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名叫徐福海,过去曾经在鲁镇大学当过历史学教授,可惜天妒英才,徐福海人才刚过中年,便早早得患上了记忆衰退症,不得不从工作岗位退了下来,安心疗养。为了不使养病的生活烦闷给,徐福海便在鲁镇图书馆里兼了个无关紧要的闲职,平时无非是打扫下卫生、整理一下书册,闲暇时则读读馆内的藏书,倒也是好不自在。
团把他们的来意告诉了这位民俗学家,并向他展示了那本被撕了一页的发黄古书。这老头伸手接过了古书,翻来覆去的翻看,似乎在努力与可怕的记忆衰退做着英勇的对抗。
“根据被撕掉的这页的前后文,这篇的故事……我记得……好像讲述的是一个清朝中早期的故事。”老徐努力回想着,末了还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明朝晚期,唉,我这记忆是不中用了。”
“额,故事的主人公叫……叫卢什么来着……嗯,反正是个年轻秀才。”老头继续说道。他的讲述下,团大致地明白了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故事。
故事听起来像是蒲松龄笔下的《聊斋》那样志怪小说,然而老徐却言之凿凿地宣称凡是县志上记载之事,皆是真实发生的故事,顶多在,某些事实上出现了些许的偏差。
故事说的大概说的是明末清初的时候,有个姓卢的年轻秀才在返乡的归途中,误闯入一座被妖怪骚扰的山间小村,并与一个本地猎户结伴同行,去营救被妖怪抓走的少女的故事。
那时候正是明末清初,天下大乱的年代,而妖魔也趁机作乱祸乱人间。在故事中的村庄里就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妖魔鬼怪从瘴气弥漫的深山中蜂拥而出,它们捣毁房屋,掳走少女。当地的老人们都说这是妖怪娶亲,因为被抓走的少女没有一个逃回来的。
因此当迷雾再度升起的时候,所以附近村庄都人心惶惶,于是各自紧闭家门,闭门不出。然而村民那漏风的木门根本无法抵挡妖怪的攻击,因此在此之后还是有很多女孩失踪了。
那个时候外面正是兵荒马乱的年代,因此村民们别无选择,要么在外面选择饿死 或者死于刀兵,要么就在鬼怪作祟的深山里,勉强苟全性命。
这时,一个从外省归乡而路过此地的年轻秀才得知了此事,出于道义,他立刻决定调查这一事件,并试图解救那些被恶人掳走的少女。
据说,这个秀才姓卢,随身带着把长柄的朴刀,他是那个年代十分稀少的学文又习武的读书人,颇有些汉唐遗风的味道。
一开始秀才不相信妖怪,认为只是村民夸大了威胁,那些妖怪可能只是些残暴的匪徒,他质疑村民为什么没有找官府。
然而村民告诉秀才,确实是有一帮成了精的树妖抓走了村里面的年轻姑娘。他们曾经找过官府,然而县太爷却说鬼神之事,不归官府管。
不管如何,秀才决心调查这一事件,他与本地一个年轻大胆的猎户一起出发进山,试图搜寻女孩们的下落。
出发前,老人们告诉他们,每当山间大雾来袭就是那些妖怪来袭的征兆,也许顺着大雾涌现是方向就能找到妖怪的老巢了。
当秀才和猎户走入了山林之中,大雾果然弥漫开来,两人在大雾中走了些许时间,秀才和猎户果然发现了怪鬼的宫殿,那是一座圆锥形金属建筑,其上刻画诸多骇人听闻的可怖壁画。
他们发现你的妖怪有两种,一种是蜂或蝉状的虫妖,另一种是没有枝叶的树妖。虫妖统治着树妖,并鞭策着树妖走出宫殿,到山下掳来少女,好为它们延续血脉。
秀才和猎户决定对抗妖怪,但很不幸猎户被虫妖附身,为了自保,秀才不得不杀死了他……
故事至此就结束了。不过这倒不是因为故事的作者没有写下结局,而是民俗学家的记性确实大不如从前,因此后半段故事的内容已经记得不清了。
不过老头也向两位警察同志表示,自己确实记得后半段的故事写得很草率,两人是如何对抗妖怪的内容几乎一笔带过,似乎隐去了什么重要的内容。
总之,在故事的最后,两人里只有秀才活了下来,不过他隐约记得秀才最终似乎也发疯自杀了。
在告别前老徐还,如果两位警察同志真的觉得这对眼下发生在鲁镇的案情有帮助,又或是对这段故事特别感兴趣,那等馆长回来以后,他立刻申请阅读县志的原本,好把故事的结局弄个明白。
回到局里,团和谷乔就立刻从队长那里得到了案情的新进展报告,队里的周天成仔细查阅两个失踪女孩的领养和户口登记资料,却意外地发现那两个女孩被人领养前都曾居住于同一所孤儿院。
“穆家村孤儿院!虽然领养时间距离现在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但这也是这两家人唯一有所交际的地方。”童山队长说,“团,你和谷乔明天再辛苦一趟,去这所穆家村孤儿院调查一番,也许那里能有什么有用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