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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宣化五年五月还是六月
地点:广州


IP属地:重庆1楼2022-02-22 21:30回复
    【太阳愠怒起来,辉光还称不上毒辣,但也足以痛殴那些穿厚了衣裳的过客。红幔金幡的天后宫前香火熏弥,旱金莲萎靡低垂,避开又香又呛的灰烟。搬动妈祖烛山和蔗塔的儿郎又高又壮,额顶冒汗,唇舌焦渴,却不敢轻易挪动——这些从蔗乡搬来的供奉金贵更甚常物。】
    【“陆上关帝,海上天后”,粤广都相信好命和好彩,远比勤劳和善良来得重要。大海无比慷慨供给讨海人一切,却又使讨海人命若走索,生死全系一线。无论是渔人、海商,抑或水师官兵,都信奉妈祖,即便是勇胜骠骑、恶贯满盈的海寇,在妈祖娘娘面前,也只会摆出虔诚者的羔羊模样。是以,今日玛法把我看得极紧,生怕酬谢天后的道场有什么闪失。】
    【扮妈祖乃是荣幸之至,谁会当着一群青状和妇孺的面给天后娘娘添堵,百无聊赖地在将军府里坐了一上午,任由侍女梳起又重又热的高髻,换上笨重的华服,给玛法留句话。】
    “我去咗天后宫了!”
    【街上更热闹,敲锣打鼓,游神已然开始了,我走进水师队伍,顺理成章地站在最前头,陈顺说该坐到前头的轿子里去,眄了他一眼,顺脚一踹,接着走了。】
    【没走多久便后悔,阳光开始痛殴我,甩去额边的汗珠,微微偏螓的一瞬,瞧见一个眼生的少年,鼻如悬胆,眼亮唇薄,但我那瞬间想的是,哪来的傻子穿得比我还厚?】


    IP属地:上海4楼2022-02-23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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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叶榕是遮不住赤乌的余热,袖口再度被我卷起,反手擦拭起满头的大汗。嘀咕着何时才能进入重头戏,就近往阴凉处躲了躲,单手托着下颚靠在石栏处,目光四下打量。而花轿最前端袅娜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华服高髻,眼波流转,看起来就比北地的姑娘更为热情。穿梭在人海里时,步伐轻盈如海浪凌波】
      “粤生——最前边的那个姑娘是谁”
      【我冲着粤生问道,很是好奇】
      【嘉瞻义阳生的很好看,哪怕日后我遇见更多的女子,都抵不过此时的她。抱臂倚观,明显看得出穿着并不合身的裙裾、傅粉浓重也掩盖了她的颜色。在她伸手的瞬间,宽大的袖口里露出的半截白皙藕臂,而袖口再卷了卷落在肩头。桃颊上的妆容因毒辣的日头,有些许晕开,但我觉得她生得可爱又漂亮】
      “粤生,她是谁,你认识吗”
      “是咱们将军的孙女、贞庆长公主的外孙”
      【见惯了名门淑媛的馥藏兰雅、温娴知仪,混迹在蛮子堆里的野丫头,是真没见过,何苦还是生的俏的野丫头】
      【称颂赞歌齐唱,鞭炮响彻广州城,庙祝方才上前迎人,其余接应的蛮子七手八脚的一个抱着香、一个捧着瓦。反是那位「天后娘娘」再无人关注,落在尾处。也是,真的天后娘娘在庙里,谁还管得了她。闹哄哄的场面再度转移,旁人都前后脚再进殿,而我的目光依旧是落在她身上】
      【扬手驱了粤生离,挽起的袖重新理好,也顾不得一脑门子的汗,用着并不娴熟的粤语】
      天后娘娘,你都生得好靓。
      【广州的风里总会带有一点海水的咸,这也京城里的人所见识不到的。来了不过几日,发现南北的差异如此大。譬如这广州城的人,原来他们是日日皆春夏、喜饮早茶、敬天后多过天子,在来之前我通通不知道】
      【甚至不知,天后庙前定姻缘】


