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朔世：
【神鹿前不久送来了证圣和闻弟的信来，其中谈及有关水师换装一事，这件事我从前略有耳闻，本不愿轻易插手，奈何他二人约了今日相谈，我少不得也卖他们一个面子了，前去赴会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见二人已经到了许久，便走上前去与二人打了个招呼】你们来得倒快，不愧是武将。不像我，常年久坐案前，这把骨头都快僵硬得走不动道儿了。
【坐下没多久，就见闻弟手中握着个杯盏，说道】你倒是有意思，都是当玛法的人了，竟然还不忌口，这么贪杯？
2闻世：
【我与证圣这个后生虽然差了一个辈分，但我二人早些年间因为一场棋局，偶然成了忘年之交。这小子本事大，向来都是自己顾好自己的，很少向我开口要帮忙的。难得他开了一回，我也不好拒绝，自然是要帮衬他一把的】
【只是此番为了水师之事，我所尽之事不多，唯有约四哥出来，试图用兄弟间的情分来说服他了】瞧四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老当益壮，哪里能同我这个浑身是伤的老家伙比较？今天交你过来，是为了水师一事，兹事体大，少不得得把你这个财神爷喊出来帮忙了。
3.证圣
【神鹿将信送到，赶巧闻老哥也进京述职，便一道约上了，比之自个儿单独对上朔大人而言，轻松了不少。京中飞雪，算是瑞雪，但愿今日所行，收获不虚。依着旧时的习惯，略晚了片刻到达，见那两位已经到了，忙拱手作揖】
二位到的早，是晚辈迟了，叫二位久等了。
【步入内里，于下首坐下，便吩咐后头下菜传酒。今日相约，带了两坛子好物件，这二位都有些年纪了，烈酒不宜，这补酒却恰到好处的很。】
4朔世：
【若是为了水师一事，他们把我喊出来我可一点儿也不奇怪。整换装备，这可是一件耗费巨资的事情，倘若能够过了圣上那关，我这儿肯定能也走得顺畅。可问题就出在，如今圣上那关不好走，我这儿即便再有心帮忙，估计也于事无补啊】
【近来腿脚稍有不利索，大夫嘱咐切莫饮酒，故而婉拒了闻弟递来的酒盏，说道】朝中的情形如何，你二人又不是不知道。圣上倚重文臣，舞刀弄枪的事情，他未必会喜欢的。
5闻世：
【我兄弟二人可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又是同一届恩科高中，不仅是有同窗之谊，更是有手足之情。我们二人一同进入官场后，可向来都是互相帮衬着的，如今这件事若是想要说服他，的确只能由我来出马了】
【只可惜这一盏酒他不肯饮，我只能换了一个茶杯，提起茶壶来为他斟满一杯】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想办法来了吗？如你所言，咱们万岁爷未必会喜欢此事，可也未必不喜欢嘛。你也不敢将事情说得太满了，不是吗？
6.证圣：
【一开场，似乎便不太顺利，能让朔大人这样一个天子近臣，户部尚书道出皇上重文轻武的话语，那委实是可以下定论的事。幸好还有闻老哥帮着自个儿，不然满腹说辞，还真不晓得要如何开口】
我之来意，朔大人想必清楚了。有些话，不得不说。
【他既长官户部，不会不知海商贡献了多少银两税赋给朝廷。那便从此间下手，最为合适。】
闽粤两关海路有多兴盛，这些年增加的税赋有多少，朔大人比谁都清楚。若是海上出了什么事，影响了这一部分的收入。大人身上的差事，怕是更难熬了。
7朔世：
【我如何不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可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动摇圣上的决心，更何况眼下这个问题并不好解决，这不仅仅是户部一个部门的问题，这同时也牵扯到了工部和兵部，谈何容易】
【我饮了口闻弟递来的茶盏，说道】东南二省加上两江都是税赋的大省。如今沿海的收入比中院关内的税入更甚，可朝廷这些年的开支也不小啊，更何况我只从账面上看，也知道闽粤自留的银两数目也不小吧。
8闻世：
