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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幕: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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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德宝库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2-03-22 19:06回复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2-03-22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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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来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2-04-06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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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乡的黄昏是给远行人看的。譬如现下,透过驿馆的矮墙,见流霞火炼般重塑半壁江山,世界坍落如炉烬,在暗红的声息里衰微濒死——燕使与随臣就在庭中凉台上踞坐饮酒,大啖炙肉,边地的舞伎与乐工技艺生拙,但杯盏间无人在意。今已逾关入李朝疆境内,近月伴行即到尾声,有赖别离,拱手相防的两拨人越发无间】
        【口腹之飨充抵了他们所有思觉,在众人的迟钝中,我更耻于承认此刻的惆怅,以及对宫中昏鸦盘梁,每逢时必浩浩荡荡向金乌赴献的怀念,聒噪有时也是可亲的】
        【我在廊边支单膝而坐,收回瞭视,侧首拍了拍旁余空处,示意总随身后恪守护卫职责的叩德宝库歇下。又另拣起一种富有经验的口吻,要同他谈谈女人】
        她们跳的舞很难看【乏闷的沉默后,补充】还是北京的姑娘好。
        【蓬笼的袄裙在庭下不知倦地旋,舞伎延臂向天,颈弓曲柔,泄露颌颈之间差次相驳的两类肤色。在过于苍白的脸上,唇珠坠红如艳尸】
        【今日实在古怪。潦草的款宴,酣醉的使臣,以及一场在视而不见中走向湮灭的黄昏。李儋先行一步回宫筹礼,连弩因查防之事又需晚来,我决定在心志摇摆前先回屋睡大觉】
        达春,你盯着他们差不多散了。我得去给元睿写信,叩德连弩若今夜就到驿馆,让他先修整,不必急着来……
        【没话声猝然回头,眉关紧锁视庭众,以满语问】这些人是谁找来的?
        【杖鼓迟漏一拍,正与某抬瞥的慌措目光撞上。他们听得懂!】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2-04-08 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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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2-04-12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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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行燕行使团已入李朝境内,路途虽远,却在北行之上,觉察到京城难及的豪情壮阔。阿玛有时会与我说起北境,说起苍茫浩荡的风雪,说起一望无际的辽原。他口中说是瘠寒穷苦之地,可眼中往往流连着眷爱,幼时常是不懂,没有见过的荒蛮北境,对我没有分毫吸引。】
            【直至今日踏过了黑土,方明白生长于此的祖人,见过了辽阔的原河,便只会热忱地深爱这片土地。】
            【我尚来不及感慨,途中护卫之职不敢有忽,尤其是昭贝勒,身份尊贵。当然也不仅于此,他是我姐的儿子,倘若有丁点儿闪失,我姐不知道要多伤心。】
            【我正不远不近地拿眼量着他,去比较他们天生的贵质,承圣上血脉,又各有不同。正这会儿,忽见他回头来,便顺着他意,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颇老道地点论围侍的一众女伎,促然又生涩地点头回应。】
            是不如京城的女人那么,轻盈。她们跳起舞来,像个男的。
            【说完自己也笑了,看着这一帮营火映出的痛饮,燕行使臣与随行的几位,各开怀笑语,稍觉了几分安心,于是应下昭贝勒的话,径自坐着。只他突然滞步的一句话,顷如冰封,心间发凉。】
            什么?
            【也是这一瞬,歌舞骤停,方才还被我嘲像男人的“舞伎”们瞬时从宽大的裙下抽出寒刃,月光一晃,杀声已成一片。忽也涌出黑暗中难辨身形的暗服,从四遭围下。顷间一手探身后,抽出反佩腰刀,横昭贝勒身前。】
            【巡营标下闻声赶来围杀,原四周皆有两国护卫把守,但毕竟荒僻之地,未料竟被贼寻了空隙。小酒欢宴也已摔杯碎盏,慌窜惊呼声已与兵刃交接混迹一片,到底随行护卫有限,而这群刺贼,皆为身手老练,一人敌多,劈刀血贼之余,已渐与昭贝勒离身。】
            【刃横黑衣腔腹,奔溅而出,方腾空唤他。】
            贝勒小心!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实来不及悔。刺贼一众听我呼声,已见几人转头直奔昭贝勒冲压而来。】


            IP属地:吉林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2-04-16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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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武打戏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2-04-20 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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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杀青戏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2-04-21 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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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唐,简直是荒唐。欢济之时竟无一人去查实杂人的底细,竟教细作刺客都埋伏到了眼底。闪身躲开罩面一击,被石阶绊空踉跄地翻下廊。四下无庇遮,除了前庭几个喝至烂醉的**,余下人手不是拱守前门后院,就是轮换休憩去了——谁能想到王城驿馆,朝使同座的席面上,还有这样的生死危机!】
                  【扶着储水大瓮稳住身,以瓮圆为障暂得身峙,分余光见缠斗中的达春,围庭孤有两人与敌众相搏,拖久才是真的困兽之斗】
                  去呼援!教咱们的人进来!
