算是走对了!”
      “哇!”我发自内心地赞叹,“这可太惊人了!我在离学校六百英里的地方遇到了一群校友?”
      “没错,甜心,你早该发现的。”健美的司机开着车回应道,“你以为我为什么停车?还不是因为你的T恤。”
      我低头看看身上,白色棉布被汗水腌得边缘有点发黄了,不过还足以看出胸前傻弱的一行亮橘色大字:我爱哈里森,哈里森爱我——我知道反面也有类似的:人们在笑,哈里森的人在思考。这是前年校庆时一时冲动买的纪念衫,没想到帮了大忙。
      “我看见前方有个姑娘穿的衣服很眼熟,就想,老天,在这里居然能看到哈里森的衣服,这不是缘分吗?”司机兴高采烈,大手猛地一拍方向盘,“你叫我山姆就可以。”
      “山姆。”我跟着重复。
      车上还有三个人,一个不起眼的小个子,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脸上的神情奇妙地同时融合精明和笨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征。他自我介绍叫安德鲁,就读于医学院二年级。“我不擅长和人交往。”他蚊子一样呐呐补充。(看得出来,我想。)另一位黑发女孩明显有印第安血统,长脸,大眼睛大眼皮。她对我拘谨地微笑,笑时露出门牙,酷似一只好奇的兔八哥。
      “这是我的室友兼同学,温蒂。”戴安娜亲昵地搂着她,“我的好朋友,她很迷人,不是吗?”
      


      IP属地:天津13楼2010-01-25 1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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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女孩收拾完毕,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在餐桌旁就坐。戴安娜换了一身浅紫色套装,温蒂是绛红色的,剪裁做工一模一样。见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们,戴安娜得意地笑了:“特别订做的!漂亮吗?我和温蒂一起,无论什么事情我们形影不离!”
        “真的很漂亮。”我赞美道,“就像两位女神降落凡间。”
        “噢多莉!”温蒂半责怪半羞涩地叫道,戴安娜笑得差点把叉子扔到地上:“哈,多莉你太可爱了,如果你是男人我一定要和你约会!”
        “约会时你和温蒂不会仍然秤不离砣吧。”山姆打趣。他来的比较晚,我已经占据了戴安娜一边的座位,他便一屁股坐到温蒂身边,对我是否要交换座位的询问充耳不闻。
        看来这一对的感情有点冷淡。我想起白天戴安娜对弗兰克热情的态度,心下了然。但马上另一个烦恼便涌上心头:我要不要把刚刚听到的事情告诉戴安娜呢?
        一分钟后那两个男生也前后走进餐厅,安德鲁看上去更加畏首畏尾,眼睛有些红肿,与之形成强烈对比,弗兰克一副得意洋洋,意气风发的模样,走进来的步伐都格外轻快,一直走到戴安娜身边,轻巧地弹了下她的秀发:“宝贝,你真是美极了,我也好运极了。”
        戴安娜抬起眼睛,目光掠过垂头丧气的安德鲁,随即展开甜蜜的笑容:“但愿你永远交好运。”她甜润的嗓音这样说,“虽然永远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哈哈哈哈!”
        弗兰克报之以微笑,之后转向我:“多莉,一会儿有什么消遣吗?我马上会发一笔小财,胃口好得像一头牛,必须做点游戏消磨下,不然今晚一定会胃胀。”
        我注意到安德鲁握紧了双手。
        “没有,”我努力作出自然的口气回答,“一切听由安排。”
        安德鲁冷笑一声,大口扒起眼前的饭。山姆和戴安娜都不说话,温蒂谨慎地左右看看,犹豫着发言:“做游戏?”
        “你有什么好主意,温蒂?”
        “噢……我是说,这里又没有什么棋牌之类,而且我不擅长赌博……”温蒂羞涩的模样仿佛她第一次成为众人关注的发言中心,眼看着瘦削的脸上一片一片漾起红云,“但是我知道一种游戏,以前高中时经常在酒吧里玩,黑暗的酒吧里……”她敏锐地发觉大家的兴趣远远超出她的想象,反被吓倒了,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你们想玩吗?”
