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加有点出乎意料。二哥？加隆？他找学姐约我？虽然比较意外，不过沙加并不打算给潘多拉一个意外的表情，还是静静地听着。似乎他根本就知道一样。
我想你前几天接到你二哥的电话了吧？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哦，对。上个周末，沙加那伟大的二哥的确给他打了个电话，只是时间太早，沙加还在睡大觉，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就听见加隆在电话里面反复的吼着一句话，他在波士顿吗？他在波士顿吗？然后就挂掉了。
沙沙，你有在听我说话嘛？潘多拉打断了冥想的沙加。
哦，对不起。沙加回答道。最近工作挺忙的，我总没法集中精力。我二哥上个周末大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反复说什么他在波士顿吗？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沙沙，你不知道吗？他在波士顿。
什么？
真的，他在波士顿。
不可能！怎么会！绝对不可能！
沙沙，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
学姐，今天来找我吃饭，就是为了试探我知道不知道这件事的，是吗？
是的，沙沙。对不起。我以为你知道，毕竟….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得他在波士顿的。
我一直都知道。从他要搬去波士顿之前，到他搬去波士顿，我全部都知道。
他自己告诉你的？
是的。
你们一直有联系？
是的。
没关系，学姐。我不怪你。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波士顿。巧合吧！
…….是啊。命运怎么会如此巧合。
别说了，学姐，吃饭吧！
沙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饭，只觉得筷子不停的夹着东西，然后送到一个叫做嘴的地方。后来他们说了什么，他根本不记得了。完全被这么一个事实震撼着：他在波士顿。
回去的路上，沙加一直在想，他怎么会去波士顿，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受得了波士顿冬日的寒冷，他应该永远属于加州一年四季的温暖，是的，他的太阳应该属于一年四季温暖如春的加州。
下午的conference call并不是十分顺利，沙加和大多数西方人一样，工作严谨认真，每一个细节都一丝不苟，也懂得谈判的策略，谈及出资比例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肯让步。
午夜的时候，沙加常常一个人站在三楼的阳台上面发呆。萦绕的白沙烟带着淡淡的忧伤慢慢的弥漫开来，很多时候陷在回忆里面还没有醒来。穆万分不喜欢白沙的味道，他说那有种风尘的味道。也许穆不明白，是的，年轻的穆不明白。香烟，有时候更想一只手，能慢慢安慰一个人的孤独。
沙加现在喜欢听王菲的《红豆》，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天长和地久，多么浪漫又吸引人的字眼啊！可真实的生活往往是，等到你把所有的风景都看透，这个世界，却没有一个人可以陪你看细水长流。
谁又没有在青春岁月里爱过呢？
只是岁月的风尘浩荡巨大，那些渺小微茫的爱，常常经不起时光的淘汰和检验，轻易就涣散了。于是一路走来，沙加迷失了他们，他们也遗失他，到最后，两手空空，无所依凭。


第5章 命运的摩天轮
人生3种道路.
一种向前，一种向后，一种停滞不前。
突然的发现，我是第4种。
原地打转，注视着周围的人。
脚下是一个坑。一圈一圈的脚印，由浅及深，我自己留下的。我沿着又走了一圈。
老天！很宽阔的，足可以埋葬我。
我可以和任何人说谎，
却不敢面对你的眼睛，
我试图加速，我很麻木。
前面的路，后面的路，没有方向。
我已经走到了尽头，发呆。
多么矛盾。
一切，我拥有，
我其实一无所有。
这次来，什么任务？潘多拉知道米罗开口说这句话之前，已经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她门口十几分钟了。
任务？搞得我跟黑社会女 杀 手似的。潘多拉还是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看着自己的肥皂剧。头也没回答了米罗一句。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不是吗？
沙沙什么时候来？
月底吧！
这么多年了，你还守护他？
守护？你觉得是守护？潘多拉皱眉
那是什么？
哼，守护的反面
那是什么？
监视。
监视什么？
你不明白吗？你问我？
米罗沉默，潘多拉也不说话。还是背对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屏幕。
你看什么呢？
肥皂剧。
你还有闲心看肥皂剧？
什么叫肥皂剧？这是学习，人家的结案陈词比你写的好多了。
谁啊，谁啊！你看什么呢？米罗冲了进来。
Boston Legal。
我说，你，该不是看上Alan shore了吧？米罗指着电脑屏幕问我。
哎呦，知道Alan Shore，你不错啊，谁刚才说我有闲心看肥皂剧来着？
我说不过你，行了吧？……为什么来波士顿？
为了James Spader。潘多拉指了指电脑里面播放的肥皂剧，Alan Shore的扮演者，James Spader也离婚了。我就是为他而来的。我大爱啊！我爱死他了，哈哈！
你就扯吧！潘多拉！
那你想我为什么来？
我不知道。
你暴露了。
什么？
他知道你在波士顿了。
哦。
不是我告诉他的。
唔，我相信。
他怎么办？
谁？
你说谁！潘多拉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抬头给了米罗一个“你心知肚明”的眼神。
不知道。米罗实话实说。
他最近在套我话。
哦？
没错。你想我们回来那天，他连拉达曼迪斯是谁都不知道，上次主动跟我聊天谈起拉达曼迪斯的新专辑.你以为这件事那么简单？
那怎么办？
不用你管，我会解决的！
嘿，我说潘多拉，米罗边说边做两手掐腰，准备诃斥潘多拉
说什么？米罗？潘多拉打断了他。卡妙明摆着要知道你的过去，你瞒得了一时，你能瞒得了一世？况且，我觉得加隆这次不会放手了。
怎么？他怎么了？
他越发的烦躁了，我觉得他的耐心耗尽了。
是吗？就没别的了吗？潘多拉？米罗挑眉问道，口气明显的觉得潘多拉没有把话说完。
别的？你还想知道什么？
米罗本想说，你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我。想想算了，改口说，比如。拉达曼迪斯。
潘多拉明显的眉头一皱，沉默了一阵，说，我觉得拉达曼迪斯可以离开加隆了。
米罗不说话，凛冽的眼神告诉潘多拉“你继续”。
拉达曼迪斯的经纪人合约还有一年到期。应该会转投其他的公司。
等等，他转投其他的公司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的经纪公司的幕后实际控制人是加隆。
什么？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我在北京这些年仅仅是为了“监视”沙沙吗？拉达的事情以后慢慢我再给你说。我想该是我们摆脱他的时候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有二个不确定的变数。
是什么？
沙沙和卡妙。潘多拉吐出卡妙这两个字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米罗一眼。
你准备怎么办？米罗几乎是咬着嘴唇问道。