                  【与达春目光交及传令,因一声“贝勒”,其群明了主次,执刀调转汹汹而来。分阵变化,倒为达春那处匀得了一线圜转。顾不得许多了,疾声喝他】快!
                  【少读史,见“秦王绕柱”之句,我指其文谑幼弟适知:不勤四体,你连绕柱避杀都不知道怎么协对。我与刺客隔瓮而绕半周,他未得便宜,我却陷进往日谑耻的滑稽。沉肩而拱,凝视处又多数人围缩相近。等不得了——】
                  【抄起瓮飘满水泼其面目,就在此瞬!伸臂死擒其腕,又近前竖肘猛击臂弯,于痹中夺敌刀——握时顷刻便知,此为东瀛胁差!以刀把横砸刺客颅枕,待其翻浸瓮缸时,已然抽身出至庭中】
                  【四围刀丛,前后无退,双手握刀而警顾,汗自额眉滴下。这回,才是真正的对敌】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2-04-21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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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促之间急于杀路,要护适疆身侧,却被横来一刀劈面,腰后一沉,压腕抬刀,利刃相接之间,划出一道刺耳的长鸣,此刻来不及援护适疆,便索性观眼前黑衣,他一招未成,乱中忽有一瞬双手持刀峙,再观他腿间前后擒弓之步,倒颇类东瀛习道。】
                    【且来不及多想,其刀势盘疾而来,一侧身避过刃锋,反手抡回腰刀,双掌擒握刀柄,抬肘紧绷两臂自高下猛一沉刺,白刃瞬将他大腿贯透,他惊痛大叫时,夺手反掰他腕,刀器当啷坠地。】
                    给什么人卖命的?
                    【只闻黑衣痛叫不语,此时抬目望见适疆被围,却见得他身手猛捷,向我一声令下,一面是他迫于众贼,一面是调传兵援,只看李朝一众酒臣,惊吓缩窜,不堪能用。便不待多想,抽出手下贼刀,掌攥他脑后发,刃横其颈。】
                    【夺身而出,驿馆外便守有兵卫,我在火器营的人,一向离我不远。但刺贼数众,分三两来劫我路,皆劈杀刀下,拇次两指带着浓腥含入口舌,长哨一声,呼标下小子来迎。驿兵见我此态,不必多言,已皆杀冲而入,我尚不敢缓气,赶驰救适疆。】
                    先护昭王,次留活口!


                    IP属地:吉林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2-04-21 1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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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遮掩的杀心是什么模样?】
                      【我与这些人素昧平生,可他们怒目执刀,刀刀都要我死!我问来路综由,对侧口口声声道:三殿下受辱于清,朝廷不便做的事,自有志士来讨】
                      【……拙劣】
                      【连避数步,横刀格住击杀,震腕生麻却不敢松懈。原来这就是谙达再三告诫的道理!从前那些校场之上败给我的从来不是敌人——他们不过是些机灵的奴才,忌惮着觉罗的尊矜,为满足我的虚荣得意,总能恰合其实地一输再输】
                      【贵胄的把戏失效了。咫尺相对时,我看清了真正属于敌人的目光,冷酷、坚定、没有半点躲藏避让。我同样看清了他们身法中浪客的痕迹。东瀛与李朝为弹丸激斗数载,汉阳截杀,如此冒险只为声东击西,我不信!】
                      【夺来的胁差约摸一尺二寸,短刃凶险,这一贯不是我的阵场。生疏连出数式,要左右相防已显勉强,避步向廊柱下移,但廊道同样有敌。达春以哨引兵,外援入场亦成围剿,我只需突围汇合】
                      【挑刀迎上,改守为攻,刺客亦结阵固防断我前路。竭怒大躁,于阵前失刀,方踹开近前敌手,尾光便迟掠见背后劈下的冷锋影,反身屈避——来不及了!】
                      【猩红覆透了视域】
                      【喊彻庭廊又生遏成喉间闷哼,是我的声音。右臂先于神识抬格刃下,左手同瞬反抽其腰间副刀横割敌颈】
                      【刀很快,血很烫,敌人从眼前轰坍,一切都在想象之外,却又如此理所应当。暴烈的痛感迫我跌膝跪地,血自臂上蜿蜒流下,铺天盖地的红灼烧着我,使目眩头晕,耳颊发麻,脊背噤颤。我大口喘气,但血与刀足够蛊惑出另一种激情】