        “宝贝,你得讲清楚怎么玩才可以!” 
        温蒂求助地看了眼戴安娜,后者不动声色地望着她,丝毫没有施予援手的意思,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是一种来自东方的游戏,选出一位国王,站在黑暗里,周围人围坐成一圈,自由选择位置,可以变换。国王只能用手触摸每个人的脸,头发不行,衣服不行,身上更不行,然后猜出这个人的名字。错误的话——”
        “嘿,我们愿意玩!”弗兰克热情爆满,“吃完饭我们就开始吧!”
        其他人不反对,除了戴安娜突兀地插了一句:“我很愿意,但晚饭后我和温蒂必须先整理些文件,希望大家能等我们一会儿。”
        “没问题。”山姆保证,“我们有的是耐心。”
        “我可以帮你们一起干。”
        戴安娜笑眯眯望着我,这时她又是一副乐天模样了,我几乎认为刚才那句冷冰冰的拒绝是我的错觉:“不必了多莉,都是些很繁琐的工作,粘粘胶水,动动剪刀什么的。”
        “拜托了,给我这份工作吧。”我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滑稽的可怜相,其余人笑得前仰后合,包括温蒂,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好吧,可怜的多莉,你被录用了。有你帮忙我们还能做得快些。”
        “太感激您了,夫人!”我捏尖了嗓子回答。又是一阵席卷全屋的爆笑,除了我,只有我知道我是在尽量躲避和弗兰克同处一室的场景。
        这话说起来很奇怪,但我真的害怕他发现我偷听到他们的交谈,我真的认为他发觉了。
        我甚至害怕他发觉我的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
        天啊,我无比厌恶他。
        女孩子要做的不过是简单的剪贴工作。虽然戴安娜打翻了胶水瓶,弄得我们满手乱七八糟,大家还是很快结束了所有工作。我和戴安娜匆匆挤去洗手间清洗,温蒂留下来做最后的清洁,两分钟后,我们都出现在楼梯口,那三个男生正在在大厅恭候:安德鲁忧心忡忡;弗兰克志得意满;山姆——山姆面无表情,双臂随意地抱在胸前,那粗壮的手臂足以勒断一匹马的喉咙。我毫无理由地想。
        


        IP属地:天津18楼2010-01-25 1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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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的目光一闪,似乎终于发现了有趣的东西,他开口了:“您是半路上搭车的人,克莱本小姐。”
          “是的。”所以我比其他人都没有杀人动机,我之前不认识他。我很想这么补充,但我清楚警察的那套方式:他们会让你不知不觉中说多,然后在你都没注意的蛛丝马迹里抓住些东西。
          你绝对不会喜欢的东西。
          我闭上了嘴,兰德悠闲地点着记录笔,仿佛那不过是件玩具,根本没有用来写字的功能。
          “你什么时候搭的车?”
          “大约下午三、四点钟。”
          “然后一直都和这帮人在一起?”
          “是的。”
          “那可是很长一段时间了,啊哈?”
          我发觉掉进了兰德的陷阱。这个看上去并不老的警察该死地富有经验,我能想像他们的工作方式:不放过每一个人,把每个人都假设成杀人犯。
          兰德一直在等待我的辩解,但他的期盼落了空。我始终用无辜的眼睛望着他,似乎在说:是的,不算短的一段时间——那又怎么样?
          “克莱本小姐。”他再次开口,话音夹杂着一丝愠怒,“他们已经告诉了我你在弗兰克死去之前失去控制,叫喊的那番话。我必须要说,很有趣。”
          “我忘记了当时说过什么,我那时很激动。”老天,我当然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我快后悔死了。为什么我那么未卜先知呢?
          他身体猛然前倾,似乎发现了猎物的狮子:“为什么激动呢?”
          “因为我讨厌他碰到我。”
          “为什么?”
          噢你这该死的,不允许女生有一点点怪癖吗?不愿被异性触碰的女孩子多了,一定要我说我有精神洁癖吗?