潘多拉不说话，久久的看着米罗，看着他越发凝重的脸色。猛地抓住米罗的手臂，你爱谁？如果这两个人，我们只能保一个人，你选谁？
……只能选一个吗？
是的！米罗，请你告诉我，你爱谁！请你选…你•爱•的•人！
米罗低头不语，时间仿佛凝固了。
那你能告诉我，你爱拉达曼迪斯吗？米罗抬头问。眉头皱成了“川”字。
爱…………过。简单的两个词艰难的从她口中吐出。他是无辜的。潘多拉随后又加了一句！
就是这最后一句话刺激了米罗，他像疯子一样推开了潘多拉的手，大叫，我们TMD谁不是无辜的！谁不是！你说说，卡妙，你，我，沙沙，谁TMD不是无辜的！加隆就是条发情的癞皮狗，他妈的一发情就发好多年！老子我就是不爱他，我就是不爱他！我怎么了！我有错吗！我不爱他，我有错吗？他卑鄙，他无耻，他威逼利诱沙沙离开！还怎么样，就为了得到我！我他妈的就是一个大滥人，我有什么好。我就是一个滥人。我。我。我。我，他妈的，当年连我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让你一个女人。。。。。我就不是人。潘多拉看着米罗边骂边跺脚，还不停的拉扯自己的头发。唔唔唔唔唔，沙沙，我对不起你，唔唔唔唔，沙沙，我对不起你。。。。她走上前，用手擦去米罗脸上的泪水，搂住米罗抽动的双肩，乖，不哭！相信我，不哭。
潘多拉，如果选一个人，我是说，如果真的…只能选一个人，我选卡妙。
潘多拉明白米罗的选择，他已经辜负了沙沙一次，如果不作为可以被称之为辜负话。如果这次仅仅是为了弥补上次的亏欠，非出于爱，选择沙加。那么对卡妙，是一种背叛，对沙沙，也是一种侮辱。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那时那刻，那份爱，那个人真是而完整的站在你面前，如果你一念之差错过了他，那么也许就永远的错过了。
因为这个世界是这么残忍，而我们又是那么的骄傲！
米罗呦，记住你的选择。
米罗呦，卡妙就是你今生今世用尽全力去爱的人！


拉达曼迪斯到达餐厅的时候，苏兰特已经等候多时。二人寒暄之后，落座。
拉达曼迪斯先生，喝些什么吗？
Moet&Chandon。
拉达曼迪斯先生，您的新专辑就要上市了。我先祝贺您了。
您太客气了，苏兰特先生。
冒昧的问一句，您对自己未来发展是如何打算的。苏兰特根本不愿意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
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打算，还是全力配合宣传新专辑为主。拉达曼迪斯顿了一下，转而说道，毕竟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经纪合同就要到期了，我也有很多的选择，我本人也希望能有一个更高的平台，但是您也知道，毕竟我现在经纪公司挖掘了我，花很大力气培养我。我与如今的创作团队配合的也十分愉快。所以，对我而言，还是很难抉择的。说完这句话，拉达曼迪斯轻抿了一口酒。
那个自然，我以前就得知，您是位十分忠诚的人。今日一见，听您的一席话，更是由衷的相信了。
这顿饭吃得很辛苦，两个人都在讲一些场面的话，谁也不愿意将那层意思点破。拉达曼迪斯本不是个善于应酬的人，只是这些年在这个圈子里面的摸爬滚打，也学会了换另外一幅面孔示人。
晚餐结束时，苏兰特从手包里面套出一个信封，递了过来。拉达曼迪斯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有些惊讶得看着他。苏兰特勾起一个笑容，不紧不慢的说，这是潘多拉小姐让我转交给您的，请您务必收下。
拉达曼迪斯已经坐在沙发上面有1个小时了，眼前的茶几上面摆着苏兰特塞给他的那个信封。他简直无法理清头绪，机场碰到潘多拉，和米罗还有一个美男子一起；然后今晚另外一个美男子转交给他一个信封。这是真的？还是……还是那些圈子里面的肮脏的把戏，或者是加隆的欲擒故纵。
管他呢！
拉达曼迪斯撕开了信封。最先掉出来的是一枚银质的指环，套在一根黑色的丝线上面。最后掉出一张卡面：
To My Rhadamanthys
Nemo Nisi Mors.
                          
Yours Pandora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个字迹是潘多拉的。他拿起那个指环，指环刻着上面一行黑色的小字：Nemo Nisi Mors。
米罗出差了。家里只剩下潘多拉和卡妙两个人，卡妙觉得家里的气氛有些奇妙。他本不愿与人交流，结果潘多拉却比他更加沉默。
卡妙回家的时候，潘多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回来了？吃饭了吗？难得潘多拉今天主动。
吃了。
我煮了咖啡了，你要来一杯吗？
好的。
等下，我帮你倒。
卡妙觉得今天真是太奇怪了，自从米罗去德州出差。他每次回家，潘多拉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看肥皂剧，就是在窗前的写字台前看书，他从没见过她看电视，还跟自己说话。卡妙瞟了一眼电视，访谈节目，被访谈的人是他们谈过的拉达曼迪斯。
潘多拉给卡妙递给卡妙一杯咖啡。
我今天新买的咖啡豆，黄金曼特宁，味道还可以，你尝尝怎么样。
恩，还不错。你今天这么闲，看电视了。卡妙顺势坐在沙发上。
呵呵，潘多拉笑，为了看他嘛。潘多拉努努嘴，卡妙知道她指的是访谈节目里面的那个人物。
哦？我总觉得你们之间是不是…卡妙挑着眉毛问道。
卡妙，有没有告诉你，你挑着眉毛的样子很好看呢？
嗯？卡妙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点不知所措。
安啦，我是说，你这个样子，问我问题，我简直没办法拒绝你啊！哈哈，你别这么不知所措的看着我。我们看会电视吧！潘多拉建议到。
电视里面的那个男人穿着干净的淡粉色V领T-shirt,浅灰色的休闲长裤……
卡妙，你看他脖子上面带的东西。
卡妙仔细盯住屏幕，果然，拉达曼迪斯脖上带着一条项链，也未必是项链，就是一条黑色的丝线，丝线穿着一个银色的指环，那个指环上面应该有字，不过看不清楚。卡妙正纳闷，潘多拉把左手伸到了卡妙面前。卡妙看到，那中指上面套着一个指环，上面的字是：Nemo Nisi Mors。
Until Death do us apart。卡妙说出了这句法文的意思。
恩。
你们？
我们。潘多拉的声音陷入了回忆中。


第七章 天真
我问佛：如果遇到了可以爱的人，却又怕不能把握该怎么办？
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我问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过来人，人是未来佛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看来我的确不能穿白色，真是倒霉！潘多拉暗自骂着自己，边望向车窗外的瓢泼大雨。伯克利法学院二年级的学生里面有两条定律，第一条，只要米罗擦车，隔天肯定下雨；这第二条比第一条还狠，只要潘多拉穿白色，不管多好的天，哪怕一早还是艳阳高照，下午也能瓢泼大雨。这两条定律，被法学院二年级的学生视为真理一样的信奉着。要说这第一条还好说，至少是第2天才下雨，大家还有个时间缓冲什么的。而且，只要和米罗同住的人群发个邮件，“米罗正在擦车，明天请大家带好雨具”。但是这第二条就没人掌握得好了，潘多拉习惯的一个人独来独往，至少法学院的第一年是这样。况且谁也没办法大早上跑潘多拉的门口问她，你今天穿白色吗？
没错。潘多拉今天又挑战了下老天爷的忍耐力，但是这次挑战还是以她失败而告终。天阴得像黑夜一样，雨水落在地上，激起一阵阵烟雾，使得本来就黑暗的街道，更增添了朦胧的雾气。
看来，我以后果然不能穿白色衬衫。潘多拉暗自嘀咕。