      IP属地:重庆6楼2022-02-24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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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热,榕树几乎所有的叶片都在燃烧,幽亮的青叶下开始透出炽柔的艳火。我合着眼睛都能走到天后宫去,已经开始盘算等会要大喝几碗癍痧,走进春天长眠的“坟地”。】
        【果真闭着眼睛走了最后一截路,恼人的金红色铺在眼皮上,黑暗里窜出一阵又一阵阳光的浪潮,等身后的将士都上香进奉,终于完成了这场游神。躲到长廊上就要去拆高沉的假髻,冷不防听见有些蹩脚的广话,带着真诚到笨拙的赞美,一转头,是刚才那个袖口都卷到肩上也舍不得扔一件外袍的郎君——眼下倒是衣冠端正,显得正在逃离冗鬓赘服的自己尤为滑稽。】
        “宾个?”
        【我当然喜欢俊俏少年,何况他还要比大部分广州城里的儿郎都要白上些,就差把“从外而来”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听老头说燕京来了一位尊贵的王爷,不知道他是不是随行的人?拾起庙中妇人遗落的纱扇,送了两阵清风,方觉得心绪畅快,专门换了官话同他讲。】
        “你广话讲得生,是从北边来的?”【其实我官话也讲得生,但我猜他不好意思点出来。倏而转头唤】“陈顺——端两碗癍痧凉茶来!”
        【天后宫里闹哄哄,嗓音不大喊不动人,他像是被唬了一下,低头的时候,两颗汗珠顺着浓浓的眉往下坠,我像个地道的主人,或者说霸道的山大王,继续盘问。】
        “头一回看酬神?我们的水师打了胜仗,把南海上一伙洗劫海商的贼寇剿了个干净,为首的吊在码头上,犟了三天才断的气,大家高兴,说都是妈祖娘娘庇护出海的人,要还愿的。”


        IP属地:上海7楼2022-02-27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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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着她笑,是有疑惑和欣赏的成分在。疑惑在于掩饰我的劣势,听不懂的粤语,更不了解她下一步会有什么举动。欣赏,则因她从万人追捧到倏地冷清,依旧是自如的神情】
          【嘉瞻义阳,生得好靓女】
          【头一歪靠在廊柱上,刚才还不曾露怯的她忽然放缓了动作。只听她声调高扬,又不知哪儿候脚的小子端来了两碗癍痧凉茶。一碗奉给了我,但余光好似窥见他在偷笑,但此刻是不明所以的。是因这身衣?还是别的?直至我当如饮水一般喝下后,方才醒悟他的笑容为何】
          【黄连多苦我不知,但这盏凉茶下去,可是叫我一尝苦头】
          【横臂过来擦了嘴角的残渍,连带着不住滚落的汗,手掌里是苦涩的黄汁,整个人别提多狼狈。忽闻语调骤换,轻快如穿梭叶间的鹂鸟,抬首懵然片刻,才知她说的些什么。我心中稍有宽慰,可知她的官话也着实不中听】
          【再是顿了顿,失笑道】
          我的粤语不怎么样,你的官话也不好听。
          【将袖口往上拢了又拢,几乎是要扣在肩上。侧着身,头也不抬的应她一句】
          天后娘娘当真顶用?也就你们南方人信这一套,还不如说是水师得力,能护得了自己周全。又何苦非要造个神,显灵了拜一拜,若菩萨不遂人心意的时候,那是不是要砸了她的金身?


