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晒戏(附管理小明倾情巨制小漫画)
“何人?”
“扰了姑娘,望莫怪。”
————若有缘相遇,烦请...莫要认我。

——《应谢人间》——
人物:【流沙】卫晋 【花解语】邬婳
时间:建武二十三年八月二日
地点:移花宫
剧情:初见
——《应谢人间》——
【流沙】卫晋
月华透窗,满室寂静。一片漆黑中对窗而坐,指覆茶盏缓慢摩挲。数月以来,纷争不止,诸事不休,引得身不动,心却疲乏。
今日入宫,至此才得消闲,以往之事,皆可暂忘。抬手端温茶来品,馥郁清丽之香更为浓,先苦后甘,余味悠长,心绪随之平。
夏风徐徐,忽闻幽幽埙音来,如泣如诉,似闻心事娓娓来,静谧深夜由此破,如投石入湖,引人神动。
搁置茶盏起身至窗前,左右而观,这僻静之处甚为广阔,果然是看不到何人在奏。
虽未见过移花宫众人,但也知诸位姑娘皆是风华正好,却不晓得是哪一位有如此心境。曲映人心可见过往不堪回首,一时情绪被勾起竟有些伤怀。
【花解语】邬婳
月挂枝头,繁星长明。清风卷帘带动银铃作响钻入心间,牵起万缕愁绪。
亥时已过还是没有丝毫困意,自藏物柜中取出一精致小盒轻巧打开,拿出静置其内的陶埙垂眸细细打量。自己当初亲手刻下的“丞正”二字依然清晰,指腹自上而下摩挲字迹后将陶埙收入袖中,扯下披风裹身草草出门。
这时辰想来大部分人都睡下了,未免扰人清梦,寻了一处宫里僻静之地,运起轻功点地而起腰肢一转便坐在了屋檐上。这边屋子一般没有人住,只有客人暂住时才会添些人气,估摸着在此处应当是不会再叨扰到谁。
取出袖中陶埙,抬头瞥眼莹莹新月,颔首覆唇运指吹响烂熟于心的调子。随陶埙呜咽声四起,似又回到一切起始那晚,红绸满目,囍烛上火苗攒动,却四处是哭嚎侵耳,一片混沌。
一曲毕,手捧陶埙出神许久,清风掠过一丝凉意钻进斗篷才从梦中惊醒一般抬头四下看了看。仍是与平时无异的景色,只有竹林间似有埙声回荡,经久不散。敛眸看着手中陶埙,薄唇翕动轻轻出声:“此曲你只教过我一次,我却记得这般清楚,应当说明我这个学生还不错吧。”
“我如今已稳居四雅之位却无人可以分享,只能借着月色与你说说了,丞正。”
【流沙】卫晋
声如泣血,漫漫锥心,婉转悠长空对皎皎之月。思之如狂,悲从中来,诉之不尽,不舍断绝。
此间安逸处,竟有如此伤心事。回神许久,却有感眼眶生热,耳边余韵尚悠悠。
往日常听坊间乐,纵使技艺高绝,总不如情之一字令人动容。
心犹感怀中,隐隐闻人言。一时屏气凝神,不敢出声扰,对月凝神细细听。
寥寥数语毕,正是一曲借月寄情。那人想必已与她天人两相隔。心中悲欢无人诉,世间女子,多有此一苦。然韶华转瞬逝,如此年华,实不该沉湎伤怀空度日。
脚步微动,意欲出言,汝之喜悲,非无人可诉,然又觉唐突冒犯至极。指腹无意摩挲袖口,一时徘徊,竟犹豫起来。
转身却见案上萧,俯身拾来,把玩几转,终是将萧抵唇,指覆音孔。对月阖目,心思及定,遂吐气悠悠,奏一曲清心之音,婉婉柔和似春风送暖,且望以此暖寒心。
【花解语】邬婳
清风袭面,抬手梳理鬓边乱发,白日在院中听得句句刺耳言论犹在耳畔。若是平时便也罢了,只是多年未曾听人提起当日之事,难免触动心弦。自以为早已忘却,今日听人提起才惊觉只是将其藏于心底。双手环膝支着下巴,将陶埙轻轻放在屋檐边上:“这些年我过得着实不如意,但好歹也算有了安身之处。我得把过去的邬婳忘了,占她大半人生的你也得一并忘了,如这陶埙一般。”言罢柳眉轻蹙随即平缓,指尖轻轻一拨陶埙便掉落摔了粉碎。
“你应当不会怨我,毕竟我也从未怪过你。”
凝神注视一地碎片,忽有箫声传来,音调平缓娓娓道来,如夏日细雨绵绵,淅淅沥沥,亦如柔柔月光携漫天星子倾倒入耳,小心亲近意图抚慰愁思。听着如此袅袅之音,一时发了呆,再回神箫声渐停,只留余音缠绵。
想起什么翻身跃下,窗前似有人影眨眼却又不见,遂轻喊一声:“何人在此?”几步贴近屋门抬手欲推门而入又几番犹豫。此处外人自然是进不来的,若是哪位师姐师妹的贵客,自己又怎会毫无印象。可那箫声明朗柔和,亦不像贼人做派。最终只是贴掌在木门之上,没有逼问什么,浅叹口气向屋内道:“……多谢。”
【流沙】卫晋
萧音暂歇,料人会来,当先匿身阴影处,指尖抚玉箫,触感冰凉稍静心神。近闻人声感其清甜如山间之泉,无声抿唇一笑却不做回应。
笑自己竟有一丝胆怯之意,怕惊扰了这朦胧之意。往日面对穷凶极恶之人亦无惧,今日对一女子,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未曾得见,却已与之心思交汇。她有往日之悲,己身于此偷窥一二,实不算磊落。而吾之往事,大半已染血,不堪一诉,遂更不敢回应。她似皎月,己身似影,此情此景,唯能以萧宽慰之。
然转念思之,明日便可见移花众人,她也许就能猜到这屋中所住何人,此时避而不答,反倒不坦荡,怕是辜负了她一翻诚心。
玉箫于指间回转几番,背倚寒墙,静默良久,终开口温然以应
“是卫晋冒犯唐突,扰了姑娘,望莫怪。”
【花解语】邬婳
指尖抚过门上花纹,斟酌道谢后竖耳倾听,只听有夏风穿林打叶和着虫鸣甚至还有自己细微的呼吸声,却久久不曾听到屋内回应。
莫不是离开了?正要转身,却又有人声传来,沉沉入耳。
听他回应也算坦荡自若,没有畏首畏尾之意,竟兀自松了口气。颔首低眉哑然失笑,冒犯吗?仔细想来是自己方才来时瞧屋内没有明火便自认为无人在此,自顾自地借月倾诉,扰人清梦。
“……也是我扰了公子清净。”
入宫以来人前一向是心澄如明镜的模样,污浊过往鲜有人知,此时倒有点心事被撞破的难堪。思量几许复又开口,言辞缓缓意带恳求:“方才之事,公子歇下便忘了吧,日后若有缘相遇,烦请……莫要认我。”话毕喉头一涩,语调一滞再三犹豫还是出声道别:“多有叨扰,这便告辞了。”
不等回应,裹紧披风转身离开,偏头瞧见今夜月光朦胧如烟,却不知日后是否还能再见。
——同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