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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与咏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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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12-21 11:00回复
    【上次团团患了病,要换个吃食,所以就听了那个猫郎中的建议,来这处寻一个摊子,从他那处买了些吃食回去,团团还真是喜欢,是以今日又是来这里,一来还是为团团买吃食,二来是近来自己又收到一只负印,还是只少见的金印,本来自己还担心金粟马上就到了年纪了,它去了之后自己会有所失落,但有这只负印的到来,也算让自己在金粟去了之后不至于太过难过,今日或许是来的早,也或许是因为天阴风冷的缘故,这处的人竟然出奇的少,也就是因此,自己才能瞧着那只缩在摊子下瘦骨如柴的啸铁,蹙眉打量了片刻,准备让人去把那只小猫带过来时,一个姑娘倒是抢了先,饶有兴致的观望】


    IP属地:福建2楼2020-12-21 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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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这四九城里来来往往的人一向都很多,虽说自己是个读书人,也算的上文雅,但自己绝对不是那种动则出口成章之辈,对自己来说写那些酸溜溜的诗词文章实在是无趣的很,一篇好的文章,一首好的诗词哪里是真的就那么短短时间就能想出来的,又不是人人皆是青莲在世,司马复生,没那等才思却偏偏要装这份才情,何苦来哉,更何况那些被精雕细琢的文章诗词与前人比较,又还是差了许多,就更有点贻笑大方的感觉了,就好比那些汉军旗的姑娘非要学着满蒙八旗的姑奶奶做出一副豪爽模样,但真的能学成那副模样的,归根结底不是母家出身满蒙八旗,便是祖母是满蒙八旗的姑奶奶,其余的在自己看来都是东施效颦而已,就与那些满蒙八旗的姑奶奶,好好的爽朗姑娘,非得学得那些江南女儿矫揉造作,悲春伤秋,嘤嘤怯怯,却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是否合适这般作态,故而在自己看来,不论儿郎女儿,只做最合适的便好,不必刻意去追求什么旁人眼中应有的模样】
      【就好比眼前那姑娘,自己已经是许久不曾见过这等斗笠帷帽了,在扬州这倒是不少见,那些扬州豪绅人家的太太姑娘出门的时候大多都是这副打扮,点着小脚,弱柳扶风一般摇摇曳曳,但眼前这姑娘走起路来却是四平八稳的,显然不是那些从江南来的姑娘,却偏生带着这斗笠帷帽,倒是平白让人生出无限遐想,事实上在自己看来,对这种帷帽一直是嗤之以鼻的,真正的君子,即便是你不曾戴了遮了,他也一样不会对不该看的地方多看一眼,诚然戴了帷帽能避免很多麻烦,可这就和门锁一般,防君子不防小人,真正有想法的纨绔哪怕你全身都遮在帷帽里,该动手的也不会犹豫半分,而那些不会动手的君子,算了,也不是没有那种伪君子,或许这帷帽拦的便是那些人,只是自己却不必这帷帽拦着】
      【女儿家的清誉没有比自己更清楚的,在扬州时候手上压着的卷里,十个有八个是这般的卷,因为知道,所以在对自己那些姐妹时候,自己会更多几分谨慎,就如眼下这姑娘,负手于后,与她隔了一人距离,目光也只放在她怀里的啸铁身上,或者说,准确是在它的后腿上,听见那姑娘的言语,失笑摇头】
      它非与你辩解,只它疼的难受,你若是它的福祉,不偌救它一救。


      IP属地:福建4楼2020-12-24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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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从未想过会有一个女子当着自己的面问出这样的问题,额涅不曾提过,也不曾问过,家中的姐妹不曾提过,更也不曾问过,自己并非没有见过那几位舅舅家的姐妹,饶是她们,那些金枝玉叶,那些金尊玉贵的格格们,也都不曾与自己讨论过这样的问题。这样的问题并非不能讨论,但至少不该是自己与她,或者说不该是一个女子该去讨论的问题,倒也并不是说女子就不能有疑惑,可不论是为了自己也好,为了家人也罢,女儿家都应该将这些问题深深的抛开,更何况即便是真的忍不住要讨论,显然这里也不会是一个合适的场合,有人会觉得越是人多的地方就越是安全,但自己却从不这么认为。人多就意味着耳繁,耳繁就以为嘴杂,嘴杂的后果会是如何,曾在都察院待过的自己不会不知道,多少御史的奏折不都这么来的么,所以伸手掸掸披风上的浮尘,神色淡淡】
        一只狸奴,能染什么习气,在主不在其。
        【其实若是倚着自己一贯的脾气,遇上这样的女子大概是想转身离开的,至少在自己看来,她这样的女子多少是有些危险的,毕竟在扬州的时候自己还真没少遇见这样的女子,而她们的目的无一不是想在自己或是那些大家子弟面前表示她的与众不同,表现她的聪慧过人,表露她的见识广博,似乎她们笃定这样的女子会更容易让自己或是那些大家子弟青眼相加。可别的大家子弟如何想自己并不明白,只在自己这边,额涅早就与自己说过,女子可以聪慧,可以敏锐,可以才富五车,可以学识渊博,但女子就是女子,老祖宗定了规矩,连紫禁里的娘娘们都不敢逾越半步,更何况天下其他女子。即便是额涅,凤女下降,金枝玉叶,但自己也从未见她在自己面前去议论过什么庙堂之事,可要说额涅就是真只是后宅妇人,见识浅薄,那也未免太小瞧与她,不过是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罢了】
        【所以再看眼前这个姑娘,或许她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正是因为年轻,正是因为锋芒未隐,所以她才会问出这般尖锐的问题,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问了出来,看着她怀里的啸铁,疼痛本应该让这小家伙挣扎不休,但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这小家伙此刻倒是安分了,于是轻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