          IP属地:重庆8楼2022-02-28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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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桃花谢过。不过五月,太阳就愠怒起来,辉光还称不上毒辣,但也足以痛殴那些穿厚了衣裳的过客。红幔金幡的天后宫前香火熏弥,旱金莲萎靡低垂,避开又香又呛的灰烟。搬动妈祖烛山和蔗塔的儿郎又高又壮,额顶冒汗,唇舌焦渴,却不敢轻易挪动——这些从蔗乡搬来的供奉金贵更甚常物。】
            【“陆上关帝,海上天后”,粤广都相信好命和好彩,远比勤劳和善良来得重要。大海无比慷慨供给讨海人一切,却又使讨海人命若走索,生死全系一线。无论是渔人、海商,抑或水师官兵,都信奉妈祖,即便是勇胜骠骑、恶贯满盈的海寇,在妈祖娘娘面前,也只会摆出虔诚者的羔羊模样。是故玛法把我看得极紧,生怕今日酬谢天后的道场有什么闪失。】
            【扮妈祖乃是荣幸之至,广州城里能有此殊荣的女郎屈指可数,我既要替水师争一份大风光,谁又会当着满城的青壮妇孺的面给天后娘娘添堵!不耐烦老头的三令五申,顶了他两句,百无聊赖地在将军府里坐了一上午,任由侍女梳起又重又热的高髻,换上笨重的华服,懒得再等呼呼乍乍一群仆从,自己走了,只给玛法留句话。】
            “我去咗天后宫!”
            【街上更热闹,敲锣打鼓,游神已然开始了,我走进水师队伍,顺理成章地站在最前头,陈顺说该坐到前头的轿子里去,眄了他一眼,顺脚一踹,接着走了。】
            【没走多久便后悔,阳光开始痛殴我了!甩去额边的汗珠,微微偏螓的一瞬,瞧见一个眼生的少年,鼻如悬胆,眼亮唇薄,但我那瞬间想的是,哪来的傻子穿得比我还厚?】


            IP属地:上海9楼2022-02-28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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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热,蝉都在替我抱怨。榕树几乎所有的叶片都在燃烧,幽亮的青叶下开始透出炽柔的艳火。我合着眼睛都能走到天后宫去,已经开始盘算等会要大喝几碗癍痧,走进春天长眠的“坟地”。】
              【果真闭着眼睛走了最后一截路,恼人的金红色铺在眼皮上,黑暗里窜出一阵又一阵阳光的浪潮,等身后的将士都上香进奉,终于完成了这场游神。躲到长廊上就要去拆高沉的假髻,冷不防听见有些蹩脚的广话,带着真诚到笨拙的赞美,一转头,是刚才那个袖口都卷到肩上也舍不得扔一件外袍的郎君——眼下倒是衣冠端正,显得正在逃离冗鬓赘服的自己尤为滑稽。】
              “宾个啊?”
              【我当然喜欢俊俏少年,何况他还要比大部分广州城里的儿郎都要白上些,就差把“从外而来”四个字写在脸上了。听老头说燕京来了一位尊贵的王爷,不知道他是不是随行的人?拾起庙中妇人遗落的纱扇,送了两阵清风,方觉得心绪畅快,专门换了官话同他讲。】
              “你广话讲得生,是从北边来的?”【其实我官话也讲得生,但我猜他不好意思点出来。倏而转头嘹了嗓子一声唤】“陈顺——端两碗癍痧凉茶来!”
              【天后宫里闹哄哄,嗓音不大喊不动人,他像是被唬了一下,低头的时候,两颗汗珠顺着浓浓的眉往下坠,我像个地道的主人,或者说霸道的山大王,继续盘问。】
              “头一回看酬神?我们的水师打了胜仗,把南海上一伙洗劫海商的贼寇剿了个干净,为首的吊在码头上,犟了三天才断的气,大家高兴,说都是妈祖娘娘庇护出海的人,要还愿的。”


