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
时间：乾宁二年五月廿九
地点：科尔沁部落营帐
人物：卓一4、学章3
内容：卓一同察克扎布见面过后，欲回营帐同卓阳碰头。学章却告诉卓一阿加塔交代了实情，其实被浩齐特部落收买，以美色引诱察克扎布，又趁达尔罕亲王会盟之际邀其入沙俄商会作乐；但印信之事阿加塔表示在科尔沁部落有内应同阿加塔以俄文联系，偷出印信放入察克扎布行囊之中，但她并不知情内应的真正身份。拿着带血迹且画押的口供，卓一询问阿加塔现状，学章却摇了摇头，表示阿加塔已死，卓一一时之间大为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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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我回来了，你们审阿加塔审的如何了？她有没有交代她的幕后主使？
学章：达山，你先别急，喝口水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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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什么意思啊，阿加塔不说？
学章：没有，阿加塔都说了。她是被浩齐特部落收买的，就一直跟科尔沁不合的那个部落。从认识察克扎布的时候就是个计谋了，达尔罕亲王前些日子去会盟就趁虚而入，设计了这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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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唉，果然，这个部落不消停啊，那印信也是她干的？不能吧
学章：没有，她说印信是别人一直暗中和她联系，科尔沁的人，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会点俄语。这是阿加塔的口供，她画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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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行吧，那现在就是要看谁拿的印信了。（看到血迹）阿加塔现在人没事吧？
学章：她……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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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
学章：起码我们现在已经拿到了她的口供，事情有所进展，她本来就虚弱的不行，哪里又受的住酷刑呢，你也别太在意了（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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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同察克扎布见面的营帐步出之际，正逢日暮时分，残阳如血，映照着草原营帐的顶蓬显得格外明亮，或许正因察克扎布所交代的皆为实情，所以心情也明朗许多。甫一掀开帐帘阔步入内之时，因为我心情豁达，所以并未注意到停云面上的不豫，风尘仆仆朝他步去，一边笑道】
你们审的如何？
【而后撩袍入座，又接了后话】阿加塔可是都交代了？她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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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坐稳，手边便蓦然递了一杯温茶过来，停云虽心细如发，却鲜少作出如此”谄媚“的举动——起码在我看来。眉头皱了皱，对他这一番异常的行为忖思了半晌，虽则的确有些口渴，却怎么也喝不下那杯茶，抬首直言】
这什么意思？
【平生性子直爽，自然见不惯这等拐弯抹角，更遑论面前的是自幼相识相知、情同手足的挚友】阿加塔不肯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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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交代了“甫一入耳，紧悬着的心略松了一些，我从来不擅长应付女人，这也正是将阿加塔交由四哥与停云审问的原因之一，方才”不详“的预感，被证实为多想，自然稍稍露了喜色。在听完停云所言，浩齐特部与科尔沁不睦已久，这是在京中便知的事，如今有他们从中作梗，也并不奇怪。】
【低声一喟，摇了摇头】浩齐特部本就容易生事，如今此事与他们有关，倒是意料之中的事。
【言讫又一抬眉，追问道】那印信也是阿加塔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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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停云递来的口供，起先并未注意到异样，隔着血迹能看到记录清楚详细的口供，甚至能追溯到阿加塔与察克扎布的初次见面，再到最后的沙俄商会……点了点头，指尖摩挲了片刻】如今就是要查出何人拿的印信了。
【但很快，便发现了这张纸上的不同，尽管阿加塔已然非常虚弱，但这血迹未免太过异样，抬眉看了停云一眼，便同他躲闪的目光对上，登时立刻发问】
阿加塔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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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禅学章接下来的话，犹如早就埋藏好的一颗大雷在头顶炸开，但其实我早该有所预见，从我进入这个营帐时他的欲言又止时。低首再去看这一页供词，顿时只觉可笑，如此详尽的细节，若非用尽酷刑，阿加塔怎会没有半点遮掩？她毕竟是个沙俄女人，至蒙古草原的这些日子，我早谙他们与京中姑娘的不同。】
【诚然，阿加塔作为配合浩齐特部诬陷察克扎布之人，她的死并不足惜，只是我想起了不过一个时辰之前，答应察克扎布的事，实在令我觉得有愧。小心翼翼地将供词折好，收起这不会再有第二份的、沾满血迹的纸宣。】
……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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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那个女人的死讯时，几只鹰隼正从不远的天空盘旋而过，我透过营帐望着它们，飞得很高。桌案这一纸血书仍旧触目惊心，如同残败的花拧尽最后的汁随之也颓败枯萎，是一条鲜活生命的终结。本便奄奄一息的人生擒捉拿后，又如何禁得起严刑？正忖着她的死，达山便这般亟亟赶来。我知他一惯直率，只恐他得知当下真相后一时难接受，只替他斟过一杯茶，方道】
你别着急，先喝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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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他此话，只是疏淡笃然地摇了摇头】都交代了。
【我知他心中忧虑，便将个中原委悉数徐徐道来】她是被浩齐特部落收买的，你也知道，浩齐特部落常年与科尔沁不睦。至于阿加塔与察克扎布的关系，【入乡随俗几日，终究喝不惯科尔沁的羊奶茶，膻得很，故而泡了惯常的君山银针。一丝清香拂鼻，缓道】
实则从认识察克扎布之初，便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直至前些日子达尔罕亲王会盟时趁虚而入，方才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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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齐特部与科尔沁不睦已久是京中悉知，阴谋诡计之下，阿加塔之死不过是微不足道的牺牲品。我将血迹斑驳的口供递予达山，纸上清晰交代着两人的初次见面与沙俄商会的计谋】来，这是阿加塔的口供，你且看看。
【负手站定在营帐，早也无心饮茶，几多欲言又止，只在当下回覆道】这印信是科尔沁的人一直暗中和阿加塔联系，但不知其人是谁，只知道会点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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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上的血迹太过瞩目，我便知道他一定会问阿加塔的踪迹下落。随着他眉头松动与探询而来的目光，当下竟有一瞬的恻隐——莫非是对昨日寻得的那个女人么？她的死似乎意外地令我有一些扼腕，许是因那层用刑的干系，总归是因为十分突然。侧身对他，轻嗟叹道】
她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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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达山那一瞬间的仓皇错愕看在眼里，阔步上前搭他肩上，望着这纸口供，口气却转为一种宽慰了】好在口供在此，她也算死得其所了。【见他面上不豫，虽不明所以，也到底揭过那一层】她本就奄奄一息，又哪里能经受得住酷刑？你也莫要太放在心上了。
【我见他已有思量，巧在此时天有霞光，似也将两人一时从忧郁中解脱回来。一拍他肩，询道】
走吧，先出去转转，回来再说察克扎布吧！【说罢，一道步出营帐，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