        IP属地:福建6楼2020-12-26 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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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时读书,读的是经典,读的亦是时文,额涅说过自己读书不应该像先生一般,只读经典,只读注释,她认为自己应该读的是那些史,那些记,那些笺,那些录,经典也好,经义也罢,懂得就足够了,所以自己要下场,要博功名,额涅是不喜的,她总觉得那些文章会害了自己,事实证明,额涅的想法是对的,自己读了书,学会了里面的风雅,却不曾学明里头的木又谋,也不曾学会里头的经验教训,所以自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输得面目全非,输得彻头彻尾。所以当自己回到四九城时,额涅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很平静很淡然的面对,而她的平静,她的淡然,让自己依稀看见了幼时,那个听到自己说不想恩荫,而要入场考功名的时候,同样一脸平静而淡然看着自己的面容,从那个紫禁里走出的金枝玉叶,哪怕她是女儿身,哪怕她平日几乎不曾与自己和兄长主动说起什么,自己也不应该就认为她就一定不懂这些,额涅是淡然的,额涅也是骄矜的,她是骨子里就带着的傲然,那是她的血脉带给她的骄傲与尊贵,是她与生俱来的尊荣,而自己,却不过是沾了她的荣光罢了】
          【所以今日自己面对眼前这个徐徐缓言的姑娘时,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她的骄矜,她的傲然,她言辞间的不容置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让自己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个自己最熟悉的人,于是这不得不让自己开始猜测她的身份,是什么样的家庭会教养出这样的女子,又是怎么样的家庭会培养出这般的气度,而答案似乎只有一个。或许也是因为额涅的缘故,那个答案并没有让自己觉得应该诚惶诚恐,她不知自己是何人,自己也同样不知她究竟是否是自己所想的那个家庭里走出的女子,但只有一点自己是明白了,额涅是自己尊敬的,但自己绝对并不是十分喜欢这样的女子,或者说,自己不喜欢这一类的人,不论男子还是女子。自己并不是善于此道的人,因为不善,所以自然不愿与这类人有太多的接触,但也因为少有接触,所以更加的不善,这是一个轮回,索性自己现在只是一介白身,擅长不擅长这些的倒也并不是十分重要了,因此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她怀里的猫】
          无病呻吟也罢,细腻俊杰也好,终归只为二字,活着。


          IP属地:福建8楼2020-12-28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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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家会有多少见识,自己从来不敢去轻易的判断,毕竟这世上总是不乏一些所谓奇女子之流,每每与额涅或是妹妹提及这类人物,额涅与自己说的永远是,不许入家门,自己也不知额涅为何会笃定自己会被这般女子吸引了目光,但妹妹的评价却不好一一定断,只是从妹妹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赞许与质疑总是夹杂的,或许对于妹妹来说让她有个准确的评价,也是太难一些,毕竟她与额涅不同,但眼前这个女子,若论她的年岁,自己猜来多半与妹妹差不多的,可她的见识却开始让自己反思,是否平日让妹妹看的书局限太过,亦或者,是她见识的场面终究太少了】
            【可对于自己来说,这女子的言谈或是有不当乃至于让人觉得不当之处,却到底是有她的见识,只是听她质问自己若是入了庙堂,顿时面色一僵,入了庙堂,苦笑一声,却不愿再与她言谈,毕竟后面她再有的问题,或许自己已经无法回答了,是以低声而答】
            我无法入庙堂,良禽亦好,太平也罢,只是空谈,只是空谈……
            【无意再言,便也不愿再留,那小狸奴已有了主,自己只需离去便好,也只能离去,是以叹息,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IP属地:福建11楼2020-12-28 2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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