下了车还有走一顿路才到宿舍，怎么办啊！雨下得太大了，只能先找个地方避雨了。然后再说吧！到站了，潘多拉一手拿书包档在头上，另一手提着裙子，冲进了茫茫的大雨里面。雨水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她，似乎更大了。没跑了两步，她的头就全都湿了！
不行了，潘多拉一头扎进了街边的音像店。这家不大不小的音像店是她回宿舍路上必经的，总是放着那首Pink Floyd的Wish you were here，貌似店主人非常喜欢这首歌曲。
潘多拉已经很多年不听歌曲了，自从某个人死后，她就不再听歌曲了，因为会流泪，尤其是这首歌，Wish you were here。
如果人死了，怎么又会在呢。终究是wish，飘渺的，虚拟的wish而已。由于这首歌的缘故，她从来都不进那家店。
但是那个傍晚，上帝也好，佛祖也罢，给她开了另外一扇门，而她毫不犹豫的，冲了进去。
拉达曼迪斯一直都记得那个秋天的傍晚，那场大雨。那个长发飘飘的女生，第一次从雨中跑进了自己的世界。在此之前，他设计过很多次，如果她走进她的店里面，他该如何跟他打招呼。有时候，早上起来还自己站在浴室的镜子面前，练习一下如何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但是整整一年，她就那样早出晚归，一次都没进去，看都没往里面看一眼。
后来他从其他学生的口中，知道这个姑娘叫潘多拉，法学院的高才生，有名的冷美人。后来他也知道了关于她那个“潘多拉定律”。
后来他几乎在她上学放学的时间，总是选那首wish you were here，只为这个歌名寄托的自己的幻想。
后来拉达曼迪斯看到那样一句话：是谁说，如果你能在秋天到来，我情愿把夏季拂掉…
那是潘多拉第一次看到拉达曼迪斯，金色的短发，细长桀骜的眼，棱角分明的一张脸，薄薄的唇好像一抹淡淡的水彩。她看到了他跳动的眼神，那眼神中溢满了惊喜。
随后音乐响起。潘多拉刹那间被那些天使般的声音给吸引，只觉得脚底下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心中的坚冰渐渐融化，那些听不懂歌词的旋律让她一时有今夕何夕的恍然。
这是小野丽莎的《左岸香颂》，每一首歌都能让人看见天堂，说着话，拉达曼迪斯把手盖在了潘多拉的眼睛上，闭上眼睛，你会看见天堂有花开。
拉达曼迪斯的手温暖而又带有一种淡淡的烟草味，潘多拉的心头一紧，旋即放松下来。巨大的雨声里，音乐好像飞舞的精灵在黑暗中飞翔，潘多拉的内心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温柔，就在那个瞬间潘多拉觉得自己爱上了他。
——————————我是回归现实的分割线————————————————
那后来呢？卡妙问潘多拉。


拉达大哥，你又跟学姐在一起了？沙加开始转移话题。
呃，呃，是啊。拉达曼迪斯没料到沙加会开头跟自己说话，有些愣神。
真是恭喜你们了。你们这么多年，离得这么远还能深爱彼此，真是不容易啊！说完这句话，沙加意味深长地瞟了米罗一眼。
晚饭气氛真是异样到了极点。卡妙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米罗试图从卡妙的脸上、眼中捕捉一丝蛛丝马迹，结果无功而返。米罗开始害怕，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卡妙。饭也吃不下去，时不时地直勾勾的看着卡妙发呆。米罗的这副表情深深地刺痛了沙加。
拜托，米罗！即便你爱他，那么爱他，也不必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明显吧！MD! 沙加在心里暗骂。
这个世界真小，沙加实在受不了米罗盯着卡妙看的眼神，开头试图转移注意力，我在伯克利最好的学姐，和……学长，我们又在波士顿重逢了。我得感谢卡妙老师，又把我带回到他们身边，虽然卡妙老师的确不知情。
有酒吗？沙加转头问潘多拉。
有.没等潘多拉开口，卡妙接过了话。
好啊，今晚这么好的气氛，是不是应该开一瓶酒庆祝一下呢？卡妙老师？
我同意。叫我卡妙就好了，或者你可以向米罗一样叫我妙妙，想来点什么酒？沙沙？
卡妙!米罗惊叫起来。
闭嘴，米罗。转身走向储藏室的卡妙开口道。
那么，我们来瓶威士忌吧！沙加朝卡妙的背影说，妙妙。后面两个字是超米罗说的。
拉达，冰箱里面有冰块。潘多拉说。
潘多拉，你还添乱。米罗喊道，说着伸手去拦拉达。拉达看着米罗的手，又看潘多拉，潘多拉给他个“去拿”的表情，拉大耸耸肩，拍掉了米罗的手。
卡妙从储藏室里面拿了一瓶上好的威士忌，给沙加倒了一大杯。米罗和潘多拉摆手说不喝，拉达把杯子往卡妙那里推了一下，说，我陪你们喝一大杯。
沙加望着眼前的四个人，忽然悲从中来。四年前是米罗和我，学姐和拉达大哥；如今自己成了局外人，换成了面前的四个人，为了庆祝今天我们的再重逢，我先喝哦，说完，沙加仰头将整杯的倒入口中。
沙沙，你慢点喝！米罗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抢沙加的杯子，却被躲掉。
妙妙，再帮我倒满吧！沙加转向卡妙。卡妙也不推迟，又再次倒满。
卡妙，你不能少倒点吗？米罗质问卡妙。
米罗，闭嘴！卡妙看都不看米罗，直接说了一句。
米罗学长，你别管了。沙加替卡妙打圆场，那个，拉达大哥，我敬你们哦。说完仰头又将酒杯中的酒倒入口中。随后，卡妙又给沙加倒满。
那么下面，我就单独跟妙妙喝了。沙加的口气明显有些醉意。
没问题，卡妙嘴角微扬，用手指敲着酒杯，我一定奉陪到底。
米罗一个劲地给潘多拉使眼色，而她就像不懂或者根本没看到一样。
就这样，沙加就这样一杯接一杯的喝，卡妙默契地斟满，陪着他喝。而米罗就像个局外人，在那里看着面前的他曾经爱过，和爱着的两个男人在那里觥筹交错。不知不觉地，两个人已经喝掉3大瓶威士忌，还没有停止的打算。
够了！米罗实在受不了这样的他们了，时间不早了，沙加你早点回家休息吧！米罗握紧了拳头，生硬地说。
恩，时间不早了，就喝到这里吧！潘多拉附和。米罗瞪潘多拉，仿佛说，你总算愿意帮我说话了！
好啊！我就不打扰了！请米罗学长送我回家吧！沙加紧盯着米罗的双眼，吐出这样一句话。


米罗望向卡妙，等待卡妙对此的反应。卡妙依旧坐在座位上，手中摩挲着酒杯，就好像这事情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米罗转身伸手去拿衣服，和车钥匙，然后拉过沙加，气哄哄地说，沙沙，我们走。随后狠狠地关上房门，就在房门砰然关上的瞬间，卡妙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潘多拉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一手托着下巴，看着卡妙，一动都不动。拉达看了一眼门，又看了一眼卡妙，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开始收拾起餐具。
潘多拉就那么一言不发地盯着卡妙。
你就不准备说些什么？卡妙眼睛看着酒杯。
你希望我说什么？潘多拉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变。
比如…
比如……他们为什么会分开?沙沙今天为什么看见米罗会失常？潘多拉接下了卡妙的话茬。
卡妙不语，抬头看了她一眼，表示赞同。
我不觉得这是我应该说的话。潘多拉还是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表情。
哦？
他们应该是曾经爱过……也许爱得不够深，或者因为别的迫不得已的原因。说到着，潘多拉望了一眼在收拾盘子的拉达曼迪斯，发现他也在看她。
卡妙沉默了好一阵。
卡妙，不管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好。我早就知道沙沙要来波士顿读书，只是我们谁都没想到你们三个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见面。
