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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光】Burning Gun【授权转载,作者燃烧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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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图镇楼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9-25 22:54回复
    距离他们的上次见面,已经过去很久。
    百特星人再次挑起战争,他们总有各种理由将战火燃至宇宙的各个角落。说实话,这比应付某一位强大的敌人要难办很多,他们有军队,有组织,他们无法一气击溃,只能彼此消耗。为此警备队专门调集了一批精英四处斩杀企图用散播黑暗的百特星人,梦比优斯无疑在此之中,希卡利却没有上前线。
    自然不是他的战斗力不够强大,科技局的长官同样是后方支援的长官,希卡利深知自己该在何处才能极尽可能地发挥作用,于是同梦比优斯见最后一面时,科学家只是把升华器塞给他,笑笑,不展露丝毫遗憾之色地离开。梦比优斯则坚守身为战士的位置,义无反顾地出现在每一个有敌人的地方,这场战斗结束了,下一场战斗便急急呼唤着他,以至于平日在光之国还有闲暇见面的二人,现今只能从偶尔在宇宙间描画的奥特签名意识到对方正与自己并肩作战。
    于是希卡利再见到梦比优斯时有些惊讶。战事虽然收尾,工作量仍令人头疼,梦比优斯身上既没有不得不返回的重创,也不像带了必须亲口相传的密信,他只是凭空出现在那儿,露出和以往一样和煦的笑。“出什么事了?”希卡利问,他支开身边的人,回忆着一切近况试图率先分析出对方的要求。科学家已经习惯于此,他过于敏锐,又足够沉着,总能在警备队陷入绝境之际及时给予援手,可当他看向许久未见的挚友,重新见到那张脸时,却陷入了罕见的迷茫。他停止揣度,让一直在运作的大脑休息、难得地休息,而后以友人的姿态欢迎梦比优斯的归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嗯。”梦比优斯来到他的身边。他们气息互相吸引,摧毁了巴巴尔星人趁虚而入的可能。战士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自己将要提出的要求的正确性,接着,他取出奥特胶囊,里面近乎解体的图拉依伽枪仿佛一枚静止在水中的小小气泡。梦比优斯说它完全损坏了,不能听到声音,也无法提取频段信息,说这些时他的语气平静,却抹不去其中的遗憾与悲伤。战士或许的确是开了小差,从战场中折回,为了这一把小小的枪。这不像他的作风。希卡利不知道他是何时从菲利斯那里得来的——大概也没受多大阻力,那本就是属于梦比优斯的所有物。好,希卡利没让梦比优斯主动提出请求:尽我所能,他说。
    梦比优斯说过太多句谢谢。对战友说,对义兄说,对每一个帮助他的人都真诚地道谢,这次他认真盯着希卡利的眼睛,却是少有的一声叹息。很轻,像是正在燃烧的羽毛,没等落地,就已经变成灰烬散在空气中。战士攥了攥拳,仿佛突然被内疚与不安击中,他说自己该走了,该回到战场上去,他如梦初醒,甚至没等与希卡利告别便跳出窗外。年长者眼见挚友的身影化作光点,目光重新落到图拉依伽枪上。细小的灼烧痕迹还是逃不过科学家的眼睛,他将破损的枪体从胶囊中取出,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操作一个脑细胞,希卡利用分析仪测算数据,很快得出有人用过这把枪的结论。
    有人用过?
