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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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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开到了偏肥的五花肉


IP属地:河北1楼2021-09-12 16:36回复
    【我与佛尔衮并肩自养心门走出之时,已至日暮西沉,望着不远处角楼泛着金光的尖顶,高悬许久不曾有半分懈怠的心也终于得以平息片刻,我二人走得不疾不徐,始终刻意保持着相似的节奏,不至于有人要迁就另一个。所以,我才能侧首同其低声开口】
    此次福建一行多有坎坷,但总归算是有个好的结果。
    【侧目睇去一眼,二人的目光刚好相接,又笑】佛尔衮,这实在离不开你的帮助。
    【年幼于我的数位皇弟之中,我向来对佛尔衮与我之间的手足之情从来笃信,没有过半分质疑,若要再寻另一位,恐怕也只有自幼同我在四所长大的札克丹可与之相较,而这次福建一行,他同样做得很好。佛尔衮听言不过同我相视而笑,忙说着些“不必客气”之流的官话。】


    IP属地:河北2楼2021-09-12 1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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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瞧了瞧他,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二人不过片刻之间的眼神交汇,便早已传递了那个仅有我与他相知的、切不可与旁人所道的“秘辛”。当然,在不远处熟悉的身形离我们渐近之时,辨认出他的身份实也不难,自是与我相知多年的札克丹。三人问候过后,佛尔衮便以尚有事忙为由告退,我与札克丹目中带笑送其渐行渐远后,方同他不约而同的向一侧的甬道靠去,来到了廊下的一处角落里。】
      【但今日札克丹向我看来的眼光却略显陌生,仔细再睇去之时,却又觉得熟悉。这种不好形容的感觉所带来的不好的预感极为强烈,令人不安,严肃缄默的片刻之下,我终于用手去碰了碰他的肘,笑道】
      今儿来找皇父,也应是来讨个赏?
      【一顿,笑意尤甚】方才我同他禀报了咱们福建一行的个中事宜,他龙颜甚悦。本该是件好事儿,你怎么皮笑肉不笑的?


      IP属地:河北3楼2021-09-12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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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哥哥我来了


        IP属地:重庆4楼2021-09-12 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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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啄的檐牙处立着一行晚雀,西斜的盛日穿过毛孔,将每一处灵魂都灼出火来。在行踏过无数次的宫道上踌躇,背着夕阳,思量是进是退。自福建归京就鲜与达山照面,按理,我与他同在兵部,许多事情都避无可避,却不曾想有心为之后也都能巧妙避过。青云胡同的两扇府门,也未曾在同一时辰开启。如今在宫门前相遇,熟稔的笑容中透出两分疏离】
          【跨步向前,一拱手,嘴角生咧出笑】八哥。来向父皇请安而已,哪里敢来讨赏
          【虽非胞生,十数年间的情谊绝非轻易可撼。只是一旦有隙,再细微的裂缝都会随着斗转星移,一天天地形成天堑。我鲜少正视他中宫嫡子的身份,却在无形中发觉沟壑越来越大,即便他并未在我面前施展所谓优越,圣恩明旨都在替他造势】
          【两本账簿犹如滚烫的山芋,在掌心握着,多一秒怕灼伤,丢弃又不舍。自诩与嘉瞻的合作天衣无缝,却在最后一刻念及手足情,忏悟自己的不磊落】
          【怕被人看出端倪,闻他后话也只是垂首一笑】
          【我并未将账簿上奏,是不忍,也是不敢。得富察提点,多番思虑,自知赌不过圣心,也赌不起。也自私不肯那这单薄的功绩,给定王一顿不痛不痒的教训。将账簿交还给他后,不过是将青云胡同划了界限,即便兄弟阋于墙,手中也握着他的短柄】
          今日不仅是向父皇请安,也有事寻兄长【从袖中取出账簿,交予他】
          【将他的惊愕、愤怒尽收眼底,他大概没有想过,受他爱护的皇弟能做出这样不干净的事来。我对他的呵斥早有准备,又或者说,我正等着他对我的撒火】


          IP属地:重庆5楼2021-09-13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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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岁的初夏似乎与往日不同,如今虽已致日暮时分,但仍有围绕周身的、无法躲藏的热气升腾着,令人烦躁难耐,而后续的一系列事由真正发生后,我才终于明白它究竟在昭示着什么,是劫数。】
            【适逢头顶有一只孤雁飞过,它羽翼丰满,早已无需椿萱与手足的扶持,便可翱翔于空,此时端然站在我面前的札克丹,便像极了正在翱翔的鸿鹄,我抬首望去之时,它刹回了身盘旋了一周,好像都是对此时的我而言莫大的讽刺。札克丹递来的账本我自然再熟悉不过,但怎么会、怎么可能?】
            【此时,我才终于有了认真回忆的机会……“说起酒量,皇兄是科尔沁的血脉,想必是承袭了草原儿郎的爽迈豪饮”“还不多敬定王爷两盏,往后也好多提携”……“看来今日——要有趣了”……】


