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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连社稷宏图,都需苦心守持,区区豪绅,不晓奋发,一味坐吃山空,以祖辈所蓄财业,全个人私欲,委实容人不齿,且不知他如今,可否幡然醒悟。这一隅胭脂铺,单若是收心,守着亦能过活,只不像先前奢贵。林娘子也算是心软,逼出洛阳就罢了,好歹全了一条生路,至于洪郎爱的是谁,我思忖开口。)
这很难说,洪郎原与林娘子相爱成婚,他后来果真就爱上了艾氏吗?与艾氏相会未尝不是心生厌倦,继而贪图所谓新鲜感。
(一顿。)
说来说去,他最爱的可能仍是他自己。
(薄幸人向来无爱可言,他能轻易抛下对林氏的情分与责任,无非是曾经虚假的情爱教生活冲淡了,转而寻求同艾氏的刺激,艾氏自己也凑了上去,甚至企图去取代林娘子的位置,将其逼到那个地步。我抬首觑了一眼,是艾氏摆着笑脸,招呼往来的客人。因她就在前头,我凑近去不敢高声。)
说到底,洪郎薄情,艾氏却也是昧着道德与他勾连在一处,现下落得如此下场,都不是无辜的。总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我却寻不出他们的可怜,自作孽罢了。
(听他问起谢礼,佯作思索的模样,又狡黠一笑。)
那赜哥哥可听好了——垂阳的桃花糕好吃,太让人馋了,赜哥哥便教他们多往纤阿送几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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