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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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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21-06-12 21:41回复
    【元年季春,一轮薄阳当空,将浅淡天光投上深巷中一列齐整的琉璃瓦】
    【庭院方洒扫一新,明朗无垢,墙壁上垂绕着青翠的藤,在微风中摇扬,露出其下灰白的底色。那些内侍很倔,但他们的苦心孤诣,不能掩盖小院的幽闭与狭窄,亦不能伪饰一件事实——新居此邸的懵懂少年,其实并未得到几分优渥天泽,这已是朝野共知的秘辛】
    【可此事,春风不知,仍徐徐扬起少年白净的袍角,平允从容,如吹拂太和殿前的铁马一般】
    【缓慢收回目光,审视着手中写满小楷的文纸,一忖,方笑问】
    何谓“临民之敬”,请殿下为臣解之。


    IP属地:北京2楼2021-06-1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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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3楼2021-06-12 2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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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来就这么装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6-12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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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的血马不认
          【成光二十七年的岁末,大雪如盖般席卷了燕赵两地,原本低贱如尘的粮价,因这突如其来的时祸又掀起一番波澜,所幸在君父有若雷霆之势的镇压下,这样的景况并未迁延过久,或许,连天地业已将眼下的局势辨清,无须再与这位怀膺灵命的继任者相争,与此同时,来自乾宁新朝的第一个春日,已悄然地投身在燕草如碧丝的禁中。】
          【连续数日的幽居在此,仍旧不可影响朝野几近微妙的棋局,天潢分派、承祧宗庙,这些在王朝更替里永难被抹灭的说辞,终于又重度在新元中流转,但令人可惜的是,毋论这身血胤贵重与否,天子烛微洞隐的眼中,我从来就非命定之选。】
          【即便如此,昔日里堪称当世双璧的文师武傅,却未尽然将我轻弃,端坐在庭前,一滴墨泪恰好滴落进熟宣里,聆其一问,答得从心】
          《易》中有临卦,里面说君子教思无穷,容保民无疆,从前文帝御下,古今国计殷富莫如隋,无非宽民恤士、清荡万方,是以学生以为,古之治天下者,有威、有仁,宽以居之,仁以行之,则民忠,威以教之,则民敬。
          【语声一顿,眼底忽而换作鲜有的迟疑】可是,真是如此吗?


          IP属地:重庆8楼2021-06-13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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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重庆9楼2021-06-13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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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言、诽议,自改元起便无尽无休。我无意揣摩天子之心,可华堂上、门廊下的一双双眼耳,却从不吝啬用最深的恶意、最浊的言语猜度天真少年】
              【稚子何辜】
              【树梢头桃英如云如霞,因清风穿庭,纷纷落在书案上,金光与桃瓣交错,方使此间染上几分繁华气——对于元子而言,这些细微的灿烂,本应不值一提。黑眸回望向少年,神色淡淡,并未因他一番怀天下、崇近民的圣贤之见而欣喜。古训空华不实,欲亲践,必寸步难行,以他如今境遇,更是雪上加霜】
              【抖去文纸上的落红,不置可否,平静的眉眼轻轻一抬,再问】
              书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安,为人上者,奈何不敬”,确拥此理。然臣以为,殿下尚年少,不若先以“治一舍”为喻。殿下性温平,驭人素以宽、仁、敬,可已得奴下之忠么?


              11楼2021-06-13 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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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的要死,怎么有你们两个这种比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6-14 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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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不装


                  13楼2021-06-14 1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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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怎么比洗浴回的还多???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1-06-14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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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帖子戏没几贴,给你们水了一页
                      【晌午过后的风相较以往更为懒散,也因此携来落英飞絮,不乏生出两分朝露昙华的蜃景之感,将一切凡尘镀以光华,不得不承认,这正是天下权力之都的魅力。】
                      【扬佳口中的温平,止不过是从前数千个昼夜中长久遭受的漠视所致,正如绝壁上常年为飞湍砯击的山石,当风刀霜剑历尽,区区一时冷月相照,又可真正令我兴起几分波澜?而今世情种种,于我而言,也不过是侯家灯火贫家月,一样元宵两样看,可惜,世人总是不懂。】
                      【二人闲坐对谈,论的既是定国事,亦乃修身术】
                      您知道,我与您、与靖王叔皆不同,你们曾是九州里搅弄风云的名将,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而我幼失慈萱、少无挚友,生离抑或死别,我皆无法轻舍,所以,要我做到将众人生死泰然操之于手,这很难。
                      【一顿,又道】人之性,苦则求乐,辱则求荣,生则计利,死则虑名。又或许,未令他们尽忠,属我之过。