          看我再次陷入沉默,他微笑着抛出一个诱饵:“在这之前山姆在你脸上上下其手,而你并没有什么过激反映,克莱本小姐。”
          妈的!“我讨厌他这个人。”我也讨厌你。
          “但是你刚刚告诉我之前不认识弗兰克。”兰德的眼睛顿时锐利起来,“我很好奇,究竟什么理由,能让你对一个认识没几个小时的人产生这么大的反感,克莱本小姐?”
          我无法再沉默了。“安德鲁。”我对他说,“我听到了他和安德鲁的谈话,他……在敲诈安迪。”
          “啊哈,这就完全不一样了。”兰德小声评价,坐回椅子,“你什么时候听到他们的谈话?在哪里?”
          “晚饭之前,在花园里。”我很快地补充,“山姆让我去的。”
          “什么内容?”
          我想了想,尽可能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下。
          “有人能证明吗?”
          “没有,我没有遇到任何人。”还有问题吗?你这该死的。
          兰德警官合上了本子。我不安地发觉,他看上去踌躇满志:“和你们谈话我很愉快。”(才怪,我听见他在心里说)“每个人都给我提供了很多新鲜的东西,尤其是你,克莱本小姐。你知道弗兰克是什么时候被捅的吗?”
          这还用问吗?但是,“我不知道。”
          “就在你威胁要捅死他的时候。”兰德警官威严地站起来,从我的上方俯视着我:“很抱歉得出这样的结论,但目前我们最大的嫌疑犯,是你。”


          IP属地:天津21楼2010-01-25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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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哦……”戴安娜轻轻地说,“我可不记得我们中有人戴过手套。”
            “而且老板娘也说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入餐厅——让我们来整理一下。”兰德一根根竖起手指,“现在我们知道对他有动机的人有:安迪,也许你真的没有办法筹钱,只得出此下策。”
            安德鲁颤抖了一下。
            “戴安娜,也许你并不像嘴上说的那样不在乎。”
            戴安娜摊开双手:“随你便吧,警官。”
            “山姆,温蒂,你们——”
            “喂,为什么有我们!”山姆愤怒地抗议,“我又没被那个混蛋咬过脖子!”
            “但是你们给我讲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日食时,阿尔忒弥斯的复仇,不是吗?死者临终前也是这么说的:阿尔忒弥斯的复仇。”
            山姆缓和了一些:“但我看不出来这跟我们有什么联系。”
            “这不过是我的推论。”兰德斟酌着每一个单词缓缓回答,“我从那个故事看到了什么?为了恋人而报复。山姆,你可能对戴安娜有类似英雄救美的好感,而温蒂——”
            “我没有!警官!”温蒂红肿的眼睛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
            “这只是猜测,而你,多莉……”兰德打量着我,跟我是个斯芬克斯之谜似的,“好像只有你没有动机,而你又具有最大的动机,我不知道,现在你们每个人都无法逃脱杀人的嫌疑。”
            “放屁!”山姆怒吼起来,“你总该知道他怎么死的吧!一刀毙命——我们不是五个人一人往他身上插了一刀!只有一个人插了一刀!”
            “而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兰德回答,“不过你提醒了我,山姆,弗兰克死于那一刀,直插心脏,漂亮利落。要插出那一刀,除非凶手精通人体结构,要么就必须有足够的力量。你说我应该怀疑谁呢,山姆?”
            山姆愣住了,张口结舌地望着自己的胳膊:“嘿,但你不会是说我……”
            我的脑海忽然一亮,仿佛镁光条瞬间点燃。
            “我什么也没有说。”兰德闲闲地说,突然转为严厉的声音:“你有何指教?医学院的安德鲁?”
            安德鲁惊跳了一下,随即又伏在地上:“我没有!”他放声尖叫,“我没有杀他!没有!没有!我离他很远,我没有作案的时机!”