什么是迫不得已的原因？ 卡妙问这句话的时候，潘多拉微微皱了下眉，很快又恢复了神态。但她这个小动作还是被卡妙扑捉到了。
卡妙……你和米罗，不是生来就为了遇见彼此。在你们遇见彼此之前，都有各自的生活。其实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去，有些过去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光彩的回忆，有些甚至如今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可笑。更别说和别人分享。谁不希望在他深爱的人面前保留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米罗更是如此。你的性格如此清冷，他根本就无法把握你。你们是在一起了，可你以为他就有安全感吗？你可以不稀罕他的牺牲，不稀罕他对你的热情。但是，卡妙，你没有权利打着爱的旗号，肆意伤害米罗。潘多拉越说越激动，腾的站起身来，卡妙，你可以说我是在替米罗辩解，没错，我就是在这么做。请你别忘记了，爱的一面固然是坦白与相互信任；另外一面也是牺牲、保护和善意的隐瞒。
拉达曼迪斯伸手将潘多拉揽进怀中。卡妙还是一个人坐在原地不动，似乎在思索，似乎什么也没听进去。
米罗扯着沙沙下了楼，将他塞进了副驾驶，自己上了车。
沙沙，你把安全带系上。米罗的口气很差。
厄，厄，你…说…什么？沙加像一滩烂泥一样窝在副驾驶位置上，哼哼唧唧的答应米罗。
哎…米罗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去拉安全带，还没把安全带扣进去，手就被人抓住。
小米。你不爱我了吗？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感情，一点都不像一个喝醉酒的人.
米罗艰难地将被抓住的手抽出来，抓紧方向盘，低头不敢看沙加，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向盘，沙沙，我们………过去了，我们都要move on,不是吗？
可是，可是，沙加狠狠地喘了口气，我没办法move on，我还爱你啊！
你爱我的话，你四年前，就不会离开我。米罗抬起头，望向车窗外的黑暗。
我……我…我是为了你好啊。
可是，沙沙。米罗突然转头看向沙加，你觉得我，米罗在乎那些东西吗？蓝色的眼眸露出坚定，甚至有些凶狠的光芒，让沙加不知所措。
……你…你都知道了？
是的。都知道了，你离开的原因。所以后来我也离开了。离开洛杉矶了。
……
沙沙，你知道吗？要不是你太自以为是，或者你对我哪怕多一点点信心，我们都不必面对今天的局面。你知道吗？说着米罗狠狠地用手砸向方向盘。
沙加呆呆地坐在副驾驶上面，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米罗发动了汽车，车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潘多拉和拉达曼迪斯收拾好餐厅和厨房之后，卡妙还坐在那里一动都不动，一副思索的表情。拉达向潘多拉使眼色，要不要跟卡妙说话。潘多拉摇头，径直坐到原来的位置上面，卡妙的对面。两个人又恢复了刚才的姿态。
卡妙，潘多拉抑制不住自己的迫切，主动开口，如果我说我们将要面对一场暴风雨，你选择离开还是留下？拉达在潘多拉说出这句话的之后，从后面紧紧将潘多拉抱住，一双黄玉色的眼睛也盯着卡妙。
卡妙抬头看见那两人的姿态，对潘多拉的问题有些疑惑，你说暴风雨？是指谁？沙加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潘多拉盒子”的话，那么七年前开启“潘多拉盒子”的那个人名字叫做沙加。而7年后，这个人将又一次开启“潘多拉盒子”。

卡妙，不要……把它脱了。米罗终于忍不住开口。
小米，你说什么？不要把它脱了？卡妙故意歪曲米罗的意思。
妙，把我的裤子脱掉。米罗终于忍不住大声喊叫。
卡妙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起身将紧包在米罗身上的牛仔裤和内裤一起脱掉。除去禁锢的刹那，米罗觉得舒服了很多，裸露的坚挺傲然挺立，像在讨好卡妙一般。卡妙将那火热的坚挺含入口中，顿时引来米罗的尖叫
啊……
隔靴骚扰变成真实的爱抚，米罗不由得弓起身子，想躲避。卡妙用双手撑开米罗的大腿，让他无处可逃。
啊啊……妙…妙…嗯…….
不……受不了了……要……啊啊……
到底是要？还是受不了了？卡妙从米罗的双腿间抬头，邪恶地看着他笑。
妙，把我松开，让我来。
卡妙就像中了魔咒一样，拿出钥匙打开了手铐。米罗看着卡妙因为欲 望而涨红的脸颊以及身体，双手包裹住他的fen丨｜身，轻轻的摩挲，轻声在他耳边说，妙，你真美，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妙，遵从你心底的召唤吧……我来了。说罢将他粗硕而坚挺的fen丨 ｜身用力顶进了卡妙的秘道。米罗猛然地抽丨 dong激起了深埋卡妙ti丨内深藏的欲 望，侵略着他最柔嫩的内壁，极致的柔滑紧致。迷失在那片灼热的伊甸园，米罗不自觉加重了动作，坚挺的肉刃几乎劈开卡妙的身体。
啊啊啊啊……不要……啊呜……米罗…
卡妙觉得自己要爆炸了，米罗每一次cha丨入都会戳到最敏感的死穴，带着冲刺的速度，感觉无比强烈。他快要崩溃了，身体没有发泄的出口，他抱紧米罗的身体，对着他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米罗吃疼了叫了一声，反而将卡妙抱得更紧。
米罗，身下的人轻声呢喃
妙…妙，我不会离开你。
卡妙搂住米罗的头，回答了一个热烈的深吻。米罗反客为主，缠上卡妙送来的香唇，直到卡妙因为缺氧推开他。
妙妙，你也不许离开我，答应我。一波又一波的风浪从被冲撞的hou丨 庭传来，猛烈地贯穿着卡妙的身体。
答应我，妙妙。米罗命令到。
卡妙狂乱的甩着头，发丝粘在脸颊上。米罗却不肯松懈，进攻的节奏不改，又一次命令，妙妙，说你不会离开我。
小米……我…不会离开你。
米罗握住卡妙的髋胯，开始全力加速。汗水滑过他的额头，棱角分明的下颚，落入两人紧密交合的地方。米罗大张着嘴巴歇斯底里的呼喊：卡妙，我爱你。
小米，我…爱你！怀中的人低声呢喃。米罗应声向后一昂头，宝石蓝色的头发抛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隐忍多时的精髓完完全全喷射入卡妙的腹腔。与此同时，卡妙的欲 望就像决堤的洪水从每一个罅隙里奔流而出，激射出一道道白光，沾污了米罗的胸膛。卡妙瘫软在床上，全身随着欲 望的跳动而抽搐，那势头让他的心脏几乎因为过度毙溺的快丨感而停止。
许久之后，卡妙将自己蜷缩在米罗的怀里，让自己的头抵在米罗的下巴。
小米？
嗯？
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今晚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米罗笑了，抱紧蜷缩在自己怀里的人，说，不会的。我爱你，卡妙。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哪怕你跑了，就像沙加四年前把我丢掉一样，走遍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找回来。
你们？
沙加和我，已经过去了。我不是不告诉你，我只是有些害怕。一切我都会告诉你的，现在先睡觉吧！米罗轻抚怀里人石青色的长发，低声安慰。


第十一章 加州阳光
据说 California 的阳光
可以治疗忧伤
让人变得更加坚强
于是受过伤害，却向往阳光的人
齐聚加州
你好，我是潘多拉学姐介绍来看房子的。进门的时候，沙加低头说道，我就是刚才打过电话的那个。
谁介绍来的？惊叫声从屋里面传来，吓了沙加一跳。
