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
【 这艘轮船被缩小成一个模型,它有橙黄色的甲板,蓝和乌掺杂得有些发灰的船身,张起的帆又小又薄,倘若不是丝绢,那应当是与阿斯特丽德小姐的蕾丝花边差不多的工艺。它也架有炮筒、旗杆、林立的高楼,俨然一个漂在海上的、更为摩登的紫禁城。皇帝不该有没坐过的东西,哪怕是轮船。但我承认得坦荡,甚至笑着,用一种毫不遮掩的赤裸的愉快。】
但很快就会有了。
【 我向他凑近去,附在他耳际。“你知道么?”,开篇应当这样说,他的耳垂白得像玉坠子,上面躺着一个浅浅的环痕,我将秘密吹进他耳朵里,像一阵风经过,不会留下半点痕迹。但我先看见他的颈,那里光秃秃的,干净得吓人,往常垂下的辫子不翼而飞,一点乌黑的发茬隐藏在帽沿下,哦,我这才发现,他欲盖弥彰地戴着一顶帽子。】
你……
【 这算背叛么?当然不算!摒弃旧时代,奔向新时代的选择,何谈是背叛?简直是忠君义举,要让人好好地、大大地赏赐他。可是赏赐他什么?皇帝的宫殿里,只有满清遗留的奇珍、封建残余的异宝。民国的黄马褂不再需要御赐,人人都能在裁缝店里买着黄布。我还能赏赐他什么?用大清的珍宝,赏赐响应民国、顺应世界的“剃发”?】
【 我将手放在他脖颈上,用一种堪称谨慎的力道,很轻很轻地抚摸他。】
你铰掉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