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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其实我不是你的哆啦A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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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非不爱拉包链而已,这就导致我的包包里虽然未丢过贵重物品,却总是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方说KTV包厢的烟灰缸,超市的灭蚊香,医院里别人的病历单,以及,眼前这个出租车窗户摇杆。
安慕楚看着我从包里举出的窗户摇杆惊叹道,林谣,你可真是我们的哆啦A梦。
我瞪他了一眼。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七朵等人去吃饭,吃完饭后打车回家,安慕楚那小子硬是仗着同路非要蹭车。出租车在沿江大道上飞速行驶,夜晚的凉风便从四面八方挤进了窗子,竟让我在这炎热的夏季晚上感受到一点寒意,我转头问师傅能把窗户关上吗?
师傅腾出手指了下窗户下面摇杆的位置,无奈地说,喏,摇杆没了。
我想了下,便很冷静地从包里拿出一个出租车的窗户摇杆出来,其实那无非是某天我坐出租车时不知道怎么遗包里的,但是出租车师傅、七朵、安慕楚均以风中凌乱的眼神看着我。
我在他们痴呆的眼神中淡定地摇上了窗户,又淡定地把摇杆放回了包里。
直到下车,安慕楚都在不停地问我,你到底怎么把你的包变成百宝箱的。
安慕楚这么钦佩我一点都不奇怪,因为我从包里发现烟灰缸时,他正在抽烟。发现灭蚊香时,他正在抱怨新租的房子蚊虫多,虽然拿出病历单时,他正在银行苦恼怎么填汇款单,但这依旧阻止不了他对我的崇拜。
我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对滔滔不绝的他蹦出俩字,下车。
他瞅着窗外已经到了自己家,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车,边下车边热情地挥手,林谣,七朵,明天见。
我翻了个白眼,头都没回,跟师傅说,开车。
看着后视镜里,安慕楚的身影慢慢地变成个小圆点,七朵说,林谣,我觉得安慕楚这小子想追你。
我“嗤”的一下就笑了,得了吧,他就是一爱贫。
我还不了解安慕楚吗?他的口头禅就是,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而他的特点就是,特擅长挖墙脚,就是抢别人女朋友。但当别的女孩成为他女朋友后,他又会贱贱地感慨,为什么我总觉得别人的女朋友才是最好的呢。
七朵说,不管他对别人怎样,我觉得他对你真叫一个铁。至少上次你在网吧没钱吃饭,他立刻就去给你送钱。
我说,是啊,他当时跟我送了一百块钱说不用还了,我感激涕零,正琢磨着安慕楚是不是暗恋我,但当天晚上,他便出现在我家楼下,跟我磨了半天,让我借他一百块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
提起安慕楚这个人,我就有抱起炸药冲上去跟他同归于尽的心。
他是整个朋友圈里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不然哪个男生会好意思跟两个柔弱的女生蹭车的,还蹭得心安理得。
七朵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其实安慕楚真不错,你怎么跟蔚云海在一起后,对异性,就变得这么犀利。
2
蔚云海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我跟蔚云海认识时,他正失恋。听说被一个脚踩两只船的妞给踹了。
说蔚云海被踹,整个一中的女生都会稀奇,这样气场十足,模样周正,被一中女生含在口里都怕给化了的王子,只有把别人踹了的权利,怎么会有人不稀罕他。
而蔚云海被踹后,开始了花天酒地的生活,我不知道是他的第几任女朋友了。
在这个学校里,我不是那种按部就班好好念书的女孩,贴在我身上明显的标签便是逃课和谈恋爱。我身边的男朋友隔月便换一茬儿,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更是层出不穷,都带着桃色性质。
所以,我和蔚云海在一起时,整个一中差点没翻腾过来。都说是棋逢对手。
七朵却说,一个是浪子回头,一个金盆洗手。
我说我好歹也是一美女啊,怎么到你这里就跟一不良职业似的,金盆洗手……
七朵嘿嘿笑道,那就换成美女从良吧。
你去死!
安慕楚来叫我逛街时,昨晚回来晚、又思念了半个通宵蔚云海的我正睡得不知天上地下。
看着一脸耍酷的安慕楚依在我家门边,我恶狠狠地问他什么事。
他搓着手说,过几天是女朋友生日,让我帮他选个礼物。我斜睨着他,最后他终于妥协说请我吃麦当劳里的一个套餐,虽然不甚满意,但我对一个铁公鸡不应该有太高的要求不是吗?