【他说的问题我自然也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倘若我坐以待毙，那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的，可如果我们肯去进攻，那自然是有回旋的余地了。与其被动等待，倒不如主动出击的好】
从兵部的留存来看，闽粤这两个省的税入没少花费在水陆两营上，不过动静不算大，只是有这点财力，还是留有一定余力的。
9.证圣：
【许多事情，都在账目上清清楚楚，且自打那次广州营军辎案后，我麾下水陆二营的账目干干净净，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知道银钱的流向和花费。至于闽粤留存的银子，那可没进军营，更没进我的口袋】
大人是明白的，州府留存的库银，一笔一项都需记录在册。分给每一块的开支额度，朝廷都有定额。闽粤是攒了不少银子，可到底都在府库，营中所用不过是按例支取。
【所言都是实话，不怕他去查】水师换装这等大项开支，州府没有权利，但若是户部能允，闽粤愿意，也能调集承担一部分。此事布政使大人和巡抚大人都是同意的。
10.朔世：
【其实他们想要成事倒不是完全不可，至少我来之前就先为了此事做了一番盘算，今岁国库收入尚能应付此事，只是花出去的就必须要有别的地方能够补上，这件事情想必他们比我更加清楚】
如今四方没有战事，国库上也算得上是略有盈余，只是也需要填补一部分空虚的开支。此事能做，可其中的好处如何，还麻烦二位将军与我言明了。
11闻世：
【听他说起是二位将军，我登时便明白了他的立场。如今他算是同意可以这样做，那就必须暂且抛弃私人的身份，要以户部尚书的姿态与我二人交涉了。既然他能松了口，就说明这件事情并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只要证圣能说明其中利弊，其余的四哥自然会去想办法的】
咳咳，那还请嘉瞻将军抓紧说说清楚吧。
12.证圣
【朔大人一言公事公办，但言语间已然有些松口，看来国库的情形没有想象中那般艰难。可先前的话已经出口，看来闽粤的府库这一次要大出血了。接过闻老哥的话头】
水师换装，最大的开支是战船，但一经换装，就有了出海下南洋的能力。护商靖海，收取费用，弥补军需。保证收支的平衡。
【说起自己所长的领域，自是侃侃而谈。】
此一也，二者水师换下的旧船以交由各海关巡查走私，解决闽粤二关一直需要的海船开支。海面阿宁，那关口商路所得的税赋便能继续提高，对国库而言更是细水长流的收益。
13朔世：
【他说的还算切中要害，并不像旁人一般只会夸夸其谈。可即便他说得在理，也不代表他说的就一定能实现。如我之前所想的一般，此中关节要害需每个部门通力合作方能搭建，如若不然，他现下设想的一切就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若真的如你所说的一般，这件事倒是有好处的。只是水师换装的话，战船便首当其冲，此事若无工部相助，你说的这话就只能是说过就罢，做不得数的。
14闻世：
【据我所知，如今工部的尚书是赫佳大人，我们同他确实是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交情的，只是在朝会后闲暇时聊过几句，算不得特别熟络，恐怕我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只不过既然四哥已经有了应承之意，想必工部那边自然会有证圣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料想他已经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证圣，余下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想办法了。
15.证圣
【一番说辞，总算没有白费周章，获取了最要的户部支持，那事情多少已经成了小办。至于朔大人所言之工部之事，前几日见了一番澶渊爷爷，想来此时鹤潜应该已经在说服赫佳大人的路上了。】
多谢大人提点，更多谢大人相助，有朔大人首肯，事情便顺利多了。