              IP属地:上海10楼2022-02-28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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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翘出一声尽是揶揄的老话。偏偏要等他无知无畏地一饮而尽了才大笑,倒是个英雄,被我哄着喝了一整碗癍痧凉茶还能忍住恼怒,我被自家老头哄着头一回喝,气得两拳捶在他下巴——诚然,三岁女仔的拳头也就是给他挠挠痒。】
                【交情茶能喝得下去,自然另眼相待些,就算他笑话自己的官话,也懒于计较,又拔了两根釵环,往大袖管里一扔,如山如雾的高髻上只留了一枝斜簪的婪尾春,脑袋终于松快了许多,螓首抬起时,颇为爽快。毫无炫耀,也无客套。】
                “整个广州城,敢数落我官话说得不好的,除了我家老头你是第一个。有什么难的?甭跟我耍哩格儿楞。敢情你也有脚底下拌蒜,掰不开镊子的时候儿,平时那大嘴叉子一张不挺能白活的吗?”
                【也就这句官话练了又练,基本等同于顺口溜。原本是打算哪天自己那远在黑龙江的阿玛闲得慌了,想把姑娘接到北地去,我就拿这囫囵话吓他一吓,如今倒是先来噎眼前的少年了。正殿上钟罄大响,音如海潮又沉又阔,漫到自己耳中时,恰恰是递进这少年堪称冒犯的话,柳叶刀似的眉怒吊起来,冷笑一声。】
                “你不妨再大声点,最好让整个天后庙的人都听见,看他们揍你不揍。”
                【本是欢忭的瞳光也冽了起来,几近霜雪,我没见过雪,但我晓得雪也能是杀人的刀。】
                “将军练兵多年,水师方得这战果不假。妈祖生前圣助漕海、祛除水患,乃是我们的天后娘娘,也不容你冒犯。在这里,有海之地便有妈祖,建寺供奉,可不是为了什么‘顶用不顶用’。”


                IP属地:上海11楼2022-03-01 0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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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后庙的中心有一株古老的无花果树,据说已经扎根了三百年。三百年,王朝更迭,它却只看妈祖的香火熄灭又复燃,是年岁对年岁的堪怜。在这个晴天里,古树快意地炫耀着亮青,从不为寂寞的生长感到孤伶,伟大的信//仰者!无花果树下,将士带着草帽,脸庞红黑,淌着武士该有的汗水。】
                  【好滑头的郎君,我被他噎了噎,还没放完的狠话在齿关滚了两遭,不情不愿地咽下去,怎么服软得如此之快!我大怒。然而最后破功般地漏出两缕笑音,即刻恢复神色,指了指自己的素净髻山。】
                  “哪里见过这般寒酸的天后娘娘!方才跨进了庙门,我可就不是天后娘娘了——”【垂下颈去找圈椅,半道听见他说什么“萨满轩辕”,只那句“你也是满人”恍若夏日凉风吹得人一清醒,柳刀眉掩不住诧色,回身问他。】“你怎么晓得我是满人?”
                  【祖父时至今日尚唤一声“凤凰儿”,用亲昵的语气,好似打算一辈子都要留孙女在身边,晨昏日夜地唤自己。与兄姊不同,女仔打小混迹广州城,做斩青刺红的小游侠,宁是穹顶一朵驮水云奴,偶尔往北边儿洒落上两眼,也不肯投身在那,冻成困囿深闱的一尊蠢冰。至于北边儿的神崇信//仰,更是无从谈起。耸耸直肩,掩着檀口打了一枚长长的呵欠。】
                  “我不去,小半个月前才在天后娘娘面前进了香,我也不能老讨她老人家嫌不是?”
                  【我扬起头,庙外是淡青的山影,彼此傲慢着,土壤之下,无数根系却缠缚相连,就像这片陆土上的人……粤生的声音由远及近,琥珀似的瞳眸一直盯着他跑到“北方小子”面前,喊得是“王爷”,我耳力向来绝好。】
                  “喔,京师来的客人,我祖父说你是皇帝的第十八个儿子。”【顺理成章,脸颊笑出小小的云涡,故意语调阴阳。】“我回去要给他补充,还是个油嘴滑舌的‘北方小子’。”