米罗，你叫那么大声干嘛？苏兰特开口责备米罗，看把我们未来的小房客吓得直哆嗦。
刚才他说谁？潘多拉？米罗一脸惊讶的从客厅跑到门口，指着沙加问苏兰特，那个，我同班同学的那个冷冰冰的女人？潘多拉？
没错。
哎……等等，苏苏。她怎么知道我们有空房间要出租，我这一年跟她说话不超过十句。难不成……
没错，米罗。我跟她说的。
你认识她？米罗瞪圆了眼睛看着苏兰特，似乎在看外星人一样。
对啊，你才知道啊？我以为你知道的。苏兰特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悠闲口气。
我晕啊，苏苏。我跟你住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认识她，早知道……米罗本想说，早知道帮我跟潘多拉说说，class discussion的时候跟她一个组，我就清闲多了。
你是不是想让人家帮你写作业？
不会吧…你怎么看出来来的？
就你，有点事儿全写脸上了，傻子都能看出来。苏兰特说完这句话，就听见门口的人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行了行了，米罗，别闹了，这还有人呢。苏兰特把米罗推到一边去，转头对沙加说，进来吧。
等等，米罗又叫，你是男的女的？这句话是问沙加。
你傻啊，米罗。人家明明是男孩子。
男的啊？真没劲儿。
不是吧，米罗，你还准备弄一个女的啊？那你怎么不告诉你那些追求者你有空房呢？
我是那么没操守的人吗？再说了，你说修罗大哥搬走了，我们俩的晚餐谁给我们解决啊？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下得厨房的！米罗哀怨的对苏兰特说，你会做饭吗？这句话是问沙加。
我…我不会做。说完舔了舔嘴唇。
别闹了，米罗。你叫沙加是吧？我叫苏兰特，是商学院的学生。他叫米罗，是法学院的学生，和潘多拉一个班的。
米罗学长，你好……常听潘多拉学姐提起你，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喂，小孩子，撒谎可不好啊？米罗邪恶地对着沙加笑，笑得沙加心里直毛，你学姐能常常提到我，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哼，基本上把我当空气。
空气？苏兰特说，空气，是不存在呢？还是无处不在呢？看着米罗瞪着自己，苏兰特笑得更厉害了。算了，小米，我不跟你抬杠了。你带着你的小学弟去看看那间屋子吧！你们联络联络一下感情。你要是想让潘多拉帮你写作业的话，可要讨好沙加啊！说罢还拍了拍沙加的肩膀。
沙加基本上对这个房子还是比较满意的，他之所以6月底就跑来了，就是怕开学的时候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会耽误不少的时候。房间很干净，基本的家具都齐全。房租一个月650美金，包括冷热水和互联网的费用，每个月交一次房租。押金则是半个月的房租。
沙加，你觉得可以的话，明天就可以搬进来了。苏兰特说，你没意见吧？米罗。
米罗耸耸肩，甩甩头发，算是默许了。
那真是麻烦两位学长了，我明天下午就搬来。说完，鞠躬转身走了。
苏苏哦，米罗笑得跟一朵花一样走向苏兰特，苏兰特打了个冷颤，直觉告诉他不好，小蝎子要发飚了。你给我老实交待，你怎么认识那个…我同学的？
这个……这个…苏兰特觉得自己的舌头直打卷，我们以前是同学了。
同学？
恩，达特茅斯金融系，同班同学。然后我回国帮我父亲打理生意，她好像是去Goldman做了几年。我来伯克利读MBA发现她在法学院读书。就这样了。说完苏兰特两手一摊。
哦。小蝎子的眼珠子滴溜乱转，怪不得。
你要干嘛？
你说干嘛，苏苏啊！你看我去年的成绩，真是太差了。那个你能不能帮我跟潘多拉说说下次那个课堂讨论再分组的时候，让我跟她一个组啊？说罢把苏兰特逼到了墙角里面。
米罗，你这是求我呢吗？
是啊，苏苏。你没看出来啊？
米罗！苏兰特大叫，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不管怎么样，这事儿就包在你身上了啊!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啊！
怎么谢我？
我帮你擦车，好不好？
不好！米罗，你擦完车第二天就下雨，我还得重擦。
第二天下午，潘多拉找了辆车把沙加送到了苏兰特和米罗那里。
女王驾到，蓬荜生辉啊！米罗阴阳怪气地乱叫。潘多拉听到这话，皱了下眉没搭理他，帮着沙加搬东西。
哇哇，沙加，你这么箱子是Rimowa的啊？有钱人啊,这一个箱子顶我一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啊！米罗也不动手，靠在门边上大呼小叫。
米罗学长，这是我二哥送个我的箱子，我真的不知道是啥牌子，也不知道价钱。沙加赶紧解释。
天理何在啊？我为什么要跟有钱的人的孩子住在一起啊！受刺激啊！受刺激啊！米罗仰天乱叫。
米罗，你有完没完。能不能过来帮一下忙。女王终于发话了。
哈哈，潘多拉，我以为你不会说话呢。米罗走去过一把抢下她手里的东西，女人，你就靠边歇着去吧。
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几个人总算把沙加的行李搬进了屋。
沙沙，你还缺什么东西吗？明天我带你去买。潘多拉对沙沙说，
不缺什么了。我自己去买就行了，学姐你也不会开车，怪不方便的。
潘多拉，我带他去买就可以了，你别担心了。苏兰特开口说。
那好吧。那我就回去了。潘多拉转身要走。
等等，米罗叫。潘多拉回头看着米罗，一脸疑惑。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沙加的生日到了。米罗和潘多拉决定准备个party给他庆祝，当然还邀请了拉达曼迪斯，他和潘多拉算是正式在一起了。
只是沙加的生日，多了一个意外的人物出现。
那个人出现的时候，其他人还都没太在意。
二哥！沙加清脆的喊声引起了其他的人注意。
哎呀，我亲爱的沙沙，生日快乐啊！进来的男士，一身亚麻色的休闲西装，白色休闲长裤，，海蓝色的长发随意散开，ray-ban经典款式的太阳镜，虽然看不见眼睛，但是不羁的表情从那微挑的眉毛就能看出来。
沙加一一给加隆介绍了大家。
你…你就是那个上Larry King的那个，Morgan Stanley最年轻的执行董事？米罗指着加隆结结巴巴地问。
哈，加隆笑，你小子好眼力！就是我。
哈哈，我遇见名人了！米罗一副兴奋的样子。
加隆看米罗的样子有些意外，心想这男孩怎么那么容易就那么开心，真是…有意思。
后来加隆告诉米罗，他总觉得他很像自己认识的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但那个人是谁，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当时他就很想问问米罗有没有亲人,那些亲人都去过哪儿?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到底还是没问，更没有想起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谁。
潘多拉看到加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抗拒。对，抗拒，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的抗拒的表情，然后又恢复无所谓的样子，只是那个表情没能逃过加隆的眼睛。
哎呀，小潘潘，看见我怎么这么冷淡呢？加隆表情、声音都夸张地说，伸手过去就要抱潘多拉，沙加见状赶紧拉住他，低声说，二哥，学姐有男朋友了，你别闹了。
是吗？小潘潘，你有男朋友了啊？怪不得见到亲爱的加隆哥哥这么冷淡啊。原来有了新人啊！加隆故意把新人两个子咬得特别重，你的新人呢？介绍我认识认识啊？