            IP属地:河北6楼2021-09-13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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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功宴当夜破碎的回忆一幕幕被拼凑起来,好像一切都忽然变得顺理成章,但唯一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会是他?】
              【我始终记得乾西四所那一段共同成长的时日,札克丹幼时眼神儿不好,骑射便弱一些,我虽多有戏谑,可任凭哪位手足再行嘲讽之时,也从来都愿意护在他身前,叫他们“有种来和我比试啊?”。长成之后又于青云胡同辟府为居,这皆是开牙之时,有意向皇父求得的恩典……虽为向来被讳无情的帝胤,却从来将这段难得的手足情深妥善安放,究竟错在了哪儿、又自何时开始错?】
              原来在你这里。
              【我面上没有什么血色,皆因这打击太过沉重,也太迅捷,让人躲闪不及。又扯了扯嘴角的笑】很可惜,我已经将另外两本交给皇父了,早知如此,便不用费这一遭功夫。
              【言讫我才看向他,眸光沉重地相诘】为什么?


              IP属地:河北7楼2021-09-13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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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铜龟铜鹤前犹疑,在日晷嘉量旁忆往昔峥嵘,发觉他留与我只有幼时的嘲笑与欺凌,还有那抽丝剥茧才能看到的爱护。我并不知他在旁人跟前是如何的护犊、据理力争、偏袒、与无言的关怀。他不屑把真情向我袒露,就不该怪我决绝】
                【我睨向他毫无血色的面颊,对他所承受的打击却不能感同身受。他带来的伤痕从来是无形却又沉重的,连找人控诉,都拿不出受伤的证据。从他一次次胜我开始,再到一次次褒奖,一次次圣恩的眷顾,明显偏颇的秤杆再也载不动我的嫉妒与欲望,任由邪魔在身体里滋长肆虐】
                【淡淡嗤道】皇兄不必这样看着我,也没有什么原因,想,便做了
                【看似云淡风轻话说出口来却像是倾尽了全部力气。不愿看他,便抬首看向悠悠掩来的几片绿云。既然决定将账簿交予他,便不再思量以此陷他不义,也算还他曾经对我的种种恩情。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决定不再看向他,沉默良久,言语中杂着些许的不甘】
                【猛地将一口气秉住,眼神缥缈,旁若无人地说道】只怪自己怯懦,若是将此呈上,作伪证假账之人,不知是何下场。总之,不会比现在更好。皇兄,你说呢?
                【像是对自己的悔恨,更像是对定王的警告。一抬首,凝向远处渐落的夕阳,即便如此也觉得格外刺眼,再看向他时,只觉眼前一阵模糊。刻下在京城,并不如闽地气候湿热,却仍止不住地想到他的腿疾如何,是否加重】
                皇兄若还有教导,札克丹洗耳恭听,若没有,札克丹便不再此处耽搁皇兄了


                IP属地:重庆8楼2021-09-13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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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一如既往的“哥哥”也易作了“皇兄”,这样一个陌生又疏离的字眼,我只觉得可笑。残阳如血,洒落的晚霞落在他脸上、肩头,又将他的身影拉的颀长,只是从他此刻的神情、态度与身形,霎时间都变得极为陌生,仿佛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从前那个明明带着气,却愿意低下头求我教他射箭的幼弟。没错,札克丹是当朝的和硕敬郡王,亦是皇父的十皇子,年长于他的任何一位手足,都可以是他的皇兄,而存在于我私心之中的、原以为会同旁人不同的那声“哥哥”,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而已。】
                  【摇了摇头,再度看向他时,他并未躲闪我的对视】
                  在我心中,你从不逊色于我。
                  【他后话的一席高谈阔论,使手上攥紧的账本在此时恐怕已不再重要,自嘲的低首一笑,向他递去】我的确不会比现在更好,你却不然。
                  【一顿,又平淡的接言】将他呈给皇父去,他便能轻易看出其中的端倪,你自当得赏。


                  IP属地:河北9楼2021-09-13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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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逊不逊色又何如——】
                    【他将账簿往我身上一塞时,干涩的眼险些磨出泪来,轻笑道】是,谢皇兄成全
                    【话虽如此,将账簿攥在掌心,所行之路却与乾清宫背道。他不愿接下我的施予,一如我不再愿意受他的庇护,活在他的阴影下一般】
                    【踅身而去,迎斜阳西下,落在砖石上的长影随着长臂摆动,无言作别】


                    IP属地:重庆10楼2021-09-13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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