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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烧 灯 续 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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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2-02-23 10:00回复
    梗:因淮西战事,内宫传出会送公主和亲传闻,本人亲历朝会,力证那是谣言。顺便说一下朝会不会送公主,只送军队之类。


    IP属地:河南2楼2022-03-04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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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到,又至吃蟹。宁娘娘赠枝头戴梅制成了香膏,藏在木匣内。连同肉蟹鲜活,一同提上。往宣徽殿去路,逢星移,周氏的娘子在路中停驻,我亦过时,选择见礼。】
      是娴娘娘,您在等谁呢。


      IP属地:河南3楼2022-03-08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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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兕考课处,距离仙居尚有些路程。左弯右绕地兜兜转转,好似要耗尽一生的气力去寻,可叫鸟雀丈量,也不过尔尔。
        我正十分偶尔地眺望,是因为听说了一件事情。淮西战事引发朝野辩论,我一面叹于周鰼孤勇、另一面在知晓他属意和谈之后,不免生出一些奇异的忧心来。
        无法磨灭地,女子同沙场的干系并不能完全洗脱,例如文成、金城主之降,不也是和平的象征?一旦和谈,两地邦交便同女子——不,同公主、同宗女牵连上干系。
        仿佛是这样的时刻,我才忧心起来,才察觉到,我也是一位母亲了。
        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属于男儿郎的硬朗——即便是并不完全成熟的硬朗灌入耳中,回首望去,才知道是珍婕妤之子。此时,我才由衷羡艳起关珍来,她生了一双好儿子呢。这样的思绪只打了个岔,我又想到,净、襄二侯已入朝殿,同诸官同台论战与否。他们同周鰼是乘一条船的人吗?
        “襄侯事忙,倒久未见了。”
        不回应他的问句,倒并非吝啬,只是我也不明白今日之远眺所行为何,阿兕...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御园春日,她哭喊着同我讲,没有我,她也能够很好——我约莫等不来。
        “听众人讲,襄侯已然是见识过大朝会了——怎样?”言笑晏晏,“是否争论不休,为战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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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4楼2022-03-09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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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望处,目及宣政的檐牙。才想起,她的周兄也列朝堂,只是各方激烈,主和者又见拳血,着不起眼。】
          “娴娘娘身居仙居,已知朝会动向了。”
          【朝中动向瞬息,我已几日不曾入殿,对最终结果不置可否。】
          “为战为和,自然还是圣人夺断。”


