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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你说得也是实情。”
(点一点头,以示了然。虽迄德宗一朝入仕起,我便深受父祖关乎清正端方云云的训诲,可三法司里摸爬滚打至今,岂能不晓得水至清则无鱼之理。獬豸固然当以明辨忠奸为任,但假使不能分晓是非、仅论迹不论心,那么这“忠”与“奸”辨得也实在无甚来由了。)
“只是......经宗室悫郡王启奏,此事已然上达天听,皇上这才命我来查。”
(停一停,又道:)
“其中首尾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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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子当阳,乾纲独断,皇上于此事上究竟如何看待你等,我自然不能擅作笃定。”
(话尾方落,阒默片晌,旋又接上:)
“但我想,这总归不是甚么太好的事,若能掩盖一下那最妥当。”
(此言倒讲得真心实意,因被称这一声“世叔”,我委实也无单看他遇困囿的立场,偏偏......)
“你懂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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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你入朝祗奉多载,功劳苦劳俱有,皇上总是记得的。”
(垂首吃一口茶,脸孔仍不见殊色。)
“要我来讲,哪怕不掩盖呢,这也不能算是甚么大错,如你所言,是时若不此般行事,哪能轻易撑过那段时日。想来你也不需太过惶恐......”
(自将“不掩盖”三字归音得稍重一些,不知他是否可通彻其中用意。话既叙毕,其后暂不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