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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提耶利亚，这种聊天其实病不轻松。
治疗不光是有医疗上的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转移注意力和鼓舞等等。提耶利亚的心理学学的不错，他自然知道其中的重要性。所以他会和洛克昂聊天。但是每一次结束，他都有些怀疑，到底受益人是他还是自己。
因为太轻松了。
闲适仿佛在法国南部的庄园里喝着葡萄酒，这也是洛克昂描述的，他未来的梦想，在那里收藏着赭灰蝶的标本。提耶利亚和他的谈话就是在这种气氛中，阳光，甘霖，微风。良好的天气与美丽的景色，没有任何莫名其妙的升迁与调动，更没有生与死的沉痛。
「我不想死。」洛克昂轻佻的说。
一般人说这种话都是哭丧着脸，仿佛前世都欠着百八十万等着还贷。洛克昂却很轻松，尽管他这么说，却又不在意似的。可是提耶利亚知道，他还是很想活着。
就好比，在做检查的时候，某些疼痛的检查本可以让人大叫哭爹喊娘，但洛克昂只是忍着还扯出微笑，尽管额头大颗的汗珠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不喜欢嘈杂的提耶利亚，不喜欢复杂的提耶利亚，慢慢的对洛克昂产生了好感。
他是个很不错的、病人。
洛克昂的病历捏在手里分外沉重。
肺癌晚期，扩散。这不是什么好的消息。提耶利亚深知这一点，可是依旧觉得有些难以忍耐。洛克昂会死，这是放在眼前的事实，但是他并不想看到这样。如果是病人的话，自己该尽医生的职责。如果，是洛克昂的话。
是朋友、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的责任么？
提耶利亚抬了抬眼睛，在IKEA的灯下，看着电脑屏幕搜索着自己曾经关于肺癌的治疗论文。
——想要试一次。
——不想要放弃。
——至少能够做些什么。
——至少能够改变些什么。
提耶利亚在一夜的奋战后，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也许还不晚，也许已经太晚了，他决定为洛克昂手术。
带着这个决定他走去洛克昂的病房，对方在安然的看着蝴蝶图鉴。肯定是赭灰蝶的那一页，提耶利亚这样断定。他走了过去，看到洛克昂抬起头来，露出的温和的一如往日的笑容，他就觉得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提耶利亚？」
「洛克昂，我有事情和你说。」
「哦，决定答应我的求婚了么？」
「没有！再说从来也没有过那种东西吧！」提耶利亚的额头暴出小小的十子路口，这般大吼让他轻松不少，话也说的自然了。
「洛克昂，我想要为你手术。」
「……」
久久的沉默。寂静是最好的杀手，在蓝色的静脉中勒死你。
「好啊。」
洛克昂还是那般轻佻的语调。这让提耶利亚很意外。曾经大骂庸医不肯吃药的他怎么会如此乖乖就范束手就擒？他奇怪的看了洛克昂一眼，讲那些本来都在嘴变的治疗方案和保证吞回肚子。
「因为我相信你，提耶利亚。」
「你要做好准备，尽管是我动手术，也只有五五成的几率。」提耶利亚抿了抿唇，这种表情在他的脸上看来依旧美丽如琉璃。他显然吐字有些困难，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如此心慌。
从未有过的心慌。
是恐惧。
「那么，如果我不动这个手术呢？」
提耶利亚叹气，「没有存活几率。最多，还有三个月。」
洛克昂重复了时间，三个月，「我决定动手术了，三个月换一辈子，谁都知道哪里核算。」
「等等，如果成功了，扩散部分也……」
「我说过了，」洛克昂一改往日的态度，强硬的打断他，「我相信你。」
温柔的仿佛，可以沁吹水来。吹皱了一池春水。
接下来的日子，提耶利亚都处在为洛克昂检查和做术前准备。其实也就那么短短三日。其他的时间，他都花在陪同洛克昂上。可他自己也搞不懂，到底是为这自信十足的家伙做动员鼓励，还是在安抚他自身的不安。


「赭灰蝶，如果手术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看吧。去南部，买房子，红酒和蝴蝶。」
「你怎么确定手术就一定成功？」
「因为是你。」
因为、是你。
手术前，提耶利亚带上口罩和手套。他该进入手术室检查器材。可是他想了下，还是决定去看一下洛克昂。
很难得看到他这么安静的躺着，褐色的柔软的如同某种动物的头发戴在了手术帽里，这种滑稽的装扮却显得他更加英俊逼人。他的看着提耶利亚，然后问道，
「你怎么来了？」
这种口气，和你吃了吗，最近怎么样如出一辙。完全不同于徘徊在生死十字路口上的人一样。
「呐、洛克昂。如果……手术失败了，你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这是我自愿的。」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答应我，提耶利亚。结束了以后，和我一起去法国，一起去收藏赭灰蝶。它是希望。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
答应我。
相信我。
「我…答应你。」
法国。南部。
褐发男子坐在椅子上，他的膝盖上盖着薄薄的毛毯，手中有着蝴蝶图鉴。玻璃桌子上放着赭灰蝶的标本。那代表希望，与愿望的完成。
「呐，提耶利亚，今天的天气真不错。」好听的男中音与轻佻的口气，却没有丝毫的违和，反倒是显得悠然闲适。
「你回房间去。身体还没有康复却硬要出院，现在又跑出来吹风，你这是何等的失态！！」
赭灰蝶。
让我们相信，希望。
|- 不得不说的废言 -|
N久不写文，不写LT文后的一篇产物。一个字，累…
迟到新年贺+情人节。过两个节一起真是太好了，省了篇文（平时也没见你怎么写吧混蛋=皿=
不得不说的第一，灰字系列，顾名思义，我已经成为短篇党了，所以灰字系列都是短篇组成的，唯一的可以称得上是系列的就是标题里都和灰这个字有关= =||||||
不得不说的第二，医学知识我很匮乏，所以，这中间的医学方面的疏漏望多多见量。毕竟只是博得一笑之文，不用太较真。
不得不说的第三，赭灰蝶，它的希望的含义是我胡诌的。为了符合文章的情况和意境所增加。
以上完成不得不说。另外，久未写文，生硬之处望见量（怎么又是这句？）如果能够博得一笑，真的就是我滁月写此文最大的快乐。
谢幕。闪人。


SF!
月殿你好久不出没了!【这吧里你还有坑呢戳脸
最后HE了太好了...小护士提耶【大雾】和不良病人的设定果然也很有爱!


回复：5楼
抱.不要提醒我坑嘛....
寂静好久不见,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