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岛不负众望地打到了对方的决胜变速球。
三桥拼命跑垒,在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出声警告的时候,和防守的对方捕手发生了冲撞。
裁判喊完“安全上垒”之后,他也没有再站起来。
最后那场比赛以10:8结束,西浦拿到秋季大会第三种子的席位。
投手三桥廉,第四肋骨骨折,轻微脑震荡。
.4.
“廉~~廉~醒醒啦,队里的朋友来看你了哦~”
三桥尚江轻轻地摇晃自己的儿子,把他叫醒。三桥睁开眼,医院惨白的背景里站着花井,田岛和荣口,还有别别扭扭的阿部。
他挣扎着要往起坐,最后被母亲扶起来,花井凑过去把枕头垫到他背后。“谢……谢。”他小小声说。花井笑笑:“没什么啦。你精神好点没有?”
“对啊对啊,上次来的时候你睡得好死的~~”田岛在旁边大呼小叫,被花井赏了一记爆栗:“我说你啊,这里是医院啦!不要大声嚷嚷啊!”两人又扭成一团。
尚江在一边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要不要去阻止。一边的荣口无奈地摆摆手:“您不用介意他们了,平时就是那样的了。”
三桥静静地看着,偶尔扫一眼和他一样静静看着的阿部。
后者一直不看他。
那天后来发生的事三桥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很痛。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了,妈妈爸爸都在,队友也是,满满当当地挤了一屋子。身上疼得像被什么碾过一次一样,他动了动,回忆了半天,才问了一句“比赛呢”。
花井等人浑身脏兮兮的,连比赛穿的队服都没换掉。他哽了半天,最后百枝帮他把话说了。
“赢了哦,第三种子。最后一局是花井投的,也很好地把对方压制住了。”
啊啊,那就好了。
他想。下一个问题是——
“——我还能再回去吗?”
回投手丘——
回那个你们都在的地方——
回那个人在的地方——
三桥爸爸妈妈不知道儿子在说什么。但西浦全员都听懂了。
还是百枝开了口。
“肋骨骨折哦,医生说这个月就别想了,下个月也得看你那时恢复的怎样。”
哎……?
这个月?那不就——
“啊啊,秋季大会是赶不上了吧。”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不过没关系的。”百枝继续说。
“因为我们全员都比较喜欢夏天,呐?”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角落里,有一个人静静地落泪。
后来被赶出医院,回去的路上也不知是谁说的,没有三桥的话,赢了也没有意义啊。
阿部深有同感。
等他从回忆中缓过神的时候三桥妈妈已经不在了。他疑惑地看了看正在聊天的几个,突兀地问:“伯母呢?”
“啊?”花井质疑,“伯母去接三桥妹妹和三星的投手了啊,你一直在干吗啊到底?”
田岛正给三桥讲班里发生的事,三桥想笑又不敢笑的回着话。阿部看着他,心里恍惚地意识到了什么。
荣口的目光在他俩之间游走。
“好啦,咱们走吧,再闹下去护士又要来赶人了哦。”荣口突然说,“阿部你就陪三桥到他妈妈回来吧。”
“哎——??”田岛不满地抱怨,被荣口强硬地拖离椅子。后者又踢了花井一脚,一边和三桥说:“三桥,我们今天就回去了,你好好养伤,不要太介意了啊,我们会好好等着你回来的。改天见啦~~”然后出去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独处了。
接着三桥噗嗤地笑了起来,笑得肋骨发疼,捂着胸口直哆嗦。阿部愣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去阻止,连忙扑过去:“你这家伙别笑了,不是很疼吗?”
三桥不笑了。
三桥哭了起来。
阿部不是没见过三桥哭,可这次三桥哭得他手足无措。他死死地把头挤在枕头里,一点声音都不肯出。
阿部忽然觉得他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很是粗暴地把三桥从枕头里扒出来,摆正,然后狠狠地抱进怀里。
三桥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哭得更凶。
“对不起……”
两个人一起小声说。
“我……我忘不掉啊……我根本就不想忘掉啊……我无法不去想……我停不下来——”
三桥抽噎地说着很含混的话,也没有说宾语,但阿部理解了,他就是理解了。
三桥的眼泪蹭在他的脖子里,很烫。
原来,我们两个在想的事,一直都一样吗?
关于“对方”。
这个……是不是可以算作“两情相悦”呢?
那天他们没有对话,三桥后来也不再哭了,只是静静地半靠着阿部坐着。
温暖,很温暖。
而那个故意被他们忽略了很久的想要传达给对方的讯息,两人都确实地收到了。
结尾的地方
“廉~~~”
“廉~~~阿部君~~可以洗澡了哦~~”
三桥妈妈在一楼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儿子下来,生气地往上走。
“真是的,这两个孩子到底在干什么啊……”
她推开儿子的房门,到嘴边的话被房间里的景象顶了回去。
阿部拿着书,一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打着盹。自己儿子则是趴在桌上,呼吸平静。
她愣了一会儿,才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
“你们两个啊,不是说要念书的吗?怎么都睡了啊?快醒醒!”
13乱入:
最后的那个比赛我想的也不知道对不对,懂得大人们要是看出错误请不要抽我地告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