    没等进一步检查,希卡利又得到前线传来的汇报,一同送来的,还有几块勉强能看出原型的机器碎块。来者说这是他们检查百特星人基地时搜出的终极仪器。
    太凶险了,红族的年轻战士心有余悸,还好还是半成品,他说,幸好这种压制斯派修姆粒子的仪器尚在实验中,而梦比优斯前辈又有把恰好储存着斯派修姆光弹的武器。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恨不得事无巨细地把一切都说出来,好像这么做才能疏解战争带来的不安。奥特战士们像被剥夺力量那样无法发射光线,又在怪兽潮最后的反扑中无法近距离破坏那个屏蔽仪…我们陷入苦战,不,那压根就是个陷阱!战士用后怕的语气接着描述,又在顷刻间满是憧憬:然后梦比优斯前辈来了,来的时候谁都没有注意,当我们发现能够再次使用光线的时候,才看见战场中多了一位人类……不,是以人类姿态使用那把枪的梦比优斯前辈。他击中了仪器的核心,让它发生紊乱。红族战士说到这,陷入一阵担忧:他击碎了那个可怕的仪器,又帮我们斩杀量产杰顿,结束时却走得匆忙……啊、对了,我是将仪器残骸带来给您的,佐菲队长说我们必须要尽早研究出反屏蔽装置。希卡利长官……?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9-25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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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给我吧。”终于回到科学家擅长的领域,疑惑恰好得到解答的希卡利向那位年轻人点头,告诉他自己会想办法。解析屏蔽仪是要事,于是希卡利暂且把梦比优斯的请求放到一边,压制斯派修姆物质的使用对于奥特战士来说算得上噩梦,好在这次只是半成品,但没人知道下一次将会面临多么恐怖的限制。希卡利研究起来就将一切抛之脑后,他复原被火焰破坏的核心,解析残存的物质,重现半成品后又再次分解。他没日没夜地研究,输入,用自己的光线触碰仪器,又在可控的范围内感受被屏蔽光线能力的感觉……越是研究,越是意识到事态严重,希卡利干脆将自己关在实验室与这台仪器周旋,直到战争彻底结束,宇宙重归和平,警备队不知回来了多久,希卡利才将新的斯派修姆升华器拿出来。
      他需要在奥特兄弟的会议上与大家讲解升华器的效果,前来接应的正是梦比优斯。战士见到希卡利很兴奋,他说太好了,这样就不会再被压制,也不会再有更多牺牲。听着熟悉的声音,希卡利突然想起完全没有进展的图拉依伽枪,暴露在分析仪的射线下那么久……科学家突然一阵心慌。梦比优斯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愣了愣,大概是想到什么,却依旧雀跃得像无事发生。“我们该走了,希卡利!”
      研究成果大获成功,小型装置将量产配备给每一个出外勤的警备队成员,而终端的干扰仪也会以光之国为中心向宇宙扩散破坏反斯派修姆武器的特定频段,奥特兄弟对此十分满意,佐菲感激地拍拍希卡利的肩膀,称他才是此次战役最辛苦的人。此言没有引来任何人的不满,作为消除这一隐患的功臣——哪怕希卡利并没有亲自上前线搏杀,他也挽救了太多战士的生命。
      科学家点点头,知道自己受之无愧,他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转头看去,梦比优斯在笑着鼓掌,目光中满是敬佩。那小小的枪又出现在希卡利的脑海,他决定会议后找梦比优斯解释。
      事实上没什么可解释的,梦比优斯对此再理解不过,他担忧地望向希卡利,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先休息一阵子——从战场回来后他们就没有见过面,希卡利的研究室对每个人都大门紧闭,梦比优斯也不例外。年轻教官时不时回来门前巡视,带着补给和披风,却没见他出来过。因此比起那把枪,梦比优斯释然地告诉希卡利:自己更希望现在的他好好睡一觉。