            “啊,这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兰德离开椅子,站到我们中间。
            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是的,我看清了,这分明就是当时的重现:山姆在我对面,安德鲁在我左边,温蒂和戴安娜靠得很近,偏我的右侧,弗兰克,不,兰德正面对着她们,不出意外的话,他会顺时针旋转到我面前,然后倒下。
            “按照你们刚才所说的,死者第一个动作是抚摸温蒂。”兰德一边说,一边俯下身,双手很容易碰到温蒂的脸。我发觉温蒂在颤抖,双眼紧紧闭合成一条线。“下一个有可能是山姆也有可能是戴安娜,当然这取决于死者向左转还是向右转。现在,我想关一下灯,彻底重温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大家沉默地看着他,仿佛一群兔子沉默无语地围观着魔法师,等着他把其中的一员塞进他的帽子里。
            半晌,山姆晃晃脑袋,站起来走到电灯开关那里:“如果这能帮助你找出凶手的话——”他按下了开关。
            一片漆黑。
            我听到右边戴安娜短促不安地叫了一声,随即出声解释:“不,没什么事,是兰德警官摸到了我的脸。”
            “嗨,我什么都看不见。”山姆一边大声嚷嚷一边跌跌撞撞走回来,我听到他的声音接近我的左边,但看不见任何影子晃动。
            黑暗中兰德的声音响起:“死者和我的身高差不多。”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评论:“我几乎不用转身就能摸到戴安娜,但我想摸到多罗茜似乎就没这么容易了。”他在原地摸索了几下,似乎还跨了两步。
            回忆从四面八方拢来:刚才弗兰克动弹了吗?我似乎听到了衣服摩擦的细碎微响,但是他迈步了吗?我不敢确定。
            “现在。”他的语气单调,“我摸到了多罗茜。”
            他顿了一顿,手指尖碰到了我,而他也维持着那个姿势不动,像是一瞬间变成了尸体。我恐怖地意识到,弗兰克就是这时候死的。
            兰德警官低声命令:“山姆,去把灯打开。”
            灯光亮起,所有人看到弗兰克倒下前一秒姿势的定格:双脚分开,上身前倾,手覆上我。
            兰德一动不动,他俯下身看我的目光充满戏谑。
            “刚才山姆从开关走回座位,再走回开关的动作大家有没有觉察到?”
            我们纷纷点头。虽然看不见,但他起身的声音响得就像熊在滑雪。
            “也就是说,当时如果有人从座位上起来,周围应该有人听到异常的响动。伙计们,你们当时有没有听到奇异的声响?”
            我们摇头。
            “换而言之,凶手杀他的时候,并没有起身,而是坐在原地。”他该死的声音充满了洋洋得意。“弗兰克是被人用刀插入左胸死亡的。”他说,“现在,诸位不妨试一试,如果坐在原地,谁能用手恰如其分地插入我的左胸?”
            没有人做声,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向我。
            此时我和兰德互为右前方。
            如果有人能把餐刀一下捅进他的胸口,只能是我。
            仿佛为了证明这一点,兰德将脸对准了我,他脸上混合了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复杂的表情:威严,自负,还有不可一世,膨胀得跟气球似的正义感。我说过目光从不骗人。那双眼睛趾高气扬地对我说:我一直在怀疑你,对别人的询问不过是烟幕弹,我一眼就看出你有问题了。啊,也许弗兰克也发现了你的秘密,也许你并不像你所说的和他们素昧平生,也许,这场谋杀是你们共同策划的,不过没关系,在我的审问下你会把一切我想听到的都说出来,我不放过……
            “你这个白痴。”我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目光,那双眼睛被我吓了一跳,“你这个白痴,你还看不出阿尔忒弥斯是谁吗?”
            兰德看我的眼神多了些难以言传的诡异:“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克莱本小姐。”
            “你根本狗屁证据都没有。”我愤怒地提高嗓音,“是啊,我不懂办案,但至少我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而你还在迷宫里一门心思地指认我的什么眼神!”我确实杀过人,兰德警官,你的直觉没有错,但我这次没有。
            “那么……”
            这位年轻警官对我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尊重,甚至畏惧:
            “凶手是谁?”


            IP属地:天津29楼2010-01-25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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