二哥，别闹了。拉达大哥一会儿才能来呢，你可别让人难堪啊。
好吧，既然我亲爱的沙沙这么说，那就算了。
潘多拉一句话没说，转身走进厨房了。
米罗，你陪着沙沙拆礼物啊，我跟小潘说句话。加隆跟着她走进了厨房。
“怎么？恋爱了？”口气不是很好，是非常差！
潘多拉不说话，点头承认。
这么快就忘记你撒加哥哥了？挑衅的语气掺杂着愤怒。
没忘记，也忘不了。但move on不代表背叛.一字一句说得铿铿有力。
哦，是吗？忽冷忽热的口气让人没法忍受，这就是加隆的咄咄逼人之处，那么怎么不考虑我一下？一样的脸，不是吗？小潘潘。
潘多拉伸手拿掉加隆的太阳镜，深深地望进加隆的眼里，一字一句地说，没错，的确是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这里，潘多拉指向加隆的心口，这里不一样！
嗬嗬，怎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你清楚不是吗？问我？
是啊！我就想问问你。你倒是说啊！
撒加哥哥为什么会死？潘多拉狠狠地盯着加隆的眼睛问。
我哥去接的人……是你！
撒加哥哥的车……真的没故障吗？加隆？
你………什么意思？加隆一把抓住潘多拉的衣领。
是吗？加隆？潘多拉笑，那笑容那么不屑，没人动过手脚嘛？
你……怀疑是……我？
是你吗？隆隆？加隆哥哥，是你吗？
你们俩个干什么呢？沙加进来厨房，惊讶地看着他们两个的姿势。加隆赶紧松开潘多拉的衣领，笑着说，没事没事，好久不见了，跟小潘聊聊，是吧？小潘潘？说着又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会儿！潘多拉有气无力地说。
生日party的气氛，对各怀心事的人来说，滋味是不一样的。加隆多年之后，见到了潘多拉新任男友。他比撒加哥哥或者自己好到哪里去？加隆暗想。沙沙自顾自己的生日高兴，根本没注意到别人的脸色。米罗和拉达都注意到了潘多拉脸色的难堪。大家闹闹哄哄地玩到了晚上10点多。
我该回去了，要不宿舍楼一会该锁门了。潘多拉第一个起身要告别。
小潘，你还是那么扫兴。加隆不悦地说。
觉得我扫兴，你可以不来。没人邀请你，不是吗？
你…算了，我不跟你斗嘴。
我跟你一起回去。拉达不放过任何一个单独跟小潘一起的机会。
米罗，你开车送我们。潘多拉意外地叫米罗一起。


车子启动后，开出去不到1000米。
把车在前面停一下，我有话要跟你们说。潘多拉说道。
怎么了？小潘？你今晚反常啊？米罗回头看坐在后排的潘多拉。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他？拉达看了米罗一眼，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个他是谁。
跟你们说点事情。让我想想从何说起。潘多拉陷入回忆中。对了，米罗，你还记得上次苏苏说什么过去了十年的事情吗？
苏苏就说了个十年。后来你们不是到外面说去了吗？我也不知道啊！
好吧，跟你们说说，反正早晚都得说。从沙沙来伯克利，我就知道这个人早晚都得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面。
“我11、12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到国外驻任，我们全家离开了希腊。之后没到一年的时间，又被派驻去西非的某个国家，那个国家非常混乱，爸爸妈妈决定不带我去。但是那个时候苏苏的妈妈刚刚去世，他爸爸马上又娶了知名的交际花，家里的关系非常的乱。所以只能把我送到他们家，嗯，撒加哥哥他们家，那年我大概13岁左右吧。撒加哥哥和加隆大概17、8岁的样子，他们是双胞胎。那时候的沙沙还是个小孩子。别人看来撒加哥哥和加隆是一样的，但是我不觉得。我喜欢，或者我爱撒加哥哥，他也爱我。我16岁的时候问过他爱不爱我，他说他爱。我问他是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他说我是唯一的。我问他如果我死了呢？他说不会的，他会想办法的。后来一个暴雨天的晚上，他开车去学校接我。我没等到他。后来才知道他出车祸了，人没了。但是刹车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就是固定轮胎的配件，也许是螺丝，松了，再加上那天路太滑了，就出事了。之后，隆隆像疯子一样的掐着我的脖子，说我抢走了他哥哥，还害死了他哥哥。再后来，我爸爸妈妈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把我带走了。此后再也没见。”
潘多拉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说完了不停的大口喘气，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往事回忆的伤痛。
他说你抢走了他哥哥是什么意思？米罗尖锐的发现了问题。
我后来也一直想他说的那句话。他的确是不停地喊说我抢走了他哥哥，然后才说害死了他哥哥。
难道？
也许吧，后来我想，他对他哥哥的感情，也许不仅仅是简单的兄弟之情。听说他从小就以反叛而闻名。似乎除了撒加哥哥，没人能说的了他。
……
我跟你们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们。米罗，如果你还坚持让我搬去你那里住，你要记住以后没准时不时要面对加隆这个人；而你，拉达曼迪斯，现在可以选择离开……或者留下…。
拉达曼迪斯没说话，伸手揽住潘多拉的肩膀，算是回答。
小潘，你严重了吧！那个……他能对我做什么啊？米罗挠挠头发，傻笑。
如果你……再抢去他那个宝贝弟弟，我……后面的话潘多拉没有说。
米罗想被人点破了心事一样，挫败的表情写满了脸。
只是，车上的三个人在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料到，加隆爱上的人居然是米罗，或者加隆自己也没有料到。


卡妙就那样被米罗拉去打沙滩排球，他和米罗一队。卡妙几乎在场上站着，基本上都是米罗一个人飞奔，最终他们还是输了。毕竟一个人的力量…
输了的要做俯卧撑啊，一人15个！获得胜利的一方叫喊。
做就做。二话没说，米罗趴在沙滩上气不喘、眉不皱地做了15 个。
那个帅哥，该你了！米罗的朋友朝卡妙喊。
哎，是我拖累了卡妙，他的份，我做了！米罗接着又趴在沙滩上把卡妙的份也做了。
卡妙看着这个大男孩有些好笑，他拖累自己？明明是自己不济的。想着想着，嘴角勾出了弯度。
你笑起来真好看。米罗一脸真诚地盯着卡妙看。
卡妙不语，拍拍米罗的肩膀，准备走掉。
哎，卡妙，一起去吃烧烤吧？我们带了炊具，现在去买海鲜，很新鲜的。玩了这么久也饿了吧。走吧！卡妙。
卡妙是找不出任何理由拒绝这张一脸纯真，充满朝气的面孔，又说不任何话来，只能被米罗拉着胳膊跟着他们一大帮同事一起去烧烤，而他自己对这样的身体接触似乎并不排斥。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米罗递给卡妙一个烤好的鱿鱼。
嗯。接过米罗递过的东西，简单地答复他。
你不怎么爱说话啊！
是吧。
你是来度假的吗？
算是吧！
哦，那你从哪里来的啊？
波士顿。
啊。好远啊。
是的。飞机也要飞将近5个小时吧。
你是做什么的啊？
你看我像做什么的？
我可看不出来。让我猜猜吧，你是画家？诗人？或者作家？
看着米罗丰富的表情，卡妙笑了。
不是。
哎，卡妙，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的，以前没有人告诉过你吗？我说的是真的啊！
卡妙看到真诚又写在这个男孩的脸上心想没有人跟我说过因为我很多年都不曾笑过了。
你是第一个了。卡妙回答。
真的吗？哈哈，我太高兴了。
对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我是说那个酒店？
Indigo.