                      【高提刃,全力猛刺进残喘心腔,定住倒地肉身最后的痉挛】
                      【立刃如魂幡,仗此起身回顾,亲兵破阵入局,身后情势大变。目及畏缩壁角的燕行使从,庭中横尸,喝令】
                      留活口!生擒刺客者,重赏百金!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2-04-21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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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如阵鼓敲夺,几乎疾步恨不能御风,急要奔赴适疆身边,他是我姐唯一的儿子,也是陛下有所重赖的皇子,于公私,都绝不可让他有分毫闪失——可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甫入眼时,他被数贼缠身,苦斗了一身血迹,心中绞痛,不知他伤究竟何重,几处险要?一旁有三两负伤者,皆为此东行同路,他们才大醉一场,纵然身怀功夫,也恐使不上多少力气。】
                        【刺贼区区十来人,顷刻被拥杀而上的兵士围制,但眼下还顾不得他们,眼里只有适疆,冲到他身边,正欲牵他一臂搭在肩扛起,才闻他一声闷哼,再不敢轻举妄动,目光从他脸上到身上,胳膊到腿上,替我姐心疼地问。】
                        好大外,都伤哪了?
                        【伸手把他脸上血污一抹,虽没那么干净,到底看得清眉目五官,没伤着这张龙章凤姿的脸,就是万幸了,才上下量了他,松了口气儿,拍他肩头。】
                        都是杀贼的血?你小子,有点儿本事——
                        【尚来不及多言,标下惊呼不好,原来倾势之下,众贼似乎早怀必死之心,纷纷引刀自尽,即使是被缴刃制压的几个,也奋力挣逃,持刀同贼见了,不伤我兵,却将同行贼伙毙命。】
                        吗的!
                        【几也是一瞬,血涌当场,众标下也措手不及。登时起身,亲上前探息,余下也皆试过,已无一有生者。蹲下身看着贼尸横地,沉道。】
                        都是受命的死士——
                        【复稍抬颌,目光在先前惧丧瘫逃的李朝诸使面上一一掠过,面无表情,声却极冷。】
                        也皆是,为刺昭王。


                        IP属地:吉林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2-04-21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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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峙之际,耳颅间激荡的狂热在迅速消退。异乡的黄昏将死,我只觉得风冷,冷得齿寒身颤。有一阵我什么也听不见,臂上忽受牵连,猛嘶气攒起眉来。我没想吓着他,在抿拭里一点点松展表情,连同解下的还有一直紧绷佯撑的老成持重。开蒙时我问任武傅的钮祜禄曾斩几人,老大人和和气气说,太平盛世他不做刽子手。我仿佛迟了许多年才知其意。垂眉耷眼,仅以两人相近可闻的声量嗡道】
                          舅舅(我惯以“达春”呼喝,鲜少这样敬称)我没事,别跟额涅说。
                          【顾不上言语间矛盾的端倪,忽闻传报刺客皆死,猝回首紧盯着检视,直到达春确复而宣——怒掷刀于廊下,疾靴踉跄至畏缩者间,浓陈的酒意比血腥更刺鼻。我瞰他们,恨声大问】
                          是谁要杀我?
                          【眼前懵然的神色几分是醉,又几分是惧。我实在太累,一字一句都比千钧弓耗命,但刺杀者覆没将一场狼狈惨胜彻底变化为巨大的挫败,我绝不容让任何人由此境全身而退。我撑膝在他们中间席地坐下】
                          既然汉阳城治安不力,我们自己封守驿馆,即刻不准任何进出,严禁消息递送。
                          将尸首都搬到廊下来,请燕使上前辨一辨,这些口称要为李朝雪耻的志士!