【举杯致意，一切感谢之言尽数在这小小酒盏之中，户部之后，工部应当问题也不大，剩下的就是请兵部一道择将了，毕竟什么好事不能都让自个儿占了，还要分点给人才是。酒足饭饱，客气的告辞而去。】
朔世：
【神鹿前不久送来了证圣和闻弟的信来，其中谈及有关水师换装一事，这件事我从前略有耳闻，本不愿轻易插手，奈何他二人约了今日相谈，我少不得也卖他们一个面子了，前去赴会了】
【到了约定的地点，见二人已经到了许久，便走上前去与二人打了个招呼】你们来得倒快，不愧是武将。不像我，常年久坐案前，这把骨头都快僵硬得走不动道儿了。
【坐下没多久，就见闻弟手中握着个杯盏，说道】你倒是有意思，都是当玛法的人了，竟然还不忌口，这么贪杯？
2闻世：
【我与证圣这个后生虽然差了一个辈分，但我二人早些年间因为一场棋局，偶然成了忘年之交。这小子本事大，向来都是自己顾好自己的，很少向我开口要帮忙的。难得他开了一回，我也不好拒绝，自然是要帮衬他一把的】
【只是此番为了水师之事，我所尽之事不多，唯有约四哥出来，试图用兄弟间的情分来说服他了】瞧四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老当益壮，哪里能同我这个浑身是伤的老家伙比较？今天交你过来，是为了水师一事，兹事体大，少不得得把你这个财神爷喊出来帮忙了。
3.证圣
【神鹿将信送到，赶巧闻老哥也进京述职，便一道约上了，比之自个儿单独对上朔大人而言，轻松了不少。京中飞雪，算是瑞雪，但愿今日所行，收获不虚。依着旧时的习惯，略晚了片刻到达，见那两位已经到了，忙拱手作揖】
二位到的早，是晚辈迟了，叫二位久等了。
【步入内里，于下首坐下，便吩咐后头下菜传酒。今日相约，带了两坛子好物件，这二位都有些年纪了，烈酒不宜，这补酒却恰到好处的很。】
4朔世：
【若是为了水师一事，他们把我喊出来我可一点儿也不奇怪。整换装备，这可是一件耗费巨资的事情，倘若能够过了圣上那关，我这儿肯定能也走得顺畅。可问题就出在，如今圣上那关不好走，我这儿即便再有心帮忙，估计也于事无补啊】
【近来腿脚稍有不利索，大夫嘱咐切莫饮酒，故而婉拒了闻弟递来的酒盏，说道】朝中的情形如何，你二人又不是不知道。圣上倚重文臣，舞刀弄枪的事情，他未必会喜欢的。
5闻世：
【我兄弟二人可是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又是同一届恩科高中，不仅是有同窗之谊，更是有手足之情。我们二人一同进入官场后，可向来都是互相帮衬着的，如今这件事若是想要说服他，的确只能由我来出马了】
【只可惜这一盏酒他不肯饮，我只能换了一个茶杯，提起茶壶来为他斟满一杯】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想办法来了吗？如你所言，咱们万岁爷未必会喜欢此事，可也未必不喜欢嘛。你也不敢将事情说得太满了，不是吗？
6.证圣：
【一开场，似乎便不太顺利，能让朔大人这样一个天子近臣，户部尚书道出皇上重文轻武的话语，那委实是可以下定论的事。幸好还有闻老哥帮着自个儿，不然满腹说辞，还真不晓得要如何开口】
我之来意，朔大人想必清楚了。有些话，不得不说。
【他既长官户部，不会不知海商贡献了多少银两税赋给朝廷。那便从此间下手，最为合适。】
闽粤两关海路有多兴盛，这些年增加的税赋有多少，朔大人比谁都清楚。若是海上出了什么事，影响了这一部分的收入。大人身上的差事，怕是更难熬了。
7朔世：
【我如何不知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可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动摇圣上的决心，更何况眼下这个问题并不好解决，这不仅仅是户部一个部门的问题，这同时也牵扯到了工部和兵部，谈何容易】
【我饮了口闻弟递来的茶盏，说道】东南二省加上两江都是税赋的大省。如今沿海的收入比中院关内的税入更甚，可朝廷这些年的开支也不小啊，更何况我只从账面上看，也知道闽粤自留的银两数目也不小吧。
8闻世：
