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五分饱，眼见宴席氛围渐渐松快起来，我端起酒杯，挪到女眷那桌去。杜尼嘎尔手快，给我加了个凳子在小卢旁边，我挨着她，一只手去摸她的妇人髻，脸蹭着小卢的手臂，另一只手把玩她腕上的新镯子，翠绿中间一滴丝丝缕缕的白，一看就是山哥选的。】
小卢——哎，不对，嫂子——哎呀，我还是习惯叫你小卢，怎么办嘛，小卢。
【我扬起因微醺而酡红的脸蛋，很熟练地冲她撒娇耍赖。】

天使女孩

9494！

这回没走错了

【盛京梅树早发，身前席案已缀了最俏的几枝，浅色含苞、浓色破蕊，增来一段幽幽浮香，与丝竹共为长筵佐酒助兴。】
【我本不善饮，奈何此间几巡奉觞为天子祝祷，酒樽也不得不斟了又斟，待灵汐来寻我时，许有二分薄醉，好在不显于脸上，容色还如常，唯神识与双眼有些倦困】
嗯？叫什么都好，你若喜欢，称我姐姐也无妨。【她娇懒的话语也如酣宴度曲，入耳俱是乐融融的逸响，略冲散了自维扬残酒的几予凄愁】只今时不同往日，人前莫这般叫，免得被挑了礼数去。

【我许久不曾见她，草原一别，小卢回了扬州，再见她时是在她和山哥的婚宴上。那时只知她骤然失怙，人清减不少，如今才觉她眼角眉梢的愁思，早已不是与我在月亮湖边听曲赋词的无忧少女。】
小卢，你不喝酒吗？那你陪我喝一点，好不好。
【我低头看小卢面前满满当当的酒杯，有意想让她开心一些，便不由分说将酒杯塞进她手里，又拿来新酒杯，给自己斟满。她们好像都变了，只余我还在原地做小孩子。】

【纵随圣驾离京来此散心，亦倍感兴味萧然，疏雨常规劝我逝者已矣，莫要过于自伤，眼前人才最要紧。听得进一二去，是夜有所宽怀。只是喝酒我不擅长，免得在这偌大的场合出乖露丑。塞进手里的杯酒浮荡，险要淋漓满袖，仍不肯喝，笑道】
你已经喝醉了，难道还要再喝吗？
【将她盏也夺来，归一碟蜜饯与杏仁霜】
别人都说，醉解千愁，你这个小家伙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暖阁里碳火旺盛，许是加上酒精作祟，甚至觉得周身炙热，围巾烘着脸，动弹也懒，反应都迟钝，手中唯一冰凉的杯盏被她夺走，换成了一碗热乎的杏仁霜。】
我才没醉，你乱讲。
【很不满的，趁小卢不注意将酒杯夺回，还一口饮下大半，赌气般地“哼”一声。】
哪来的烦心事？我最多就是烦心，你们都偷偷有秘密，全不告诉我。
【我实际也有秘密，不想告诉他们的。】

【她这话说的令我摸不着头脑，失笑佯作委屈，倒真个好奇起来】
冤枉啊，我有什么你不曾知道的？
【也不同其争辩，只顾为她顺着背脊，免饮地快了身子难捱】
好好好，你没醉，但今日别再喝了，还要守岁呢，改明儿你去放鹤轩皇贵妃娘娘那里喝个够。
【说到皇贵妃三字，像是提醒了自己什么忧心事一般，眸里一黯，却转瞬又叫禁廷如昼的光彩掩去。】

【实际不曾占了道理，如今较起真儿来反倒泄了气，低头看着杯中闪烁的小小烛光点，随着酒液的晃动破碎又重合，说话声有些心虚。】
你都不告诉我，什么时候和山哥好上的。圆姐儿也不告诉我，宝鹿也不告诉我。
【并没有看见小卢眸中闪过的黯然，只顾着自己的小小忧心。将剩余的酒饮尽了，继续摩挲她腕上的镯子。】
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才能成为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