      或许如此。希卡利按按额心。他们一同走出会议室,一同进入科技局,现在又一同进入那谢客许久的研究室,梦比优斯熟练地来到不会干扰试验的位置,等他说下一句话。“还是先看看吧,不然我也休息不下。”罢了他还体贴地补充:“这把枪对我来说同样意义非凡。”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9-25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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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再说点什么的梦比优斯动摇片刻,还是任由希卡利重新投入他的工作。几乎大气不敢喘,稍微懂得些流星技术原理的战士安静地等候在一旁,只在科学家需要的时候迅速递去工具。恢复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偶尔也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杂音,梦比优斯的心便也跟着这些微弱的声音起伏,像悬在一根细线上。他盯着被能量丝操纵的零件,目光又不时在希卡利的手指和目光间游移,一种介乎内疚与感激的情绪让他想要叹气,却不得不忍住,继续小心翼翼地呼吸,等待希卡利的下一个指令。
        难得的清闲与安静——虽然对正在认真操作的科学家来说并不是这样。长达几年的战事让梦比优斯几乎没有超过两天的休息时间,就连难得的返回光之国也是出于取枪的考量,更不用说另一次还是完全出于私心。梦比优斯为此在佐菲面前做了深刻的检讨,自责又懊悔,让兄长不得不无奈地宣布免除他毁掉斯派修姆屏蔽仪的功勋以弥补过错。看着终于不再紧绷的弟弟,佐菲暗自叹息,又无比骄傲地拥抱他:你是一个很合格的战士,不必怀疑。
        “梦比优斯。”希卡利的声音让他回神,条件反射地问接下来需要拿什么东西。科学家摇了摇头,手心悬浮着小小的枪。“有些损伤无法修复,我换了属于光之国的零件,至于声音,你听听看吧。”
        熟悉的内容重新在研究室回荡,梦比优斯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他艰涩地开口,对希卡利说谢谢,似乎积攒的疲惫都在此刻释放——梦比优斯走上前,用力拥抱自己的挚友,身上还带着来自战场硝烟的味道。希卡利轻轻抚摸梦比优斯的脊背,他不是很擅长情感交流,于是继续开口,以自己的方式向梦比优斯传达他的安抚:“我把声音内容拷贝下来了,如果你想听,可以随时听到。”他顿了顿,“...梦比优斯,我知道这可能不是你想要的,声音与枪,它们同样是记忆的载体,对你对我来说都不可分开。但这也不算太坏,对吗,当你不得不再次远离光之国...你可以意识到你的同伴,包括我,时刻在你身边。”
        “我明白。”
        梦比优斯松开希卡利,脸上已经是一片轻松,似乎刚才回答时的哽咽并不存在。战士又恢复希卡利最习惯的状态,笑着,珍爱地抚摸被重新装回胶囊的枪。他感激希卡利,不仅是因为对方修好了自己的珍宝——梦比优斯很少拜托对方为自己提供什么便利,哪怕他是科技局的重要人才;此刻,他更感激对方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自己的压力,包括内疚与思念。一直以来梦比优斯时刻紧绷神经,他以最坚毅沉稳地辗转在无休止的战役之间,将图拉依伽枪摆在守护的末位,他为一瞬的犹豫与私心苦恼不已,又因突破原则为“区区小事”烦扰希卡利无比难安,好在对方也默契地将其列作“区区小事”,甚至不到最后一刻都没能想起来自挚友的请求。梦比优斯为此深感万幸。
        他们之间有太多事情不必言说,成熟许多的梦比优斯也褪去曾经稚嫩的一面,于某些足够默契的地方学会了在脱口而出和沉默之间取舍,用让对方更舒服的方式传递感情。战士目光灼灼地看向希卡利,毫无保留地将感激与幸福分享过去,反倒让科学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明白自己恰到好处地缓解了梦比优斯的压力,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他们在某些方面简直太过契合——那些或凸出或凹陷的情绪总能完美弥补对方情绪上的沟壑,像是奇迹,又似乎理所应当。希卡利相信灵魂的存在,为了完成生命固化技术他还刻意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灵魂乃至哲学。等到遇见梦比优斯,他的研究内容便多了一条关于数个灵魂之间互相吸引的命题。科学家冲梦比优斯点了点头,又觉得此刻或许有些太安静——梦比优斯的成熟似乎也不是一件那么好的事,所幸对方也意识到这点,愉快地开口,询问希卡利是否需要休息一会儿——不急着睡觉,他们可以四处走走,聊天,或者更多的拥抱。