真的啊？我们也住那家酒店啊。明天可以一起玩了。你明天不回波士顿吧？
不回。
那我明早去找你啊！
好。
五月正午的夏威夷，阳光明亮且火辣，舔得卡妙的眼睛干涩生疼。和米罗他们告别后，卡妙一个人回到了房间，静静地想今天的一切。
卡妙的心，就像一个被时光掏得越来越大的洞，风钻进去，雨落进去，蛇和老鼠都跑进去，只是阳光再也照不进去。可是，遇到的这个男孩就像一道灼烈的太阳光，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似乎要穿透自己心底的洞。
下午的时候，卡妙在房间里面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多了，似乎有点饿，准备下楼去吃些东西。打开房门，就看见对面的墙上靠着那个男孩，宝石蓝色的头发随意地散开，黑色的polo衫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随意穿了条满是椰林海滩图案的沙滩裤，一双简单的人字拖。卡妙看到米罗的时候，有些吃惊。
嗨，卡妙，你睡醒了？我看你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我猜你就在睡觉。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
没有了，我五点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而后我每隔10分钟来看一次。不过自从6点半，我就没离开过，我怕你……米罗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卡妙低头看了看表，七点一刻，也就是说米罗在这里已经等了他四十五分钟了。
你找我有事吗？卡妙低声问他。
没……没事，我就是想找你…一起吃个晚餐。你……你不会拒绝我吧？
卡妙看着他一脸期待的表情，拒绝的话语实在无法出口。点点头说，好吧，你想吃什么？
你同意了？嘿嘿，你想吃什么?我都行，我不挑食的。
卡妙看着他手舞足蹈地样子，又笑了。
卡妙，你笑起来真好看。米罗又说。
你这句话今天说了三次了。
真的吗？我都不记得了，我每次都是有感而发的。
俩人出门，随便找了家餐厅点了些东西吃，其间，米罗还是喋喋不休地问卡妙这卡妙那，俨然一个查户口的。卡妙以前对此很反感，但似乎对米罗没有这个戒心，对米罗的问题基本上有问必答。这顿饭过后，基本上米罗想知道的都知道了。
次日早晨五点没到，卡妙起床，梳洗完毕，准备出门去海边走走。这是他一贯的做法。开门的时候，又看见昨天的那个身影，只不过这次靠在墙上打着瞌睡。
卡妙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上前拍拍米罗的肩膀。米罗睡得很轻，一下子就惊醒了。
啊，啊，啊，我睡过去了，说完看见卡妙站在面前，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等你一起去散步.
你怎么知道我早上去散步？
我……我……，米罗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卡妙笑笑，说，那走吧，一起去散步。
真的吗？
嗯。
太好了。
此后每次卡妙离开房间，都能看到米罗靠在对面的墙上等他。卡妙也不拒绝他，就当短暂旅途上一个暂时的朋友吧，卡妙这样想。
卡妙结束度假的前一晚，俩人拎了几罐啤酒，在沙滩上聊天。还是米罗说得多，卡妙大部分时间在听。
米罗，这是卡妙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我明天上午的飞机。
什么？
我明天要走了，很高兴认识你。这些天，我很快乐，谢谢了。说完，卡妙猛灌下一口啤酒。
出乎意料的是，米罗停止了聒噪，低头沉默不语。
卡妙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奇怪。
你怎么了？卡妙问。
米罗还是地头不语。就这样过了很长时间。
卡妙，我知道说这些话很冒昧也许你并不是和我一样...我是说你并不是和我一样喜欢男人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如果我不说的话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卡妙，我喜欢你。说完，米罗抬头，转向卡妙。
卡妙没有任何反应，他早就料到这个男孩喜欢上自己了。
可是卡妙把这当成一时的热情而已。没有看米罗，卡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米罗，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这些话像是说给米罗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不是的，卡妙，我说的是真的。米罗急于表白。
我相信你说的话，我都相信。只是这都是一时的，这样的热情终究会过去的。
那你呢？你对我也有这样一时的热情吗？米罗跪在卡妙前面的沙滩上，双手按住卡妙的肩膀问道。
卡妙伸手抚过米罗散落在眼前的几缕头发，对他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我，都是彼此生命里面的过客。卡妙的语气和动作就像一个宠爱孩子的母亲。
不是的，不是的，卡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寂寞，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为什么要这样一直下去呢。和我在一起不好吗？你和我相处的日子，你不快乐吗？你说啊，卡妙！
卡妙看着面前米罗的脸，那张脸写满的焦急与不安，还有期待，这些都是没办法伪装出来的。
对不起，米罗，我明天要走了。


第十三章 爱是一种信仰
每一个没有去过tiьett的人，都深信有一天会踏上那片土地；
每一个离开tiьett的人，都深信自己还会回去，因为把魂留在了那里。
卡妙登上了飞回波士顿的飞机。坐在宽大的座椅里面，卡妙有些难过，也许是对阳光的怀念，也许是对米罗的不舍吧。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卡妙告诉自己，然后闭上眼睛。
波士顿的五月还咋暖还寒，虽然日头挂的老高，但凛冽的春风吹得人骨头疼。卡妙开始了夏季学期的课程，倒不是这课程能多挣多少钱，而是忙碌才能遗忘。
当一切正在蒸发,总会想起最浓烈的刹那。而卡妙想起的是米罗手掌的热度。
就在卡妙觉得自己慢慢就要忘记了米罗的时候，他接到了意想不到的电话。
“喂，请问是卡妙的家吗？”电话里面的声音怯生生地，带着不太确信的意味。
“是的，请问你是哪位？”
“卡妙，我是米罗，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夏威夷见过的。”那个声音无比兴奋。
“你好，米罗。”卡妙有些吃惊，但马上镇定下来。
“真的是你啊，卡妙，我真不敢相信啊。”
“是我，你……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
“我……我打电话去了哈佛法学院办公室，一直都没有人接，今天才打通，跟秘书小姐要的。”
卡妙心想法学院的行政人员都在放假，那个秘书小姐有名的嘴严，想必米罗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才能把电话要来。
