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蓬莱县）
穆桓：好家伙，人还不少，全拿下！
宪成：我速速赶到，小老...侄（？），这又是怎么回事
穆桓：一个地下拍卖会上抓来的，可能和山东官员有染
宪成：get，那我们今晚解决了，别耽误事
穆桓：可，多仰仗大人了，辛苦
（审讯中）
宪成：嘴还挺严，看来得硬撬了
穆桓：不怕，我有老虎凳辣椒水痒痒粉，你看如何
宪成：上！
穆桓：效果不错，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
宪成：（抄抄写写，校对）齐活，这证据质量还可

1
【“瀛洲会”当晚，小小一个蓬莱县热闹得好比京城上元，烛火映照不夜天，将楼阁亭台映如白昼——可行霈自有他的藏匿法门，只待传讯后，便攻入其中将与会人等统统拿下】
你们的动作倒利索。【我来得稍迟些，拣过案上一只白玉扇子看了看，视线颇带戏谑地扫过庭中惴惴不安的人群，有胆大的发问“来者何人”，方轻轻颔首】好问题，只是太蠢了。
【将白玉扇随手递予行策，目光一沉】带走。

2
【即便是小小的县城，官衙旁照样辟得出一处精妙的居所。时已六月，伏暑渐近，帷帘换作了月光似的轻纱，同水亭边粼粼的波光一样，颇为曼妙】
孟长叔叔若来了，也不必带他去官衙了，这穷酸地方只得这处宅院不错，在外办差，也别亏待了自己。【带回来的人共三十七名，俱押在后院，起先尚能听见呼号谩骂，后面便不曾了，因我提了一句“实在聒噪”】
【在水亭里待了一晌，我等候的人便来了，起身同他见礼，答道】
叔叔来得巧，后院押了几十个人，原是拍卖珍玩的，不过我听说，可是同山东地方官有些勾结。今夜大抵无眠了——叔叔先喝口茶罢？

3
【夜风带了些凉意，送来不知名的花草芬芳，我自然觉得舒爽。方同他草草用过了饭，总归祭了五脏庙才好办事，在外办差，总不能亏待自己】
既是今夜便要料理，咱们这就得开审了，我手下有几位能人，刑审上颇有些手段，便叫他们帮叔叔的忙罢，也好早早了结。【同他并肩往后院去，话音也极温和冲淡】叔叔远道而来，本是不想叫您这么忙的，只是兹事体大，又夜长梦多。
【抚了抚食指戒上的一只蓝得逼人的宝石，方颔首道】前面就是了。

4
【我在外间候着，他则在内间审人，流水似的供词一页页看过后，方察觉些不妥，垂目审视着脚边瑟瑟发抖的“案犯”之一，混不在意地将其踢开，整了整襟怀处稍显凌乱的褶，大步往里去】
这些人嘴巴上了锁，等闲看来是撬不开了。【低声同他说过这供词中的含糊不清之处，道明有人刻意隐瞒，复从容地一拨剑穗，矜贵地一抬下颌】倒不劳叔叔费神，行策，你去“炮制”他们。
【跪在最前的是位生面孔，看起来是个文人模样，颇弱不禁风，同他对视一眼，他便瑟缩着垂眼不敢看我，食指点了点，毫无避忌道】就从那个人开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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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一个人开口，余下之人既怕受刑，又怕就死，自然将腹中那点九曲心肠抖落个干净。只是人受了刑、挨了痛，难免便会呼号大骂，属实不怎么好听】
这些人实在是***，非得用些手段才肯道出真相。【这一回的供词便大不一样，粗粗览过后，方递予他】早些识相，不就免受皮肉之苦了？
【外间月色极淡，天尽头的光辉渐盛，想是快天亮了】叔叔看一看，若无不妥，我便即刻将这些证据发往兄长处，您在这儿歇一歇，有甚么要置办的，便叫我手下去办，不必劳动旁人了。

月黑风高夜，偷偷开工时
1
（圣天子一纸诏命，遂有了此际奉旨赶赴山东的差使。一行人风尘仆仆抵近鲁地，片晌未停，旋即弃车换舟，直向登州府进发。方踏上登州地界，业已有人擎等在这里接应，待由之乘暮色引往去处后，抬目一望，亭中相候的年轻武将正是畴昔早负松风水月之名的扬佳濯玉。）
“虽由京师夙夜兼程来此，可惜脚程仍算慢了，（循礼相见，亦不免约略寒暄两句）教你久等了罢？”
（因公事为要，也不多作迁延，再一顿，即开门见山地：）
“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一定把作业都写完，握拳.jpg

2
“有劳你了，（稍稍颔首）三月前我碰巧与你的伯父会过一面，曾称道他子侄皆是芝兰生于庭阶，（笑）确然如此。”
（夜已是墨海似的黑，但今日的一概庶事才刚刚开始。）
“胆子倒都不小，（是讲在押的一干人犯）可一个个的不也惟有一个脑袋？半分不晓得惜命，自作孽！”
（也毋再论“天高皇帝远”。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四海内哪里无事上达天听？）
“几十个？还挺齐整，这样晚了还有心思聚在一处折腾，料想他们亦不乏漏夜受审的精神了，是不是？”
（——应他一句“今夜无眠”，是欲速战速决的意思。）

3
“多谢，（顺承下扬佳濯玉的好意，膺内亦记下一桩人情）元就是奉皇命来此，你我俱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没甚么可称‘忙’的。”
（三法司里摸爬滚打已逾二十载，形形色色的法外狂徒亦未少见过。是以至此境地时，也并非无计可施。）
“一个个口风倒严，都搁这儿扮锯嘴葫芦不成？或者都以为没人能撬得开你们的嘴？”
（他们忘了，未亮犄角的獬豸也是会明辨曲直忠奸的神兽。）
“濯玉啊，（将字纸“哗哗”一振）你瞧，费了这么些笔墨，录的泰半却是这样不痛不痒的搪塞，勿要说是你我，便连案头捉刀的书吏也可一眼瞧出其中敷衍，（一摇头）手下留情真是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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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很是痛快地点点首）就是你叫行策吗？行必有策，好名字，手段应也差不了，（亦将眸光移向扬佳所指那人）他要是体面，你就让他体面；他要是不肯体面，你就帮他体面。”
（斗室一灯如豆。便自取过书吏手侧的墨锭子，一圈一圈地照砚堂上磨。）
“对了，熬刑的时候可甭怨扬佳将军与我，骂甚么人也别骂咱们。”
（眼波一掠：）
“又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谁教你们不中用啊？”

？惊了，我夜里怎么回的这么狂野

5
“都当自个儿是块硬骨头，实则一同他们见真章，几乎也都捱不过太久，多亏你这几位手下——是打哪儿搜罗来的人才？（一瞬目）讲句玩笑话——这还不是在大理寺的刑房呢。”
（末一字抄毕，俟几番校对亦无误后，终于搁下笔：）
“好，（再续以尾话）我看这一遭录下的供词倒还算齐全，再没甚么不妥了。早些给你兄长送去罢，他那里想必也急得很。”
（迨转出阶庭，便又好阒静地因夜色而生燕闲几分：是星月皎洁，银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