【他说的问题我自然也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倘若我坐以待毙，那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办不成的，可如果我们肯去进攻，那自然是有回旋的余地了。与其被动等待，倒不如主动出击的好】
从兵部的留存来看，闽粤这两个省的税入没少花费在水陆两营上，不过动静不算大，只是有这点财力，还是留有一定余力的。
9.证圣：
【许多事情，都在账目上清清楚楚，且自打那次广州营军辎案后，我麾下水陆二营的账目干干净净，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知道银钱的流向和花费。至于闽粤留存的银子，那可没进军营，更没进我的口袋】
大人是明白的，州府留存的库银，一笔一项都需记录在册。分给每一块的开支额度，朝廷都有定额。闽粤是攒了不少银子，可到底都在府库，营中所用不过是按例支取。
【所言都是实话，不怕他去查】水师换装这等大项开支，州府没有权利，但若是户部能允，闽粤愿意，也能调集承担一部分。此事布政使大人和巡抚大人都是同意的。
10.朔世：
【其实他们想要成事倒不是完全不可，至少我来之前就先为了此事做了一番盘算，今岁国库收入尚能应付此事，只是花出去的就必须要有别的地方能够补上，这件事情想必他们比我更加清楚】
如今四方没有战事，国库上也算得上是略有盈余，只是也需要填补一部分空虚的开支。此事能做，可其中的好处如何，还麻烦二位将军与我言明了。
11闻世：
【听他说起是二位将军，我登时便明白了他的立场。如今他算是同意可以这样做，那就必须暂且抛弃私人的身份，要以户部尚书的姿态与我二人交涉了。既然他能松了口，就说明这件事情并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只要证圣能说明其中利弊，其余的四哥自然会去想办法的】
咳咳，那还请嘉瞻将军抓紧说说清楚吧。
12.证圣
【朔大人一言公事公办，但言语间已然有些松口，看来国库的情形没有想象中那般艰难。可先前的话已经出口，看来闽粤的府库这一次要大出血了。接过闻老哥的话头】
水师换装，最大的开支是战船，但一经换装，就有了出海下南洋的能力。护商靖海，收取费用，弥补军需。保证收支的平衡。
【说起自己所长的领域，自是侃侃而谈。】
此一也，二者水师换下的旧船以交由各海关巡查走私，解决闽粤二关一直需要的海船开支。海面阿宁，那关口商路所得的税赋便能继续提高，对国库而言更是细水长流的收益。
13朔世：
【他说的还算切中要害，并不像旁人一般只会夸夸其谈。可即便他说得在理，也不代表他说的就一定能实现。如我之前所想的一般，此中关节要害需每个部门通力合作方能搭建，如若不然，他现下设想的一切就都是纸上谈兵罢了】
若真的如你所说的一般，这件事倒是有好处的。只是水师换装的话，战船便首当其冲，此事若无工部相助，你说的这话就只能是说过就罢，做不得数的。
14闻世：
【据我所知，如今工部的尚书是赫佳大人，我们同他确实是没有什么特别深厚的交情的，只是在朝会后闲暇时聊过几句，算不得特别熟络，恐怕我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只不过既然四哥已经有了应承之意，想必工部那边自然会有证圣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料想他已经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证圣，余下的事情就只能靠你自己去想办法了。
15.证圣
【一番说辞，总算没有白费周章，获取了最要的户部支持，那事情多少已经成了小办。至于朔大人所言之工部之事，前几日见了一番澶渊爷爷，想来此时鹤潜应该已经在说服赫佳大人的路上了。】
多谢大人提点，更多谢大人相助，有朔大人首肯，事情便顺利多了。
【举杯致意，一切感谢之言尽数在这小小酒盏之中，户部之后，工部应当问题也不大，剩下的就是请兵部一道择将了，毕竟什么好事不能都让自个儿占了，还要分点给人才是。酒足饭饱，客气的告辞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