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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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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没有来得及贴的故事。
但是我决定它就是发生了!


1楼2021-09-18 17:30回复
    好似人们做一件事情,必要冠以别的名义,这曲折的心思使被繁英引来、枝头暂住的雀儿十分不解,好在总无人请它来讲什么开阔的见的。等它歇足了,高台便不能使它再留,就在几樽清酒的传赐、裙花婀娜的旋绽间,尖喙伏低一啄,无心折断细蕊迎向早春的梦,它衔着这节短枝,向期盼的巢址远去。
    我对它的顾盼只在辞令交替的间歇,附和原不费什么气力,微笑也是这样。长空没有留下鸟的痕迹,但秋波曾度零光片羽——也许是这份忽然的愉悦,或因无有东风更相催,在交织的绿鬓朱影中,像一缕不意沾染的衣香,因二三闲谈得聚,慢下几步便也不动声色地发散了。循着回径漫观,没有遮掩的晴光下群芳极力鲜妍,连云成雾,镀赏花人眼,见桃则绯,见杏则黄;更多的是些辨不出名系的小花,含笑也是、素馨也可,一气浑称,殊无区别。
    “恕我冒昧,娘子是在……”轻轻的笑语,在粉口张阖间逸飞,一句完整的搭讪断作未语先笑的导引,眨了眨反折明光的眼睛,“赏花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9-18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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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凿花砖,徐娘起行,在她要奔效阶下,做花池冠首一株亭亭,竟似被风折颈,低转鬟来,我才拎起耳要去听她高妙嘱文,温秀辞气,但她什么也不曾启口,嫩脸有正恰的檀晕,虚拢在云雾似的高鬟垂玉中,哦!我懂啦,神女临风欲飞的仙姿,太需要人击赏,再投注以叹羡的目光——]
      [我也敬奉如人愿,尽足一位好友义务,拨分一点沉浸在陆郎皎日誓声中的心神,报以她念——我冲她活灵灵霎下眼,单眨半边睫,俏着飞波,可她不曾领受我好意祝愿的眼神,就以披挂飘飘而上,在架起的火堆木炭上,来找她的昭昭之证。]
      [潜退到宴池的缘边,徐氏带走了一切注目,而我把剩余留在堂上,叫人影,光声,尽皆去模糊,与我有隔水帘,足够惬志,用来弛神畅思——这有什么罪过呢,情人相思,常怨遥夜,倘要我评述发论,我现恨日头长!想赶快还寝,发梦难道不比枯坐强过千百?]
      [有人似在说话——唔,前天阿陆借他妹妹的名义,送来一盆宫粉山茶,约有一份好听的宝号,叫什么来着?待会宴散,我得邀嵇娘去赏——眼风如蜻蜓,在她脸上点水,又掠阵长空,瞻送白云。]


      4楼2021-09-18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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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亭方歇,有花当赏,有人便应相邀把臂,称雅号,赠环佩,结新络旧。高台见客,低案交酒,熟如反掌,殷殷别后,倒谢一隅莫思量。
        “这种花叫素馨,闻说举宴尽用了广浙所进南花,想来一道奔驰,大抵要比我十数年行路要多。”
        轻柔的声线像沉在静水里,有惊涟寂寞的尾音,又单薄的一应俱无,像听到的原只是行路人心跳的回音。两对乌珠有过一瞬的接壤,接着双双移开,此时像无声无息中生了灵犀,瞩北花、眺南云,似幽人谷中对答,总不相望、不相关。
        “这株是山丹,最是光鲜,我猜你看的是这一株。”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9-18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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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类同我辈者,身怀一招高超妙术,远胜一切斋醮科仪,佑我在师长戒棒下逃夭过生。左右耳与心窍互不同扰,我自放神游跨五洋顷涛,朝拜须弥阎浮树,尺近声也无有关碍,爬进耳穴中。]
          [——何况她还有一副宛媚嗓子。更重要的是,我不曾闻睹余声答语。猫爪子在我心上踩过一脚,过会又翘起肥臀,蓬松的尾巴又潦草的过来捎捎。好难捺住我的乌溜溜的眼珠子,它不自主,不能由我自控,这两对招子,在电谢和尺波这样短促的刹那里,登上传闻里春云捏塑做的马,秋风造的驷车,翻到她的身上了!]
          [由此,如同昆吾雪域,金顶日照后溃塌的雪流,不可收拾阻挡的势!我专定在她身上,好奇主宰着我——她究竟是个好做诞语妄词,还是个能持犀燃照诡物的奇人?]
          [嗡声,挠遍了我的脑颅,去与她接语]
          最光鲜的,就一定要去看么?[惊觉突兀不善,歪头冲她一笑,展纵小眉弯]这么看着没什么意思,嗳,你等等!


          6楼2021-09-1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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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由她喜欢。
            在起口的刹那,撞入一对乌亮太阳之中,这一刹那,静水沉渊了,幽人杳迹了,恬然的面庞上盈起了微微的笑,像一枝细柳顺着惠风轻轻摆了腰肢,自然而无半分抗拒地将未吐的唇形弯作了一个柔和弧度。
            “娘子说得对,是我妄加揣测了。”
            对着她轻轻一点头,温声称请,作为从善如流的回应。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9-1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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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没别的意思啦,你这样正正经经的,又是妄加,又是揣测……
              [虢草摧花,一贯是我拿手之戏,但今日金明业有不同,我倘要大张旗鼓,去撷来簪送与她,未免事端——仍作兴冲冲低头垂颈,胸前燕带萦叶草,勾连起纤茎肥叶上的凝露,拿掌去捞起来,挽回身前。]
              喏!这株!你那边看不着啦——这株,这株瑞香好看,要说艳呢,山丹确实要红一些,但这株瑞香,[垂袖,袖上帛披一道怜花网风——也挡开其他视目,另手一搦羸质]
              你摸摸它瓣——我挡着呢,没人瞧见——它瓣是不是厚些,又韧,好摸的很?这里不好摘它,她们摆的太齐整了,我刚瞧啦,倘缺那么一朵,也太显了!


              8楼2021-09-18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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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人笔下风致,爱赋群芳,枯荷、霜枝俱有时美,萋萋亦关情,而我该从哪枚叶笺上读取赋她的诗篇,使这一番对答可心赏玩。一切原不难觅迹,却不熟悉。韧叶勾连,娇客留行,在纤体变幻的光影里,凝视这只不偕伙伴共逐粉黛的蛱蝶,漫漫地想,她想让我怎样答呢。
                “也许她们觉得,摆的整齐,会显得庄重一些,恰可震慑住倾倒心折的采花客?”
                忽然又觉得,是她在告诉我。告诉我……瑞香瓣厚,很好摸。
                笑声轻盈地流了出来,应是有惊喜的,像狸奴月夜走过铺满新雪的石板路,留下一行浅浅的小梅花。将目光从四瓣粉红的环抱上移开,微微偏首,柔和的春波自帛上轻轻游过。
                “很可爱。”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9-18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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