1楼2010-02-08 20:56回复
    从十四岁那年,我便失去了爱一个人的权利,因为眼前那个男孩,我便没有过多的时间像同龄女孩一样去好好的、全身心投入地爱一场。
    他的睫毛像小刷子一样长,唇红齿白的模样让人心跳。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男孩。
    我擦了擦从脸上静静滑落的眼泪,呜咽地哭出声来。这一世的孤独已经被我背负在身,我动弹不得,所以心甘情愿地承受。可是,我只希望你能醒过来。
    我从医院出来后,接到安慕楚的电话,他说你在哪里呢?
    我行走在华灯初上、车水马龙的街头,低落地说,在家。
    他说,林谣,你说谎话时打下草稿啊,你们家汽车可真多,到处都是鸣笛声。
    我说,哦。
    他说,你到底哪儿呢,我请你吃饭。
    我说,我马上到家。
    我走到家门口时,看到安慕楚站在家门口的花树下,我说,怎么没跟女朋友过生日啊。
    他说,我们分手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他问吃饭没?我说吃过了。
    他说,喏,礼物没送出去,就给你得了。
    他的手里,是一副亮亮的耳环,是我陪他逛街选的那副。他开玩笑地说,你当时选的时候是不是就料到了这天,耳环还能转回你手里啊。
    我说,安慕楚,无功不受禄。你收着吧。
    安慕楚突然就急了,他说,林谣,你别这样啊。不就失去一男朋友吗,我刚好也单身,要不我把这个空位替补了得了。
    看着安慕楚小心翼翼的眼神,我笑了笑,点起脚尖,伏在他的耳朵上,轻声说,安慕楚,这个位置谁都行,除了你不行。
    说完,我便走进了家门。
    很久之后,安慕楚说,林谣,你每次都会头也不回地从我身边走开,我有时候就想,你如果回一下头,看到站在原地像雕塑一样凝望你身影的我,会不会感动一下。不,我也不希望你回头,那样,你就不会看到我伤感软弱的模样。
    [6]
    我又开始和不同的男生谈恋爱了,每场都谈得风生水起。轰轰烈烈的仿佛要把整个校园都掀翻。
    晚上依旧经常一群人去吃饭,唱歌。热热闹闹。和蔚云海的那场爱情,没有伤及任何筋骨,他不过是我众多爱情中的一场,而我,也是他爱情中的过客。
    七朵说,安慕楚现在还挺老实的,连个女朋友都不交了。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和蔚云海打架打坏了脑子。
    而喜欢安慕楚的那个女生,要死要活地纠缠着他。所以安慕楚忙着应付她,也颇少时间和我们聚了。生活仿佛回归到最开始的样子,没有遇到过安慕楚,也没有遇到过蔚云海。
    只是在每次晚上醉酒后,七朵送我回家时,我总会想到那个蹭车的男生,我会对七朵嚷,那个小气鬼呢,他怎么不蹭车了。下次再蹭车,就让他付车钱。
    第二天早晨七朵告诉我这些时,我又固执地不承认。
    我不愿意承认,我在喝醉的时候,会想起安慕楚,想起他微笑的脸。
    我好想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状况,将一个人轻轻地就放到了心上。
    但这样的情况让我恐慌,因为我是一个没有资格的人。
    我在一个阴天接到一条陌生号码发的短信,他说,放学天台见,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奇怪地打过去时,电话那边一直响,无人接听。
    放学时,我就打电话给现任男友,告诉他我今天有事,让他不用等我,先去吃饭,晚点我过去找他。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过得乱乱的,不在状态,所以我每走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终于爬到了七楼的顶层。
    但是到楼顶后,我就奇怪了,因为那里站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她扎了一个马尾,脸色白净。
        
        
    我迟疑地问道,是你找我吗?
    她看到我的那一刻,显得有点激动,迅速地走上前抓住我的衣领,尖声说,林谣!你那么多男朋友,别死拽着安慕楚好吗!
    我瞬间明白了情况,这个可能是安慕楚的某位女朋友。我愣怔片刻,就见她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然后对着电话冷笑道,安慕楚,如果你一定要分手,我就把林谣从七楼推下去。
    说完,她就对着电话哈哈地笑了起来,声音尖锐,脸色苍白。
    