          IP属地:河南5楼2022-03-10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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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南6楼2022-03-10 1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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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同处于一个唐宫之中,前朝与后宫仍然泾渭分明,却又处处怀有牵连。譬如宫中贵女,鲜有当真毫无根基者,名不见经传除外。古往今来,业有许多“吹枕头风”、“忌惮妃姓”之事发生,以论证血脉的羁绊胜于人定的区分。因而朝会传往我的耳中,实在不算甚么奇事。
              如若往常,我或不会这样突兀地提起朝会。一来我毫无在意,二来不肯、也不能影响时局。也就无可听去他此时含讥带讽的言语。如此说来,便全是自找,打落的牙齿往肚里咽,施力的拳头还是自己的,没处说理儿去。
              我是为谁才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可以寻找的借口,大抵是阿兕——我不钟爱、却无法舍弃的,我的阿兕。纵然,她年岁尚幼,然李唐的君主并非无有叫女郎定江山的先河,他们于此处不在乎儿与女的差别、又怎能顾忌明宫之中拳拳母心、公主是否稚嫩?
              至于缘何将阿兕置放在借口的位置上,我并没有在同襄侯会面之前,与阿兕有过半分与此事相关的交谈,也就无从知晓,她究竟是否有过这样的意愿。一切尽是我一厢情愿而已,以全丁点作为母亲的义务,好使我无法厉害地谴责自己。
              因而我仍未露不快,“不过风闻朝中激烈、难以想象,才有发问。愚见不若满朝肱骨,区区无才浅德的后宫妇人是也,襄侯也知,这样的大事儿,总不会要由深宫女子承担的——是吧?”是探听的触手渐生。
              “诚然,家国天下,自然听凭圣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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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7楼2022-03-11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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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室好战的血脉翻涌在唐土、在朝堂,即将替遥远的淮西泼洒出温热,我心中蛰伏的不安因为他的一句“是”而逐渐平息。这大约是一名并不称职的母亲,我只为这一个想要的答案平静而已、并无有得偿所愿的激动。
                立必端直,处必廉方——这是决议远赴长安以后,我自寻的戒律,以所有人的并不情愿为泰山、压覆在肩头上,好使周鳐沉静下来、变作周娴。实际上,从呱呱坠地时候至如今,从来不是耶娘待我的要求。但我以此约束自己鲜活跳动的心,好像一旦松开紧箍,就将要抑制不住一些无妄的冲动。
                于某些途径,我历来与许多人都背道而驰。例如关珍同一双皇子的亲近,倘若其中的皇子一项替换作幼子,想来我便有些作母亲的感同身受了。而如今,因为阿兕的日益长成,我竟生出些许悔过的意思,它们如春日蓬勃的新叶,无知觉处便萌发了、且以难以观察的速度滋生,还未清晰地观测到,便已是壮观之势了。
                但今日并非反思的最佳时机,我只消得到所要的答案,便能够抚慰心绪,甚至于关照旁人的儿子,“襄侯也请旨一往吗?”
                周氏世代习文,有赖海晏河清,也并无见过流离失所、不平战事。由是待沙场之印象只以兵法替代,到我这儿更是稀缺,只剩些书册名称。
                “需得万千小心,仔细圣人、中宫、珍娘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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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8楼2022-03-14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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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色仍是淡、这不得怨怼我的凉薄,只因为并非是我的儿子、也同我的女儿无关了。
                  我只叹——
                  好大的手笔——倘使圣人十足在意长庆稀缺的子嗣,将三名青涩的皇子派往淮西,无疑是一场豪赌;而他们三位,或许对待家国的热忱也茂盛、又或许要以此积攒甚么功绩作揽权的手笔,也是下定决心去争取的。
                  只是,我私下里想,不知主将是哪一位,想来要耗诸多心思——保住圣人的土地、和或许能在土地上延续兴盛的种子。
                  有时我想,将李钧比作一名辛勤园丁也不为过。他不遗余力地耕耘、却收效甚微。或许这样的形容用以贯彻李唐、涵盖古往今来所有九五之尊也不为过。而这样略带嘲讽的字句,是不会由我的口出、又钻进他们耳中的。周娴阖该宁静地落在仙居、安稳余生。
                  倒是我又生些绮丽心思,于阿兕安稳之后的奇思妙想。或许净侯、襄侯是为博取贤名,那么元侯可是...守擂?这说法有趣,全然是因为同海丰一种固有的擂台跨越时空与地界相结合,竟也并不差甚么的。只不过那擂台是为娶亲而拟,总有旖旎,而他们的,或许充斥着家族、荣耀、权力的纷争。
                  ——他们争得好累。我竟这样庆幸,阿兕是个女儿。
                  “过多忧心恐怕惹人烦忧,便祝三位,一帆风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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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9楼2022-03-15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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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尚是稚子,也要学习如何成为八面玲珑之人。这样的念头正兴盛起来,随即被另一种压迫下去。世人道龙子凤孙的高傲是与生俱来,不过是怀有怎样好的运道,择取一个怎样优秀的肚子。却并不晓得为保有这番骄傲,需要付诸多少心血、牺牲多少童年。这样的玲珑为人称道吗?并不。
                    然而,我并不是讲阿兕的“真”有多少令人艳羡的可能。连同我本人都并不赞同的性子,却正由我一手缔造。这是原来我并不在意、或者说佯装不意的事情,如今想要拿起,总觉得有千金之重。更何况,不止是内苑波云诡谲,唐土发生的任意一件事情,竟都与明宫里头有所牵连。瞬息万变的局势使我不得不着重于眼下,也并没有心神再去管其他的了。
                    眼下——身为李唐的儿子,净、襄、元三位身先士卒,将远赴淮西,承担或轻或重的职责。我此刻似乎只能祈盼顺遂,战火不殃李姓的女儿。吴济的兵来,圣人已则将来挡,然而一旦泼天的洪水发来,周娴又应当如何土掩呢?
                    只有一丝后悔涌上心间,然而不知何时便生出触须,扎根在心底。或许,我不应当来长安、更不应当同周氏、同周鰼置气的。
                    现今悔过晚吗?无人答我的,襄侯早已走远。
                    (404,结)


                    IP属地:江西10楼2022-03-19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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