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爱新觉罗敖江的薄情寡义、狠狠将我的天真烂漫摆了一道,我想,此时的我分明应当一团和气地与家人们围坐在餐桌之前,美美地享用一顿丰盛精致的佳肴——定然是不会似刻下这般,被夫子囿在空无一人的书院中罚抄课业。】
【初时心底尚存的一丝侥幸早业消弭殆尽,直至立时方幻化为刺向敖江胸膛的一把淬毒匕首。这竟还不算解气,必得是再添上诸如千刀万剐之类的折磨才行,毕竟彼时,某人还不知在何处偷着乐呢。念及於此,手中的小狼毫狠狠压下,最为无辜的白宣却成了格格泄愤的利器,俟点滴的墨迹不遗余力地将宣纸尽数侵满,再又被胡乱地揉成一团丢进纸篓,心底里可也是畅快多了。】
【概因是午寐时分,小友们早在夫子哑着嗓子宣告下课的那一会子,三三两两地散去了。走廊间委实阒寂极了,便连着我因疲惫不堪而愈发沉重的足音,皆在刻下显得尤为明晰。而此时小姑姑猝不及防的一声呵斥荡入耳际,无疑是在给我的心神不稳雪上加霜。】
小姑姑……【这厢嗫嚅着唇齿,半晌温吞之馀,好容易方顺着牙缝儿间的罅隙吐露出极其细小的一声唤】是我,我是含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