    4楼2010-02-08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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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挂了电话后,我淡淡地问道,你很爱安慕楚吗?
      她斜了我一眼,当然,你这个只爱自己的人,是不懂这种感受的。
      我微微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我知道过一会儿安慕楚便会赶来。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
      果然,没几分钟,安慕楚就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他的身后,还有一脸惊疑不定的七朵。
      安慕楚推开天台的门,气急败坏地喊道,晓染,放开林谣。
      揪着我衣领的叫晓染的女孩笑了下,她的笑容里带着窒息的绝望,她说,安慕楚,你担心的还是她。
      安慕楚定了定神说,晓染,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把林谣推下去,我会把你全家都杀了。二是你放开林谣,我们有话好好说,可能还有合好的机会。
      安慕楚说这话时,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冷的坚定,晓染迟疑了下,揪着我衣领的手松了下。
      在我眼神的暗示下,她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手。
      松开手时,她的眼里已经充满了泪水,一看就知道她平时其实是一个乖巧的女孩,不过是被逼急了。
      安慕楚看到她松开我后,立即跑了上来,拉着我问有没有事。我冷淡地说,没事,好好安慰她吧,别再随便伤人心了。
      安慕楚看着我愣怔了下,又低下了头。我知道,或许他又想起那天晚上我说过的话。
      但我不再理会,和七朵一起下了楼。
      [7]
      我刚下楼,电话就焦灼地响了起来。
      我接起,里面护士说的话仿佛一记响雷,将我震得头晕眼花,她说,林小姐,请你快点来医院,你哥哥出事了……我再也听不到身后七朵的叫喊,飞快地朝医院冲去。
      我穿过重重人海,仿佛穿越千山万水般,和林童幼时奔跑的时光像过旧电影一样回到了眼前。
      是的,躺在病房里的男孩,叫林童,他是我哥哥。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在我十五岁那年,我们和父母一起去旅行,却遇到火车出轨,父母当场丧命,而林童,他用小小的手,将我拖出车外,他却被车顶掉下的一个大皮箱砸倒,以至于没有及时逃离。
      送到医院时,医生检验为,脑死亡。
      当时,火车脱轨的事故很受政府重视,政府将伤残人员送到医院后检查治疗,但面对林童的情况却束手无策。脑死亡,相当于植物人。政府不可能拿钱养一个植物人一辈子。
      为了遵循家属的意见,当时有人来和我商谈,希望林童能够安乐死,因为,脑死亡的人能够恢复的几率很小,这样,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那年,我年仅十五岁,什么都不懂,还在父母和林童的羽翼下庇荫,面对突然丧失双亲这样沉重的事故,我哭得双眼差点盲掉。我只记得当有人来问我,要不要为林童选择安乐死时,我咬紧牙关,死命地拒绝。我说,我要哥哥活着,即使,他不能说话,不能笑,可是他能呼吸,能够陪伴我。这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那时小小的我,牵着林童比我略微大点的手掌,泪如雨下。
      我想起我和林童小时候玩的木头人,123,木头人,不许动。
      我固执地认为,林童只是在和我玩木头人的游戏,他一定会醒来的,像以往一样说笑谈闹,省下早饭前为我买花戴。
      跑到了301病房前,护士看到我时,就把我带进去,她说,她十分钟前,为林童换了药,但十分钟后又进去,发现林童突然心律不齐,而且心跳面对衰竭的情况。
      我冲周围的医师嘶声喊道,用药啊,用药啊!
      主治医师摇了摇头,他说,谣谣,你已经坚持了两年了。林童他也懂你的心了,或许是他不忍心看你过得这么辛苦,自己放弃了生命。
      我大声地哭喊道,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我伏在林童的身体上拉着他的手痛哭失声,哥哥,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谣谣很孤单,谣谣想念你……  
      林童的掌心,再也不复温暖。
      赶来后的七朵被眼前的情况吓呆了,她走上前拉住我的手,林谣,别难过了,别难过了。
      说着,她便伸手擦掉眼边掉下的泪说,林童陪你了这么久,也要去陪你的爸爸妈妈了。
      即使,我十七岁了,可是十七岁的我,依旧像十五岁那年一样,不懂得如何面对失去。
      


      5楼2010-02-08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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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0-02-0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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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0-02-09 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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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9楼2010-02-09 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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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好累~


              10楼2010-02-0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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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楼2010-02-15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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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浙江12楼2010-02-15 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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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楼2010-02-17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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