                          【刺客言明为李儋行事,我不信。册封于他本已是十拿九稳,倘若真是他的拥丛门客,绝不会在此时生变。李儋出生非嫡非长,国君要排众议扶他行至此步实属不易,我因当日一句“天命”,将“三王子”改为了“李朝”。但也仅止于此】
                          【涸血开始以细微痒意提醒它们的历证。令人作呕的黏腥始终附生在眉目、在襟怀、在手,更在这满庭满院。引刀溅血十数,是谁为我送来这场苍暮里的瀛洲玉雨。军医负箧迟来,于外臣前陈验,更不避宣右臂筋骨重挫的伤势。咬牙绷得额目越紧】
                          达春,请燕使到廊下辨尸!看清楚了说,何处该给我说法!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2-04-22 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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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腥风血雨一间即过,霎时的静谧,却只令周遭更升腾起肃杀的风息。怯逃的燕行使臣们也不敢大言,一步一蹭地上前来。适疆方坐下,军医赶来为他清理肩臂的伤,我在旁看着,问询几句轻重,方见自己身上也几处渗血,却分毫未觉痛。】
                            【原来,营中那些老将醉谈,那些真切的戮血喷涌,人浸在初掌生杀的快感,兴跃,狂暴,夺生,征服,这些都远远超过了痛楚,微不足道的痛楚。】
                            【兵士刀甲交佩的声响,靴底踩过稠滑的血液时,黏滞的触感,都真实的可怕。】
                            【来不及怀婪初次,已见适将臂上缠绕扎眼的绸布,在血污泥腥之间,十分突兀。但此时并不允我失神,已有小卒将贼/尸陈躺廊下,适疆少年初成,劫后愈见沉稳,他冷静的目光迫压过来,抵拳回声。】
                            嗻——
                            【李臣几个方惊大吓,个个颤抖如筛,却被兵士拥推上前。我正将被血染透的刀柄缠绳一圈圈绕下来,带着浓重的腥味被夜风吹袭而来,在廊下无处遁形,见过血光的寒刃经袖臂一擦,愈显发亮。】
                            昭王遇刺,众贼以死身,也呼称要为李朝“雪耻”,诸位大人,可认得出同朝臣奴?
                            【其后刀刃一声入鞘,望向众燕行使臣发难。】若认不出,那就需得你们,吃些辛苦了。
                            【李朝几个向来唯诺,这会儿早吓得魂丢心乱,慌忙辩白称冤,起先几句尚显苍白,忽一人脱口提到东瀛犬贼,几人也异口同声起来,直说眼下正与琉球争境,一定被瀛贼得知清国王子入境,若伤王子,清国势必雷霆,犬贼便可乘之机。】
                            【几人慌言乱语,其实倒像临时狡辩,可一时沉默,实是想起与刺贼交手之时的一幕。不远处适疆想来也听到了,眼下李臣前面未露,叫人先将李臣押管,而待无人时,方与适疆实说。】
                            使臣说的也许有理,我与一贼交手时,他漏了身法。习武经年练就的根本,纵再刻意掩藏,也有迹可循,他持刀、下步,很像东瀛刀法。


                            IP属地:吉林来自iPhone客户端18楼2022-04-22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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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相当的一段时间里我只做旁观者,任新继者哄哄上前去唱自个儿的戏。燕使自然不会承认这其中与汉阳的关联。倦眼低垂保持缄默,视砖隙苔痕深浅,不巧得很,方才乱阵教绿苔也斑驳。而斑驳在夜幕里是无关紧要的,又一个夤夜悄然而降】
                              【侍从抱来氅衣披围,大夫又以裹布绞冰镇在臂下,勉强地以侵寒麻木抵杀痛觉。——我始终无法作真正的壁上观,言语对质间,我既是原告,也是审官。错综的荒诞铺在眼前,死士亲告为李儋行事,但其身法又显东瀛端倪,何处是障眼,何处是圈套,此事倘若查出真相于我又有何益,倘若查无宗源再难抓出幕后之人呢,册封礼怎么办,我当如何陈告乾清宫,真相于我如此重要吗,真相、真相!】
                              ——我与第一人交锋时,他确实以东瀛胁差来袭。但,胁差为副刀,长刀未折时,浪人轻易不会以胁差为第一手。
                              【一个转折,又将几乎鲜明的结论推回疑云,无论真相如何,我不容李朝轻易开罪脱身,且因片词锋指便树新敌。扶廊柱而起,于阑珊里为今日暂推终章】
                              我累了,燕使也请各自归吧。遭此变,你我两处许多事都需修整再计议,负伤不正衣冠,自然近日也不便再入见景福宫,倒要请诸位代传宫中,多见谅了。
                              【一言推延册立王世子期。转身便走】
                              刺客尸首就留在这,不准任何人近。


                              19楼2022-04-23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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