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元将军这件小事】
花盛开就是一句,夜漫过就是一篇。
黄昏开始书写,黎明是无数的扉页。
全世界拼成首诗,我爱你当作最后一行。

《故事里的小黄花》
BGM:七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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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阳前几日汴梁城的雨水异于往年的丰沛,点点滴滴一连到昨日才作罢,眼下虽晴光大好,背阴处仍有些积水未消,莲步腾挪几步,避开小水洼,绣着木樨花的裙裾也跟着摇曳,与他让到一旁去叙话,堵着大门总不成道理。他若是郑家人,自该知道城东小御街里的这门富贵亲戚。
:“我不住这里,但的确是姓郑。你是哪位哥哥?”
晃一晃手里的小黄花,实在是很质朴,在汴州到处都能寻摸到它的踪迹。但不可否认,这抹明艳而充满活力的黄着实令人舒畅。更何况,看过了宫中许多由司苑司精心打理过的莳花珍草,反而觉得这小花是难得的天生丽质。
:“芍药?我知道那种花,很好看,但很难养吧。”

《断簪与橘红糕》
BGM:我喜欢你胜过削好的水果周末的零食延后的死线冰镇西瓜正中间的那一口肆无忌惮的赖床和空调房里盖棉被的感觉但我就是不敢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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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晴空,清明爽朗,如果不考虑方才的意外,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秋日。
一连串的叮嘱自身后传来,分明是个习武之人,在沙场点兵想来也是杀伐果决,说一不二。怎么关心起人来,也这么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
可我似乎并不抗拒他的关心。
猛然回身,他大概没有算到今日层出不穷的意外,收不住脚步,差点撞了上来。狡黠地向他笑一笑,拖腔拉调地回答他,已表示我都很认真很仔细地将这位“元管家”的嘱咐记到心里了。
:“好——我知道啦——”
不再去看他的表情,回转过身专心地去看铺子里的点心花样,先请伙计替我称些橘红糕,又替小周买些她爱吃的杏仁糖。一转眼瞥见角落里八宝酥糖好像也很不错,正在犹豫要不要再称些糖,秋风将一句轻不可闻的话送进我的耳中,正要分辨清楚,就被伙计介绍酥糖的声音盖过去了。只好回头请那句话的主人再说一遍。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月色真美,我也是》
BGM:荷塘月色(整行划掉)
BGM: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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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比肩同行过很多次,在录事巷,在甜水街,在宫门前长长的甬道上,他总是把我护在内侧,像一截挺拔的青竹,又似一株坚韧的翠柏,用常年执剑的手,缄默地护着一朵小荷花。而此刻被他拉入怀中,方开始体会到少年将领的不肯轻易示人的一点柔软。我告诫自己,我应当郑重地珍视这份情谊,不叫他有深情错付、明珠暗投的一日。埋首在他的怀中许久,并且经过很认真地思索之后。才凝视着他的眼睛回答他。
:“少晦。”
:“这句话上回我没听见,但我想,现在听到也不晚。”
月亮温柔地注视着这方角亭,并用如水的月华将我们笼罩。我想,谁也不该辜负这样的月光。
本就是微醺,又吹了好一会儿风,这会我已醒了,意识十二分的清明,可他大概仍然醉着。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趁人之危,但我本来也不要修身养性当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况且诗酒要趁年华,爱人也要趁年少。
垂下眼睛,轻呵兰息,踌躇再三,终于向如擂鼓的怦怦心跳和朦胧的旖旎月色缴械投降。微微偏一偏头,柔软的唇瓣便轻轻地与月光一起印在了他的唇角,轻轻呢喃出二字。
:“好的。”
月光仍然这样温柔地注视着平静的荷塘,但心中却很不宁静,喧嚣着奏着华章,我不知道该学话本,还是该听从内心;不知道该去抓他的衣襟还是该握他的手;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睁开眼睛看他。只能凭借着胸膛里一腔跃然的冲动,仰着颈子青涩地回应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的吻。他应该会原谅并包容我的莽撞、生涩、蠢笨,因为我们都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
将光洁柔软的手递进他的掌心,又转为十指相扣,他的手常年执剑握枪,日后大概要开始学着如何护花。垂眸去看月色下紧紧相扣的手,轻轻地笑起来。
:“愿君多采撷,此物——虽是小荷花,但也最相思呀。”

《依依》
BGM: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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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北境已旌旗猎猎、剑拔弩张,但汴京城中仍在上演着太平无忧的盛世华章。来时虽未曾饮酒,却仍想拉着他在温柔乡中多宿醉半刻,他的唇又吻上来,生涩却炽烈地回吻住他的薄唇,在唇齿纠缠中身体力行地为他描绘一番缱绻葳蕤的春光。我当然有自己的私心,早听闻北国春日短暂,冬日却是苦寒且漫长的,虽无法与他一同面对凛凛的风,重重的雪,但我愿他想起今日脉脉余晖、依依别情时,即使在漫漫无垠的广阔荒原上,也能嗅到惠风拂过芙蕖的清香。
:“真想做你腕上的红线,腰间的佩环,宝剑的穗子……这样就可以跟你一直不分开了。”

《是面对未知的铠甲,更是我的心上人》
BGM:小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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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舌间呢喃着重复一遍福子的问题,忙不迭地连连摇头——元将军不好吗?不是的。他出身将门,年少有为,前途大好不可估量;他生得好看,与他并肩徜徉在街巷时,常常要瞪回许多娘子饱含爱慕的目光;他待我更可称得上呵护备至,百依百顺,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眸在望向我时,会登时软成一汪新融的春水。全汴梁,甚至踏遍宋土,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良配。我不喜欢元将军吗?更不是的,匣子里未寄出去的信笺知道,藕香榭总是熬夜的月亮知道,写满了他的名字夹在药典里的废宣知道,我对他的爱慕与依赖,远远超过宣之于口的部分。那么,我在逃避什么?
近乡情更怯的含义,我终于懂了——逃避的冲动,究其根本是来源于重视,因为害怕不好的结局,哪怕它仅有十之一二的可能性,也想要永远避开。但福子说的对,逃避是很不好的方式,因噎废食也很不可取。
今年暮春时,周司药邀我一同种月季花。或许是司苑给错了种子,又或许是花种叛逆地不愿意再做月季,总之最后我们得到了一盆芍药。虽然事与愿违,但因为精心地侍弄过,真诚地期待过,所以觉得芍药也很好。诚然这样类比并不准确,但我的意思是,我们因为纯挚的喜欢而决定从此携手,一路且歌且行,歆享过时光中的欢喜,共同看过沿途的风景,一起淋过突如其来的大雨,也一起聆听过鸟雀的欢声笑语,那么是否最终抵达老格林话本里的结局,虽然很重要,但没那么重要了。
总不能因为害怕凋零,就不允许春天的归来和花的盛开。
:“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想逃跑了。如果——如果我还害怕的话,我就去找元将军,就像今天这样,好好地坦诚地跟他说一说。未来虽然不知道到底会通往哪里。但两个人一起走,也许就不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