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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日本妹妹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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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来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9-08 03:52回复
    戏里可能是日本姐姐。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9-08 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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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下或坐或立,簇着一群宫女,正围甑蒸取蔷薇花露。薄暮西沉。这时候,庭中有闲客造访。
      寿嫔是一位特别的客人,难免惹她们侧目。这一路岑寂无声,甑边的竹筒汇聚一粒露珠,悬在尖梢上抖抖瑟瑟,直到她走过,才舍得滴入银瓶。她踩着地上的光影,步子迈得很碎,从夕曛中走来的花盆底鞋想必还残存霞炤,动荡的绦带与料石被覆光泽。
      夷女入禁已有两个年头,但见了外邦人作中国着装,每感新鲜无比。我并不较那些肉眼愚眉的宫女体面多少,也要分神留意,手下这就失了半寸,勾坏了仕女图上美人的肩。拿开底料端详一番,这幅墨样眼看是要重来。
      藤原在绣绷旁站定,遮掉小抱厦一半的敞亮。晚风穿堂,我抽着鼻子轻嗅一嗅,叹道:“嗳,好香。”
      放下细羊毫笔,坐正了身:“欲得些蔷薇水,可真是繁琐了。三五人轮番照管这半日,也只采了半瓶。我还没使得上,可巧了,教寿嫔走这一程,鲜香满衣,先试了去。”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9-08 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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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哇,是怎么个赔法?先说好,若是沉水、藏香这等随处可得的,我便不依。”
        我笑着与她说道,拢指握住摊在膝头的图样,倾身去接她递来的书。这薄削一册,原来也就是卷图画。
        日本字很稀奇的,总是歪歪斜斜的几划,好像孩童练笔时缺撇少捺的字帖,准能请出一位老学究的戒尺。据藤原说,这群尾巴乱动的蝌蚪,间杂一二可以猜测的汉字,有着与汉文全不相同的念法与意义。书签上原是这样费解的一串,却又在空白处另起,十分贴心地缀一列簪花小楷:浮世绘美人画。我拿手指轻轻揩过,墨还很新。嗳,她写汉文竟比我要好看。
        绘本仍置在膝头翻开,手中的另一册顺势掉过个儿来,仇英笔端千姿百态的仕女画也展现给她,算作是答复。眼神却凝在一名东瀛女高高的髻山边,一时不言。
        指着唯一辨得的字迹唤她:“寿妃,是不是个壳字儿呢?”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9-23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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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烧像天边的一趟潮,来时绚丽莫测,受酉时末刻的召唤,撤离也迅疾。在这昼夜交替的隐秘时刻,藤原轻软的诉说像吟嚼汉诗一样,说甘松,说零陵,就好似真有那么一味幽芳前来登场。每讲一句,在她背面的窗框上角,霞色就褪却一层,很快,她所立足的地方,就是这间小楼阁里最后的一寸夕暻了。
          我专顾听音而遐思了,到哪里记得住。从那捣玉杵香的小鬟里点起一个,令她拿纸笔逐一记下。写罢捉着纸角提起,努唇吹一吹濡湿的墨,看过,手点着题头:“金马门开侍从归,御香犹惹赐来衣。藤原,你读过唐诗吗?放在这处是不是很贴切。”叠了两折,着人收去,“行,承你美意啦。好不好闻,试过再同你讲论。”
          听她解释诘屈的东文,始觉売字确实少一道横。也不必问是卖甚么了,女郎臂挽的大竹筒里,不就是嫣红姹紫,带露的莳花么。她挨我很近,稍微越过闲常舒适的距离,我不免绷直了背,又于犹疑中,感到后颈处细细绵绵的痒,像被人拿片羽毛,有一下没一下得搔刮。
          第一个遭到怀疑是寿妃的头发,但想起她今日外出,梳的是旗头,哪里来的垂发?要么就是她头上的流苏。我偏头,她就离开了,起身时有一阵微风,拨来鹅梨与红柚的果香,在蔷薇的势力之下很不起眼。这是时令的气味。
          我看她,她倒没避,静立回望我,才想起没有请她落座,灯也少一盏。还是我先开口,叫呆鹦哥去搬只墩子,再答她之前那一问:“花啊草的绣烦了,鸟也千篇一律。山水呢耗力费时,我想呀,莫若描一描人罢。”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可不好绣。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10-03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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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回戏之时。
            嗯,让我先回短的那两个………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1-10-25 0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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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妃拾裙落座,形影在那半截视野里矮下来,她衣上的香重又作祟,非要在满屋馨香中闯出一股清甜。是一种类似她此人的味道,淡而弥久,又孤拔的,会被忽视,却恒久存在。我从遐思中回神,呼吸之间,先酝了这么一个念头,而后才有哝哝、绵密的絮语充进耳鼓中来。
              宫人用掌心圈着小小的焰火,移灯近案,寿妃的脸庞融融亮,乌黑的头发,发间的珠石一下吸满了光,有些过度的灼目。待到取来一只乳白色的薄纱灯罩,那么一相隔,让光温温地贴住了她,才好些。我终于能好好看着她,舒坦地开口说话:“出自和凝的一首宫词。是一位晚唐时的人,在诗歌上的名气不算大。”
              我把她带来的画册,与仇英的仕女并排摆在绣架上,交襟披帛的中原仕女,与吴服高鬓的东瀛女郎隔纸相望,竟很相协。转眼见书字小鬟的发畔别一朵新鲜的蔷薇,便不经她同意,信手取下来放在蜡黄的书页间。让晚风越过窗槛吹拂着它,花瓣颤栗,光轻轻晃,仕女的衣袂好像也欲动了。寿妃的赞美是拿她自己作比衬的,我不至于难为情吧,但这种话仍旧很难应答。这时候要说些谦虚的话最无聊,也不识趣,我收回目光又看那作废的墨样,抿着一抹笑说:“凤凰描成了鸡,也许就改绣个锦鸡报春呢,也好。”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21-11-08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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