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
“不用了,让他们办公事”
司翰随手取过架上的书,窝回沙发里,懒懒地翻阅着。
天气有点冷,安耀膝行着去开了空调,房间里弥漫着温暖与温馨。两人一跪一坐,不发一语,维持了莫名的平衡。
另一边
韩昱跪在奴隶堆里听训,家奴所的掌事每个星期不定期召开集会。韩昱自动理解成“批斗大会”。这种集会一般无聊而且无意义,韩昱害怕的是接下来的导师单训时间。
正当韩昱发呆之际,前台传来挥鞭子的声音。这是常态,奴隶之间存在着竞争。家奴所以单元为单位,每个单位进行PK,一周一个小考核,一月一个大考核。今天是周末考核……韩昱无心在意哪个队伍落后了而被鞭打惩戒,只要不是他一切都可以当做看不见,他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跪着的奴隶分成两边,中间空出一个大道,管教们拿着鞭子站在即将被惩罚的奴隶身后,如果这个时候有镜头,拉近了看,可以看到每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着,他们的眼里充斥着对那根黑色皮鞭的恐惧。
一声哨响
鞭打开始
受罚的奴隶弯腰塌背,把自己的背部展露,一览无余。韧性的鞭子在空中嚣张地挥舞了几下,猎猎作响,像是龇牙咧嘴对着人极尽嘲讽。
场内一片寂静,鞭子划破空气落在肉体上的声音由为突兀。两旁观刑的奴隶也低下头,那一鞭一鞭,仿佛不是抽在别人身上。而是抽在了自己心上,他们的心跟着场上人的背一样,血肉模糊。
韩昱祈祷着这地狱一样的时间赶快过去。这种沉闷痛苦的气氛,从四面八方传来,不用任何鼓动,就吹进了骨缝里,从肺腑之间传出恐惧。
其实鞭打的数目并不多,周末考核一般罚20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因素在作祟,韩昱觉得像是过去了一辈子。
时间慢慢地在走,在韩昱第108次祈祷时,鞭打声停止了。
掌事再训斥了几句,解散了大会。
司家的在训奴隶在主宅范围内是不被允许直立行走的,据说是为了帮助奴隶巩固膝行这一知识点。但是奴隶间都心知肚明,他们只是命如草芥的寄生虫,又敢要求些什么呢?
韩昱的训练所离这里稍微有些远。膝盖与凹凸不平的草坪一摩擦,瞬间渗出了血,咬咬牙,快速膝行离开这里。
“奴给大人请安”
韩昱推开训练所的门,里面已经站了一个拿着一个文件夹的男人。见男人点点头,韩昱才膝行至房间中央的大台上。
韩昱在很小的时候抓阄到了“商业奴”这一纸条,于是在小学时,他便被外放至云城的一所中心小学上学,只需一周回来一次。接受训练即可。相较那些劳务奴,他过得简直如在天堂一样。
“第一,训练迟到四分钟。罚40鞭”
“第二,毁坏自己身体,掌嘴20”
男人开口,吐出了令韩昱颤抖的两句话。
“是”
其实所谓的导师单训,就是由自己的训练师总结这一周的表现,从而定夺刑罚。一般《奴隶守则》规定的,一旦违反就会计入档案,而一般的小错,便由训练师酌情处理。
想到这,韩昱松了口气
这周还是比较安分的,没有给自己的档案上划上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