                  IP属地:上海13楼2022-03-03 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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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去累赘又繁琐的珠钗簪环,是属于少女才有的清丽。俗尘里的生民总富有想象,而沿海一带在天后娘娘庇佑下的黎烝,总不吝财帛的为天后增加一些典仪与点缀,借此来表达自己对她的崇敬】
                    我不仅知道你是满人,还知道你姓嘉瞻。
                    【冲着她眨了眨眼,笑得有些得意】
                    【此刻的她尚不知我是何来路,还在猜度之中。可我占的先机,并未维持多久。粤生的声色洪亮,一句又一句的“王爷”在殿外格外的,刺耳。在这之前并不惹我厌的他,忽然间就生得面目可憎。短暂的面上的神色僵了 一刻,转头睇着嘉瞻义阳】
                    某不是很敬天后娘娘的吗?【头冲着一方稍偏微点,引着她前去】里面正有热闹可瞧,真不去。
                    【靴抵朱漆槛,殿内是庄严肃静着,领头的不知哪位正读着长篇的敬词。而另一处以人海簇拥着的热闹,让人颇感意外。一字排开的黄梨木桌,均摆上了青白釉碟,藤黄、胭脂、花青、石绿。指节摩挲起下颚,打量着周遭人的举动,方才知又是他们本地人的花招——为天后作肖像图,忍不住跻身热闹场中,扬声道】
                    我也来试试。
                    【掌心拨开了看热闹的稚童,环顾左右,水墨者有、浓重色彩者有,甚至连深谙西洋笔法的人也有。在踌躇犹豫之间,旁人的一口一句天后娘娘,使得灵台骤生一念。细毫勾勒起线条,螺髻巾帼配白衣,从前信手描摹过不少观音像,正好排上了用场。当铜炉内的线香燃尽,香灰一地,狼毫自在手中游走,手背上也抹了胭脂色。画作行进也过半,尚缺了菩萨娘娘的真容】
                    【始时盈风入殿内,抬首之际,嘉瞻义阳的身影再次撞入眼帘】


                    IP属地:重庆15楼2022-03-06 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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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去。”【话虽如此说着,双臂一抱,却懒洋洋地往前跨步入殿。朱漆描金的菱花门大开着,佛柑贡物擎在那堆“青罗汉衣”的手里,长幡被清风勾了尾,忍不住地颤两下,妈祖宝相慈穆,而自己素鬓簪花,已然是再普通不过的信女罢了。那小子饶有兴致地跟在自己身后,本打定主意赶鸭子上架让他也去给妈祖娘娘上个香,谁知他的意兴都被绘卷给吸引了去。】
                      “试什么……你还会画画?”
                      【眉刃抬得老高,瞧着那十八阿哥走到长案旁。没想到他除了马鞭火枪,还能把玩笔杆呢?毫笔舐饱了彩墨,描出宝相庄严的妈祖像来,飞线干净利落,袂若流云,我想起曾经替祖父绘像,被他说画得像海捕文书,十分悻悻。原本是抱着藕臂,悄悄探首看那小子挥笔,不知怎的,他忽然抬首,燕隼一般的曜眸仿佛一支银箭钉了过来,分明隔着攒动的人群,我却觉得这一眼,只落在嘉瞻义阳身上。】
                      【……】
                      【那一刻不曾说话,衣襟安抚着突扑的心脏,风堂皇穿殿,急如宝剑抵鸣,眉心的跌宕都在瞬息之间。他嘴角噙着笑意,仿佛没事人一般,又重新垂首,添上数笔,方侧身显露出整卷尊容,令主事查看。我好奇至极,仿佛有种急迫的嫩芽正破土穿透心神,恣意抽长,终于到信众评判的时辰,我绕过木案,拿起他的画,这人倒是没说大话,笔法娴熟,一看就是画过观音像的,只是……妈祖的脸怎么看着眼熟?】
                      【主事言定,要推这小子所绘为魁,挑起青眉,直言不讳。】
                      “哪有看起来凶巴巴的妈祖娘娘——”
                      【如果我当时知道爱新觉罗泰阿是照着我的脸画的这幅画,我一定微笑着给他一刀。】


                      IP属地:上海16楼2022-03-06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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