“哦。”
“卡妙，你最近好吗？”
“我挺好的。”
“你放假了吗？”
“没有，我在教暑期课程。”
“噢，那你还能出来玩吗？”
“估计不能了。你最近不忙吗？”
“噢，还挺忙的。我最近手上有好几个并购的案件。”
“嗯，好好干吧。别太累了。”
“嗯，你也是，卡妙。”
“我去上课了，改天再聊吧。”
“好的，卡妙……等等，能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吗？”米罗明显是祈求的语气。
“把你的告诉我，我一会发给你。”
“好的，好的，你记下我的。”米罗欢快的语气又响起。
卡妙拿起电话旁边的便签，低头写下米罗的手机号。
“那么，卡妙，再见了，记得给我发信息啊。”
“再见。”
卡妙拿起书，去学校上课，下课后又忙了些别的事情，在外面吃过晚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了。洗过澡，靠在床上拿起手机给米罗发了一条信息：“你好，米罗，我是卡妙。”
很快就收到了米罗的回信：“卡妙，我还以为你不给我发了呢。”卡妙笑笑，不再回信，拿起床头的书。
此后米罗时不时地会发来信息，有时候还会打来电话，只是不再提那天表白的事情。卡妙也乐得如此，电话里面听着米罗说他的工作，不断的加班，讨厌的客户等等。卡妙偶尔会跟米罗说说自己的工作。
那年的圣诞，是卡妙去波士顿的第一个圣诞。之前米罗已经给他邮寄了礼物，是一个叫做Sun jar的白色磨沙玻璃瓶子。米罗说这是一个可以储藏阳光的罐子。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总幻想把阳光装进罐子，
夜晚再拿出来绽放光芒。”
米罗在礼物附带的卡片上面写上了这样的话。
卡妙在知道米罗圣诞另有打算的时候，心里有些许的失落。这半年来，米罗似乎已经充满了自己的生活，又似乎没有。
“卡妙，圣诞的时候，我要去一趟希腊。本来我想去波士顿看你的，但是没办法了。”
“没关系，你自己好好去玩吧。”
“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会给你邮寄过去的。”
“谢谢。”
“你不猜猜是什么？”
“猜不出来。”
“是一个储存阳光的罐子，你哪里很冷吧？我给你装些加州的阳光吧！”
卡妙圣诞那几天总想起这段对话，这个傻瓜，哪有送人礼物提前告诉人家是什么东西的。
卡妙除了在圣诞前夜和学生们一起去参加了学院的晚会外，其余的几天都窝在家里看书，回绝了那些善意的或者有目的的邀约。
圣诞和新年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回到学校上课的卡妙还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米罗自从平安夜那晚给他打过电话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电话。卡妙想，他一定是玩疯了，年轻真好。后来直到假期结束之后的二个多星期，米罗还是没有打电话过来。卡妙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个下雪的午夜，卡妙站在窗前，玻璃上结满了冰棱花，看不清外面纷飞的雪花，手中摸着那个储存阳光的罐子，虽然身体寒冷，内心却无比温暖。
“米罗，你从希腊回来了吗？”卡妙发信息过去。
过了很久，久得卡妙都不愿意再等他回信息想直接打电话过去了。
“回来了。”简短的三个字。看到这三个，卡妙觉得自己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玩得还好吧？”
“挺好的.”还是简单的回复。
“我想你，卡妙。”卡妙还没来得及回复，米罗的信息又进来了。卡妙愣住。
“我想你，卡妙。”又是一条一样的。
“我想你，卡妙。”还是一样的。
“我爱你，卡妙。”终于和前面的不一样了。
卡妙捧着手机坐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电话响，伸手去接电话。
“……”
“你喝多了？”卡妙先开口。
“没有，我一点也没喝多。”
“我爱你，卡妙。”米罗的口气坚定,“我要和你在一起。”
“怎么在一起？”
“我去波士顿找你。”
“然后呢？”
“我在波士顿找工作。”
卡妙以为米罗说来波士顿找自己仅仅是来看看自己，没想到米罗的意思是搬到波士顿来。
“你……”卡妙语塞。
“卡妙，我说的是真的。辞职报告我已经打了。应该3月份就能批下来了。”
“你胡闹！米罗，你工作几年了？”
“三年。”
“你知不知道第三年是最关键的时候，决定你是不是能成为一个senior associate,这以后决定你以后能不能被提升为合伙人！”
“我知道，我不在乎。”
“你……”
“卡妙，你不要再跟我说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我过不去。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除非你不要我！”
“你……你……你”
“你可以考虑，考虑好了告诉我。”


x丶i藏有所谓的十大未解之谜，如香格里拉的所在，雪山野人的传说，争论从未止息。和玛雅文化一样神秘消失的古格文明，更是受人瞩目。
他们穿行在如迷宫一样庞大的古格王宫废墟，如同穿越在时光隧道，依稀回到当年的古格王国的车水马龙。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十万之总的古格人从这里地球上面消失，全然无踪，仅留下一座空城。
l丶a萨五月的风里有刺骨的寒意。卡妙喝完一碗粥，身上暖合起来，手脚依然冰凉，手的颜色是乌青的，指尖有轻薄的麻木。
我是如此不耐寒的生物，卡妙心想。
阳光真好，站在饭馆门前的大片空地上，卡妙扬起脸迎接这里的日光浴，虽然明知贪心阳光是极为不明智的，看似温柔的阳光会一寸一寸舔噬皮肤，长时间地晒太阳，脸上、手上的皮肤会像粉墙一样一点一点地剥落。
米罗在他站了15分钟之后，伸手将卡妙拉回到阴影里面低声在他耳边说这样晒太阳会晒出问题的，并顺势将他搂在怀里。这一次，他没有挣脱他。
“卡妙，你还认为还会去过吗？”他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问。
“也许我低估了你的决心。”卡妙想是自言自语。
“那么？”
“嗯。”
“卡妙，我爱你。”
“我知道。”
“我以为你会说我也爱你。”
卡妙后来也没搞明白为什么就那么答应了他。也许是在那个虔诚的地方，所有的人类都显得渺小了吧，包括他自己在内。那么既然是渺小的人类，就做些人类该做的事情吧，比如爱一个人，跟一个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米罗对这一段旅程的印象，除了这成为他们的定情之旅外，是他读到的两行字。后来和在卡妙的生活中，米罗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那两行字。直到看着沙加在那个早晨走出了他的生命，那句诗又像重来没有忘记过似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想起这两行字，米罗怅然若失，回想起当年的执著与妄念，如此贪恋、执迷。疼痛，却如此的真诚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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