                      IP属地:重庆15楼2021-06-15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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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阳渐升至中天,少年珍珠色的袍上落满了光,可我知道,炎阳暖不热他】
                        【他与我、与元晦当真不同,“幼失慈萱、少无挚友”,这些少年时的痛与憾,已全刻入骨髓,纵上碧落下黄泉,永无磨灭之日。可无尽的痛并未酿出仇恨,而是让少年生就一副慈弱心肠,究竟是多仁善的天性,才使他虽置身霜海幽渊,仍愿捧出一颗赤心来予人看。此为幸,亦为大不幸】
                        【石头案很小,我坐的离他足够近,可察见少年一双本应清朗的眼中俱是迷茫,凝着雾,如雁荡山外终年不散的那场大雾】
                        【放下手中的文纸,云纹蓝袖垂在案头,正压着一个“民”字。眉眼仍淡淡,其间殊无笑意,却轻轻一牵嘴角,应道】殿下之“仁”、“善”、“和”,臣犹不及。【一顿,沉吟片刻,方又道】但不妨听臣讲个故事,烈祖在位时,一名将军曾率军御和卓,因怜流民,释之入和阗城,然民为敌间,未几,城尽覆。
                        【语气平静,却说着一件鲜血淋漓的旧文,末了,声愈缓】
                        殿下哀民之艰,可那些漠视你、冷待你、算计你的人,岂会因你的“无法轻舍”而偃息,这亦属殿下之过么?


                        16楼2021-06-15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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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年岁尚轻,可亦算于世事中几经沉浮,如何不知这其间机括,闻言一笑】
                          与其说仁、善、和,倒不如说是愚昧、顽固、懦弱,【这样的话说来并不容情,但仍不吝惜地将白刃置于心腹,逐一剖析开来,仿若是东风同样为这刻动荡的情绪而生出羁绊,淡漠神色中掠过一丝转寰,只道】无论是一视同仁的不忍,抑或一视同仁的舍得,人这一生需要面临的选择太多,难道选择了其一,其余便都是错吗?
                          我不这样认为。
                          【扬佳的诘问来得凛冽,与此刻娇柔的熏风并不相符,一刹的寂静之后,实则这场垂询的答案早已奠定,因而,不必再论寰宇,话锋一转,又问】
                          倘若当日是老师守城,您又会如何?


                          IP属地:重庆17楼2021-06-17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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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中的风十分温静敦和,但渐潮润的气流却是将雨之兆,檐下落红愈多,铁马声愈疾】
                            有人罪当万诛,有人故情可悯,的确不能一视同仁,但臣以为,大多时候,这些人其实“相同”,而你无论选择什么,也都是“一样”的。【世情如此,我有意为他洞察先机,可眼下并非良时,遂言尽于此,淡淡一笑】殿下慧明,可暂持己见,若再过十数寒暑,你仍作此观,再与臣谈论不迟。
                            【于轻微的春雷声中敛袖,取过一方鎏金珐琅尊镇纸,方应道】
                            设棚施粥三日,青壮充先锋,妇孺拾薪,散而管之,勤勉忠信者可活,否则弃之——昔年庄裕定亲王与扬佳宗祖驰疆策应时,便是这么做的。换作臣,亦如此。
                            只因卑夫卑妇,合乃为圣,散则愚。敬民实为绥,绥而为我所用,终不可下,望殿下慎思之。


                            IP属地:北京18楼2021-06-19 1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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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好人演不下去,太难了
                              【短短三刻之间,天光仿佛因二人的对谈而沉郁,水气共庭风逡巡,好似一身冰冷的绫绸,将热血掩凉】
                              再过数载?不,太久了。
                              【无论是阅历或决断,在经年王权的浸淫下,扬佳皆远胜于我,逐字听他将过往溯回,神色平静至极】
                              纵然我与老师意见相左,但标同伐异,不是明主所为。昔日太宗如何英识,尚有魏郑谏诤阙失,正如之前所言,我无错,您亦无过,所谓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源。因此,比起争一时之长短,我更需要老师——作我凌烟悬镜、四境横剑,在这一点上,汗父如此,我,亦如此。
                              【这是我第一次以承天景命的少君标榜自身,既然注定命运避无可避,那么就让这份“荣光”和责任共生在青阳之下,即便他朝风云难测,霸业黄粱一枕付,区区骂名,又有何妨?】
                              昔年扬佳宗祖与定亲王靖疆域、清宇内,这样的不世之功,他们能做到,我与老师便不可么?


                              IP属地:重庆19楼2021-06-20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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