        梦比优斯的一大优点就是在该坦率的时候毫不含糊,没等希卡利回答,他便热情地抱过去,欣喜地与他共享喜悦。战士的动作轻盈有力,把希卡利抱起来也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好在战士明白在研究室里不宜动作过大,他只是含蓄地拥抱对方很久,在分开的那一刻隐晦地蹭了一下希卡利的面颊。科学家早已习惯这种点到即止的亲昵,梦比优斯也会拥住其他人,却没更多代表着暧昧的小动作,希卡利冲他点头,二人心照不宣地将下一个目的地定为菲利斯所看守的博物馆,随意交流着分别时的见闻。终于不用做什么都步履匆匆,他们从容地散起步来。
        真好啊。战士感慨,连续的战斗让他对眼前的宁静生出一种不真实感,他抚摸手中的奥特胶囊,像第一次来到海边的孩子抚摸捡到的第一枚贝壳。
        “有时我会觉得,总有一天,它会老化到连你也修不好的程度。”
        “嗯?”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9-25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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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对不是质疑希卡利你的意思,”梦比优斯点点里面的“气泡”,“就算是用光之国的技术封印,用零件不停更换...总有一天,它也会坏到无法修补的程度。”他深吸口气,“现在我更理解你的想法了,希卡利,这把枪迟早不属于我,它会被更迭为其他东西,就像用来保存声音的任何一个载体,而你不过是提前了这个步骤。可记忆不同,只要我们活着,无论是什么,都会被我们赋予意义。枪、声音,不过都是媒介,真正重要的是我们的心。”战士认真地想,他一股脑地向希卡利吐露心里话,迫不及待地与对方分享自己的新思考。
          图拉依伽枪承载的东西太过珍贵,以至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将其作为一种寄托情感的信物而非武器。于是在梦比优斯亲手破坏——使用它之后,那些听闻过这来自地球的馈赠并为此深深感动的一些战士,也难免有种不舍与悲伤。这些细微的情绪像爆炸过后空气中的浮埃,可以不去在意,却似乎逐渐凝结成一种难以言喻的枷锁,仿佛它就该作为一种情感的纪念品永久地躺在博物馆,而非在迫不得已地情况下牺牲,成为人们口中值得惋惜的易碎品。它本就是一把武器。梦比优斯说,它值得在战斗中死去,但有的东西却永远鲜活,他自己,希卡利,全都能看见,甚至就是它鲜活的证明。
          说完这些的梦比优斯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像个冲动的孩子,只是算出一道困扰自己的数学题就高兴地向身边人分享——更何况倾听者还是一位聪明的科学家。可希卡利却不这么认为,他若有所思地点头,无比认可梦比优斯的看法,年长者明白图拉依伽枪和guys之于梦比优斯的意义,也高兴他当然地将自己也划为其中的一份子——作为亲密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本无意让梦比优斯意识到这些,拷贝声音也不过是顺手的一份礼物,不如说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也有所犹豫:希卡利不确定梦比优斯是否会为此感到沮丧,因为那把录音枪对他而言独一无二,就连老化和损毁都有其特别意义,光之国的科技不是不能复制或提前备份,可这么做总觉得亵渎了什么。希卡利只知道无论如何选择梦比优斯都不会责怪自己,他斟酌良久,还是决定将声音保存,出于科学家严谨的习惯,也希望梦比优斯被时间夺走图拉依伽枪时不会再经历那种失去的痛苦。
          显然,后者想到更多,甚至跨越了一个层面。战士所说的回忆,所说的寄托,都让希卡利更加欣赏眼前这个细腻柔软的朋友,梦比优斯身上总有让希卡利也钦佩的特质,此刻他抓到些许端倪。那种实质的、仿佛可以攥进掌心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向梦比优斯伸出手去,后者心领神会,与他手指相缠。
          “我已经很幸福了。”他听到身旁的战士说。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9-25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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